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約會
時間不經意的劃過,此刻已經快到四月底了。
她寫了兩張明信片寄給景俊傑,明信片的圖案是她喜歡動漫人物,藍色的卡片很清新,給人一種夏天的感覺。
景俊傑收到以後,對她說道:
「我也要寄明信片!」
「你喜歡星空是吧?」
「但我不知道格式怎麼寫?」
她回復道:
「嗯!」
「百度搜索。」
他回復道:
「哦!」
「知道了。」
在幾天後,她收到了四張夜光星空的明信片,圖片上流螢之森的星空圖案非常浪漫。
她最喜歡的是那張藍色的明信片,背景是一片飄動的粉色雪花,星空下靜謐的林間,閃耀的螢火蟲漫天飛舞著,陪伴著一隻麋鹿進行著神秘的叢林之旅。
明信片的內容是:
我們,相遇竹馬(小時候)。
重逢煙花(春節)。
思念流螢(夏季)。
相守一生。
打開下一張,是黃色的明信片:
神秘、幽遠、夢幻、安謐,是我對星空的詮釋和像星空一樣美麗的你的嚮往。
讀完這張,她又打開了下一張。
仲夏己夏,孤零的枯枝,隨著漫天的樹葉,飄零的心啊,應該歸向何處?芬華逐落,迷茫的身影。
度過斑駁的歲輪,墜入凡塵的你啊,原來在我夢裡。
這是綠色的明信片上的內容。
最後她打開的是一張紫色的明信片。
記憶是一顆略帶細屑的琥珀,雖然不再清晰,但卻更加寶貴。
她剛看完明信片的內容,剛好手機響了。
她收到了一條消息,打開看了看,是景俊傑發來的。
「拿到明信片了嗎?」
「拿到了。」
她秒回道。
「嗯。」
他淡淡的只回了一個字。
小滿未滿,這段時間氣溫一路飆升,初夏的陽光,從一層層的枝葉間投射下來,地上印滿了粼粼的光斑。
王萱行走在校園裡小路上,儘管穿著短袖短褲,可還是能感覺到微微的悶熱。
此時正是五月月初,到了月底,她有個計劃,打算和他見面,一起過她十八歲的生日,作為她的成人禮。
這麼多年不見,很想見他一面。
她給他發送了一條消息:
「你喜歡吃枇杷嗎?」
他回復:
「嗯」
於是,她就打算帶一些枇杷去。
還好,她生日這天正好是星期天,她有時間可以去見他。
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六日。
上午九點多鐘,她開始出發去三台。
臨走前,她將枇杷裝好,提著袋子就走了。
她坐在車上,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我們去看電影?」
她回答道:
「好。」
最後,他訂好了電影票,是最新出的《阿拉丁》。
到了車站,他給她發語音說:
「我把電影票買錯了。」
「你來梓州新城一期。」
「我們去我弟的家裡。」
很快,他又打來了電話:
「我在公交車站等你。」
「好!」
她很快回復道。
今天的穿著打扮很是隨意,並沒有刻意化妝,主要是因為懶。
她頂著一頭短髮,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藍色牛仔短褲,搭配一雙簡單的小白鞋。
走出了車站,上了樓梯右轉后,向前面走了幾步,很快就看到了前面的公交車站。
再仔細一看,果然看到有個身影很像他,他正拿著手機,打著電話。
她一邊朝他的方向走去,一邊回答:「我好像看見你了。」
就在下一秒,他轉過了頭,也看見了她。
他瞬間掛斷了電話,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著,隨後雙方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臉。
他還是一如從前那般溫潤秀氣,眼神像大海一樣幽深。
清冷俊逸的面部線條很乾凈,把他勾勒得宛如世間最完美的雕塑。
他不是一個人來接她的,朝他的身旁看過去,有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長得彪悍,凶神惡煞的,她看了就有些害怕。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眼熟,想起了這個人,這不是安子豪嗎?
