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謬論與極端

第37章謬論與極端

其母親和最小的弟弟葉春陽備受唾棄,後來,他們出獄后,弟弟葉春陽都不想認他們這三個大哥。

母親對他們三兄弟也很失望,讓他們都出去打工別留在家裡丟人現眼,之後葉春明就帶著三弟葉春光去了大城市。

之後竟然經歷了一番奇遇,兄弟倆碰到一個和尚,那和尚說要收他們當徒弟,讓他們去守寺廟。

就這樣,兄弟倆做了五年和尚,並且學到了一些拳腳上的功夫。

所謂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兄弟倆在寺廟不愁吃不愁穿,原本都以為就那樣干一輩子和尚了。

然而,在第五年的時候,那座山被規劃成了風景區,大興土木,好好打造了一番。

就這樣,本來冷冷清清的寺廟,隨著全國各地遊客的慕名而來,香火旺盛的不得了。

寺廟裡,五個功德香,幾乎每天每個都過千,由不得不讓人眼紅,於是兄弟倆就開始監守之盜。

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濕鞋,最終還是被發現了,幾個和尚圍著他們兄弟兩,把他們毒打了一頓,隨後還說要報治安隊,讓他們去坐牢。

那哪兒行,監獄里的苦頭他們可不想再吃,並且曾經他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地頭蛇。

本性一恢復,和尚們武功再了得,也不敢攔兩個手握菜刀的亡命之徒。

說到這兒,葉春明抱怨道「還特么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呸,拿了他們一點錢,不照樣想把我們兄弟倆趕盡殺絕。」

「再說了,我們有拿他的錢嗎?我們拿的是施主的施捨,再換個角度想,那群和尚不一樣是騙子,騙遊客的錢,我們不過黑吃黑,大家屁股都不幹凈。」

警員忍不住笑了笑,說:「葉春明,你的覺悟還挺高得嘛,那怎麼還乾的出這麼喪盡天良的蠢事。」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窮,從寺廟出來后的前幾年還好的,在寺廟待了五年,確實學到了一身拳腳功夫,我們兄弟倆就靠這開武館,收徒弟為生。」

「正當我們賺了點錢,把場地搬到繁華的金山西路后,跆拳道,格鬥,拳擊這些玩意就跟約好了似的,全過來了。」

「結果,我們的這功夫瞬間就不吃香了,沒辦法,之後我們又開始重抄舊業,在道上混了起來。」

「可是,混也搞不到錢,所以,說到底,就是窮,窮怕了,這世上,覺悟再高的人,那也鬥不過一個窮不是?」葉春明反問道。

「這些謬論就不用說了,繼續說,你們後來是怎麼一步步走上搶劫之路的。」警員道,「還有你大哥葉春光呢?怎麼沒聽你提到他?」

葉春明勾了勾鼻子道:「說起搶劫這事,那就必須提到我哥了,我哥這個人,平時話不多,也不混,但他其實比我們都狠。」

「小時候我跟弟弟被人欺負,我哥從來不幫忙,他說打架的事別找他,沒意思,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要麼不動手,要動手就一定要弄死對方。」

「我哥比我們先進去四年,他不是判了六年嘛,我跟我弟弟判了四年,所以我哥比我們早出來兩年。」

「我們出來后,就再沒見過他,還是十二年後,也就是兩年前,我們做的第一起案前不久,他主動回來找的我們。」

警員抬眼問道:「那這十二年,葉春光去了哪裡?又幹了啥?」

「他是殺人犯,當然是跑路去了,你們不知道?」葉春明覺得有些奇怪。

前往他們老家調查情況的警員還沒有回來,他們不知道很正常。

「殺了誰?」探員問道。

「我哥前女友的老公。」葉春明道,「我也是出獄后,一直見不到我哥,才打聽到的消息。」

「我哥在入獄之前談過一個女朋友,我們都不知道,而且這個女人還懷了我哥的孩子。」

「我哥進去后,女人果斷打掉了我哥的孩子,然後重新找了個男人嫁了,我哥出獄後知道這些,就跑去找那女人算賬。」

「我哥讓她二選一,要麼跟她老公離婚,跟我哥回去好好過日子,那我哥就既往不咎,要麼就還他兒子。」

「那女的罵我哥神經病,我哥當時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那女的恐嚇我哥,讓我哥等著,我哥怕過誰,說等著就等著,不但等著,不還兒子,還要她吃不完兜著走。」

