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女人26
肖莉的心思大約和我一樣，用手指尖頂頂眼鏡，問：「這又怎麼了？」
郎琅把報紙弄得嘩嘩響，一臉興奮地說：「一個農民都能辦，我們也應該辦一個！地點我都選好了，大廟市場那兒正好有一塊空地皮要出售，我中午去看了一下，位置挺不錯的，面積是……」
面積是多少她記在一個小本本上，掏，翻，查，念了一遍，可我沒記住。我根本沒打算聽，管他是多少，與我何干！辦創作園固然好，可錢呢？我們是什麼人？如果是省主席或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倒也罷了。還「中午去看了一下」！說實在的，那陣兒我心裡直打鼓，不知道她精神是否正常。要在平常，我恐怕管不住自己的嘴，挖苦的話在我心裡直跳，但我緊閉著嘴巴，不讓那些話跑出來。好一陣，我才勉強擠出一句啟發她思考困難的話：「地皮……要……多少錢？」
我本來想說有點諷刺意味的「地皮要幾毛錢」，但強壓住了，怕她擔不起。然而，郎琅絲毫不覺，仍很興奮，說錢可以募捐，可以找工廠，找建築隊，找部隊，找個體戶……將來有個眉目了，還可以讓政府投點資。
我發現肖莉要笑出來，連忙遞眼色制止，同時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事倒是件好事，不過，……似乎希望太渺茫了。」
「你們等著看吧，我一定要辦起來！」郎琅說，一點沒有喪氣的表示，「人，就是要有點勇氣，想辦的事，不管有多大困難，都要一往無前地干！將來辦成了，第一批我保證先請你們二位。」
似乎已經成竹在胸。我嘴上說表示感謝，心裡卻沒有一點要感謝的意思，我只覺得是一種荒唐，百分之百的荒唐，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她先前在發行工作上表現出的病態的「狂」勁，現在又發作了。我覺得悲涼，她的精力老是過剩，如果好好引導，本來可以在工作上好好發揮，可惜王頭兒不信任，給她工作只是想讓她出醜，以證明自己判斷正確。現在，她要在辦創作園上發泄，我不懷疑她的熱情，只是可憐她走火入魔。她的狀態，已經不是「工作」，而是「發作」。
肖莉的心思大約和我一樣，用手指尖頂頂眼鏡，問：「這又怎麼了？」
郎琅把報紙弄得嘩嘩響，一臉興奮地說：「一個農民都能辦，我們也應該辦一個！地點我都選好了，大廟市場那兒正好有一塊空地皮要出售，我中午去看了一下，位置挺不錯的，面積是……」
面積是多少她記在一個小本本上，掏，翻，查，念了一遍，可我沒記住。我根本沒打算聽，管他是多少，與我何干！辦創作園固然好，可錢呢？我們是什麼人？如果是省主席或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倒也罷了。還「中午去看了一下」！說實在的，那陣兒我心裡直打鼓，不知道她精神是否正常。要在平常，我恐怕管不住自己的嘴，挖苦的話在我心裡直跳，但我緊閉著嘴巴，不讓那些話跑出來。好一陣，我才勉強擠出一句啟發她思考困難的話：「地皮……要……多少錢？」
我本來想說有點諷刺意味的「地皮要幾毛錢」，但強壓住了，怕她擔不起。然而，郎琅絲毫不覺，仍很興奮，說錢可以募捐，可以找工廠，找建築隊，找部隊，找個體戶……將來有個眉目了，還可以讓政府投點資。
我發現肖莉要笑出來，連忙遞眼色制止，同時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事倒是件好事，不過，……似乎希望太渺茫了。」
「你們等著看吧，我一定要辦起來！」郎琅說，一點沒有喪氣的表示，「人，就是要有點勇氣，想辦的事，不管有多大困難，都要一往無前地干！將來辦成了，第一批我保證先請你們二位。」
似乎已經成竹在胸。我嘴上說表示感謝，心裡卻沒有一點要感謝的意思，我只覺得是一種荒唐，百分之百的荒唐，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她先前在發行工作上表現出的病態的「狂」勁，現在又發作了。我覺得悲涼，她的精力老是過剩，如果好好引導，本來可以在工作上好好發揮，可惜王頭兒不信任，給她工作只是想讓她出醜，以證明自己判斷正確。現在，她要在辦創作園上發泄，我不懷疑她的熱情，只是可憐她走火入魔。她的狀態，已經不是「工作」，而是「發作」。
肖莉的心思大約和我一樣，用手指尖頂頂眼鏡，問：「這又怎麼了？」
郎琅把報紙弄得嘩嘩響，一臉興奮地說：「一個農民都能辦，我們也應該辦一個！地點我都選好了，大廟市場那兒正好有一塊空地皮要出售，我中午去看了一下，位置挺不錯的，面積是……」
面積是多少她記在一個小本本上，掏，翻，查，念了一遍，可我沒記住。我根本沒打算聽，管他是多少，與我何干！辦創作園固然好，可錢呢？我們是什麼人？如果是省主席或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倒也罷了。還「中午去看了一下」！說實在的，那陣兒我心裡直打鼓，不知道她精神是否正常。要在平常，我恐怕管不住自己的嘴，挖苦的話在我心裡直跳，但我緊閉著嘴巴，不讓那些話跑出來。好一陣，我才勉強擠出一句啟發她思考困難的話：「地皮……要……多少錢？」
我本來想說有點諷刺意味的「地皮要幾毛錢」，但強壓住了，怕她擔不起。然而，郎琅絲毫不覺，仍很興奮，說錢可以募捐，可以找工廠，找建築隊，找部隊，找個體戶……將來有個眉目了，還可以讓政府投點資。
我發現肖莉要笑出來，連忙遞眼色制止，同時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事倒是件好事，不過，……似乎希望太渺茫了。」
「你們等著看吧，我一定要辦起來！」郎琅說，一點沒有喪氣的表示，「人，就是要有點勇氣，想辦的事，不管有多大困難，都要一往無前地干！將來辦成了，第一批我保證先請你們二位。」
似乎已經成竹在胸。我嘴上說表示感謝，心裡卻沒有一點要感謝的意思，我只覺得是一種荒唐，百分之百的荒唐，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她先前在發行工作上表現出的病態的「狂」勁，現在又發作了。我覺得悲涼，她的精力老是過剩，如果好好引導，本來可以在工作上好好發揮，可惜王頭兒不信任，給她工作只是想讓她出醜，以證明自己判斷正確。現在，她要在辦創作園上發泄，我不懷疑她的熱情，只是可憐她走火入魔。她的狀態，已經不是「工作」，而是「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