「做自己」的女人15

「那你說為什麼不應該轉？」

「不不。」王頭兒慌忙搖手，「我可沒說不給轉的話。我是說領導考慮。」

「那你是同意轉，還是不同意轉？」

「我都說過了，還讓我說什麼？你們領導上考慮嘛。你們說轉，我沒意見；你們說不轉，我也沒意見。既要為同志負責，也要照顧到工作。兩方面都得考慮，不能只考慮一方面。」

「那你怎麼考慮的？」

「我沒什麼考慮的，我說過了，你們領導上怎麼考慮我都沒意見。」

嚴頭兒氣得半晌沒說出來話來，盯著王頭兒看了半晌，才說：「你這人真是！……你叫我怎麼說你呢！就這麼一點小事，你連個明確的態度都沒有。『領導考慮』！『領導決定』！你們部門不拿個意見，領導怎麼考慮？怎麼決定？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你心裡實際上是不同意，嘴上又不願意說，是不是？」

「不不不，我不是……」

「什麼不是！你別打岔聽我把話說完了。郎琅到底有什麼問題？你把問題談出來，我們也好有個衡量。問題你又談不出個啥，又不說同意不同意的話，這麼行？你心裡是有個標準的，你把你的標準拿出來，她哪點沒有做到，咱們可以要求她。你總不能偷偷摸摸地拿個看不見的框子去套人家，套不上又不告訴人家，這樣不好嘛！人總是有缺點的嘛，咱們一方面批評她，教育她，讓她改正。另一方面，我們也得實事求是地看人，不能得理不讓人，得理不饒人，也得寬容一點，這樣兩方面往一塊湊湊，事兒就好辦了。都是老同志了，怎麼還這麼想不開！真是的！我不說了，你去吧，反正這事部門要有個意見，部門不拿意見我們沒法兒討論，你考慮去吧，考慮好了再來。」

王頭兒不走，還說：「嚴廳長，這事你再考慮考慮，部門嘛，按理也應該有個意見，可我們就這麼個情況，你叫我們怎麼拿……」

「別說了！別說了！」嚴頭兒生氣地擺手，「轉或不轉，本來就一句話的事情，可你磨磨嘰嘰半天，等於什麼都沒說。我也不願意和你磨嘴皮了，你們有意見了黨組討論，沒意見黨組沒法兒討論。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