這個時候來了一輛三輪車,於是他們就坐進了車裡。
車內,景俊傑和王萱兩個人緊挨著坐在一起,氣氛很安靜。
「生氣了?」
他輕聲問道。
她搖搖頭:「沒有。」
兩人在車裡沉默了片刻。
接著,他有些懊惱的說:「我把票買錯了,時間訂在了下午五點多鐘。」
她回答道:「嗯,沒關係。」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他們一邊走路一邊聊天。
他對說道:「我想以後在綿陽或者成都工作。」
她想了想回答:「我應該也是。」
到了安子豪的家裡,她有些拘束。
景俊傑說:「不用太拘束。」
他想倒一杯水給她喝,但是沒有紙杯了,就用了碗。
他把碗遞給她:「將就一下。」
她接過碗,喝了幾大口,她的確有些渴了。
他想和她玩遊戲,就下載了一個同桌遊戲app,打算一起玩,不過她不會玩。
過了一會兒,安子豪說:「婷姐要來,你去接她還是我去?」
他見安子豪的腿不方便,就說道:「我去吧。」
很快,一個有點胖的短髮女孩子進來了,不過很快就走了。
這下,屋子裡又變成了三個人。
他點了一份外賣,可樂和雞翅。
安子豪說:「你怎麼只點了一份啊?怎麼吃?」
「你吃吧!」他拿給她吃。
「我不想吃。」她沒有胃口,不想吃。
於是,兩人都不吃。
「那我吃!」
安子豪說完,就開始吃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點了冒菜吃,他一邊吃一邊給她夾菜。
吃完后兩個人沒有事情做,就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動漫和電影。
時間過得很快,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打算出去玩一會,就各自上學去了。
很快,兩個人去了梓州公園,打算去玩一會兒,散散步,聊聊天。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交談甚歡。
她見他吃力的上樓梯,問道:
「每次看見你,你都一次比一次胖。」
「你為啥這麼胖啊?」
他有些無奈道:
「遺傳,喝水都要胖。」
「就說我爸吧,本來以為他工作以後,忙起來後會瘦一點,結果他不僅沒瘦還胖了。」
「你知道他現在多少斤了嗎?」
她想了想:
「難道200斤?」
他回答道:
「那倒是不至於,他現在170斤。」
她雲淡風輕的說道:
「沒過200斤,就不算胖好吧!」
他笑道:
「原來你的認知是這樣的!」
他問道她:
「我們在一起,玩什麼?」
她想了想道:
「不知道。」
他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找到我們的共同點,一起玩,不然就會很尷尬。」
他又問她:
「你家是不是在明月街啊?好像是143號?」
她有些驚訝:
「你怎麼知道的?」
他回答道:
「你寄給我的快遞上有地址啊,小夥子!」
爬上了樓梯,走在路上,他說道:
「我的生日是在12月24日,還有一個是1月18日……」
她分不清他說的公曆和農曆,只顧著低頭走路。
他們走到一座山丘上,有幢樓閣,映入眼帘的是山上最高建築物——雄偉的梓州閣。
大概有八九層的樓閣,屋檐上翹,屋頂是琉璃瓦蓋成的。
每一樓都有幾根柱子支撐,陽光照射著硃紅色的柱子,反射刺眼的光芒。
屋頂高高的琉璃觸碰著日光,金碧輝煌。
那個塔子都好幾年了,一直都不對外開放,能看見的也只是那復古的樓閣而已。
他們站在樓閣大門下,他對她說道:
「我以前就想爬上去看看,但是門鎖起來了。」
他問她:
「你來過這裡嗎?」
她想了想,腦海里沒有印象。
她回答道:
「沒有。」
其實,她以前來過的,只不過不熟悉。
他們逛著逛著,覺得沒啥意思,就開始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她聽他說起了他的發小,覺得很有意思。
她說道:
「我的好朋友吧,不超過十個。」
他有些驚訝道:
「哇!我的朋友遠沒有這麼多。」
她好奇道:
「那是多少?」
「一個半!」
他邊走邊回答。
她驚訝道:
「還有半個?」
他笑著說:
「一個是小虎,另外半個,是一個初中生。」
「以前我有兩個好朋友,關係很好,我們都互相叫哥,我們三個人稱為——草原三劍俠。」
他有些惋惜:
「現在,只有把那份感情放心裡了。」
她安慰他道:
「感情總還在的,沒有變的。」
他回答道:
「感情肯定是沒有變的……」
天氣很熱,他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說道:「早知道我們應該出來玩,下次玩的時候,我們找個咖啡館。」
她有些疑惑道:
「為什麼不去奶茶店?」
他回答道:
「氛圍不一樣。」
「可是我又不喜歡和咖啡!」
「你可以點奶茶啊!」
「好吧!」
兩個人聊著聊著,時間也不早了,她打算去學校了。
去車站的路上,他問道:
「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分享給我嗎?」
她想了想道:
「跆拳道考過了紅黑帶。」
他有些驚訝道:
「聽說黑帶就很厲害了,像我就手無縛雞之力。」
就你還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不用動手,體重就足夠壓死人了。
她在心裡默默的笑。
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他眸子突然輕垂,深邃如海的瞳孔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幽光。
他抬首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他指向一個地方說:
「我當時給你寄明信片,找了半天,圍著這個地方繞了一圈。」
她也有同感,說道:
「我也經常迷路。」
他有些無奈的說:
「我基本上就宅在家裡,出門就找不到地方。」
「可以用導航。」
她回答道。
「我用的是高德地圖……」
他對她說道。
景俊傑送她到車站后,也回家了。
坐上了車,她去了學校。
今天對於她來講,這是最好的成人禮了。
在這個夏天,兩個人之間熱戀的溫度使她的心沸騰著,感情如氣溫一樣不斷上升著。
時間總是不經意的劃過,夏至已到,此時已經步入了六月。
王萱喜歡站在池塘邊,欣賞碧荷與藍天。
那一片青翠碧綠的菏澤,以及天空藍幽幽的白雲,很是養眼。
綠色和藍色搭配的美景,是最適合盛夏的衣服了。
此時,池塘里幾朵亭亭玉立的荷花,被高低不平的荷葉簇擁著,更為盛夏增添了一絲驚艷與妖嬈。
王萱看著微風拂過清澈的水,感受著一股荷葉的清香正迎面而來,是微風吹來的清香味。
「哇!好涼快啊!」
王萱不由得感嘆道。
她一路向東走,打算去玩一會兒。
離開池塘走了一會兒,在門前屋后以及村道旁發現了萱草。
它們長著一叢叢狹長的葉子,挺著高高細細的枝,頂端開出桔紅或桔黃色的花,十分艷麗。
她伸手摘了一朵,放在手心裡捧著道:「真好看!」
走著走著,她突然想了起來,他們約定在高考後見面的事情。
高考的時間是在六月七日和六月八日,而她距離放假還有一個月左右。
她真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她每天都算著距離和他見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