「之後那女的就叫來了他老公,他那老公也不是個善茬,跟我以前一樣,是個混子,他們當地的地頭蛇。」

「可地頭蛇再牛,那也是不敢真把人往死里弄的,這一點我最清楚,我哥不一樣,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自然也可以要對方的命。」

「那男的哪裡知道,從他叫囂著要我哥好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命就已經交給我哥了。」

「他帶了四五個人,我哥單槍匹馬,他在那嗶嗶沒完,我哥二話不說,抽出準備好的匕首,追著他就捅。」

「他的那些小弟直接都蒙了,眼睜睜看著他被我哥捅死在地,我哥是剛刑滿釋放人員,這要是被抓回去,基本就是槍斃的,所以他當即就跑路了。」

「連四弟遇難入葬都沒回來,我們都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但前年,他突然出現在我的武館前,把我嚇了一大跳。」

葉春明回憶起見到一別十二年,哦,不,加上他比大哥晚出獄兩年,是一別十四年的大哥。

那一刻,葉春明別提有多激動了。

……

「大哥,你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葉春明抱住他的雙臂,不停上下打量他。

他身穿一件黑色夾克,手提一個黑色帆布包,帶著一頂鴨舌帽,看起來有些落寞和滄桑。

「大哥,包給我,裡面請,我給你倒杯茶先,不對,我得先通知三弟。」葉春明有些手足無措。

待三弟回來后,兄弟三人相互擁抱過後,卻又陷入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開了武館?」還是大哥葉春光先打破沉寂。

「嗯,大哥,以後你就跟著我們一起,我們兄弟三人一起經營這家武館。」葉春明道。

葉春光笑了笑,說:「我有命案在身,你們不怕我連累了你們?」

「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是親兄弟,老三,你說呢?」葉春明道。

「對啊大哥,以前要是沒有你和二哥,我和四弟可能早就餓死了,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你給我們偷地瓜偷紅薯,差點被人打斷腿的那事。」葉春亮也說。

葉春光頗為欣慰的說:「好兄弟!」

「大哥,你放心,在我這兒,不會有人找到你。」葉春明道。

葉春光再次環顧了一圈這冷清的武館,意味深長的說:「你們只怕是有心無力,這武館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關門了。」

……

葉春明拉回思緒,說:「原來我哥已經在暗中觀察我們很久了,他知道我們生意慘淡,之後他跟我們說,他倒是有個不錯的生意。」

「至於是什麼生意,你們也都知道了,就是搶劫。」

警員看了他一眼,說:「他說搶劫就搶劫?你們也不好好想想,他是殺人在逃犯,搶劫也不過是個死,而你們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一開始我們還有些猶豫,不過我哥的一番話完完全全把我們給說服了。」

「他說什麼了?」警員問。

葉春明回想起大哥葉春光跟他和三弟說的那番話。

葉春光說:「像我們這種沒文化,又有前科的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你們甘心就這樣嗎?」

「現在可能混一天還能是一天,等上了年紀呢?怎麼辦?我們四兄弟,沒有一個是成了家的,別說有人養老送終,我們家怕是連香火都要斷了,」

「咱媽常說,有沒有賺到錢不要緊,再窮也不能去做違法的事,可是窮真的不要緊嗎?」

「這個世界上,沒錢,能行得通嗎?」

「四弟就是這樣,老老實實在煤礦上班,符合咱媽踏踏實實過日子的標準,對吧?」

「結果呢?有人願意嫁給他這個踏實過日子的人嗎?人家嫁女兒嫁的從來就不是人,而是錢!」

「咱媽還常說,以後只有指望四弟給他老人家送終,最後又怎樣了?四弟遇難后,礦老闆只賠了一萬多,一萬多,好乾嘛?能幹嘛?」

「看看,我們的命多賤,這樣苟且的活著多累啊!我不想這樣,我也不想你們這樣,所以,我們也要大幹一場,就算是失敗了,那也是為大財而死。」

「不過你們也用不著那麼擔心,警方沒人們想象的那麼牛,你看我,至今不是還逍遙法外嗎?」

「只要我們計劃周詳,他們別說抓我們,連是誰幹得都不知道。」

葉春明的這番話就像是一塊燒紅的鐵,深深烙印在葉春明和葉春亮的心上。

葉春明道:「所以,我們沒有不幹的道理。」

警員不禁冷笑道:「你哥不去當心理醫生,那真是可惜了,死得都能讓他說成活的,那我直接問你結果,現在結果怎樣?」

警員總結道:「到頭來,不過是害人害己罷了!葉春光說的這些,也只是在為其極端的犯罪思想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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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種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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