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食

貓食

友研於醫院病房內默默垂淚。

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視如子女般愛護的寵物貓咪呀,為何會突然襲擊自己。咪呀平日極其溫馴,跟她一起生活了三年,從沒做出任何攻擊性的舉動。可是,自她從韓國旅行回來后,咪呀便變得非常古怪。

她覺得這件事有很多疑點,為此她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向前來探望的學長溪望,希望對方能為她解開心中的疑團——昨晚,我下飛機后做的第一件事,並非給男友振生打電話,而是致電閨密秀珍,詢問咪呀的情況。

「我的大小姐,現在幾點了?待會我還得上夜班呢,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秀珍不耐煩地抱怨一通后,告訴我咪呀一切安好,叫我不用擔心,明天再接它回家也不要緊。

儘管坐了近四小時飛機,使我感到疲憊不堪,但為了儘快將咪呀摟入懷中,我還是立刻打的去秀珍家。

這次到韓國旅遊,本是我夢寐已久的lang漫之旅,可是好不容易才申請到假期,振生卻突然接到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不能兌現諾言跟我一起去旅行。為此,我已一個星期沒理睬他。

雖然他每天都打長途電話向我道歉,但我還是覺得不解氣,打算再給他一點懲罰。至少要送我999朵玫瑰,再親手為我做一頓豐盛的法國大餐,當然還要有一支年份好的波爾多紅酒。

對振生的愛恨只是一閃而過,下一刻擠滿我腦海的,是對咪呀的牽挂。所以,我不停地催促計程車司機,儘管對方已經踩盡油門。

像討債般把門敲開后,我就立刻衝進房子,將躺在籃子里睡覺的咪呀擁入懷中,狠狠地親了一口。它大概被我嚇了一跳,從我懷中掙脫開來,驚惶地躲到秀珍身後。

這時我才注意到被晾在一邊的秀珍,她嘟著嘴說:「你也太過分了,進門后就只管你的咪呀,連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個,完全把我當成布景板。」

我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向她賠笑臉,並跑到門外打開行李箱,取出一套從韓國買回來的軟陶人偶,恭敬地遞給她:「別生氣嘛,這是我專誠為你挑選的禮物。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太想咪呀而已,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嗎?」

秀珍接過人偶,仔細地看了幾眼,似乎非常喜歡,喜笑顏開地說:「跟你開玩笑啦,我怎麼會跟你生氣呢!」

秀珍馬上就要到醫院上班,所以我就不打擾她,準備帶咪呀離開。

我走到門口回頭向她道別時,瞥見茶几的煙灰缸里有個煙頭。她沒有抽煙的習慣,煙肯定不是她抽的,所以便笑著問她是不是新交了男朋友?

她輕打我了一下,笑罵道:「我那來男朋友,這煙頭是振生來看咪呀時留下的,他還問我該怎麼把你哄回來呢!」

「我才沒這麼容易原諒他!」跟她打鬧一番后,我便帶著咪呀回家。

回家后,我想起秀珍剛才一直在睡覺,應該還沒喂咪呀吃晚飯,於是便給它準備好貓糧,然後才去洗澡。因為覺得很疲累,所以我特意泡了個熱水澡。

梳洗乾淨后,我發現咪呀竟然一點貓糧也沒吃。平時它最喜歡吃這種貓糧,每次用不著十分鐘就能吃個乾淨,我洗澡至少花了半個小時,它還是沒吃一口。

我抱起它親了一口,問它是不是已經吃飽了?

它雖然不會回答我,但沖我親昵地叫了一聲。它一張口,我就聞一股非常難聞的惡臭。其它剛才在秀珍家,我也聞到它身上有一股怪味,但沒現在這麼明顯。

我想它該不會是吃了些變壞的東西!

我慌忙打電話給秀珍,她說這些天都是給咪呀吃貓糧,沒給它吃過別的東西。而她因為這陣子要上夜班的緣故,每晚都是上班前喂它吃晚餐,現在它應該肚子餓才對。

我們都沒想到是哪裡出了問題,不過秀珍就在醫院,便說幫我去問值班的醫生。過了一會兒,她給我回電話說,可能是她給咪呀吃的貓糧不適合它的腸胃,叫我給它喂一些洗米水,說能清理腸胃。

我給咪呀餵過洗米水后,它嘴巴就沒剛才那麼臭,但還是不肯吃貓糧。我又再給秀珍打電話,她沒好氣的說:「我的大小姐,我可沒虐待你的寶貝啊!看你現在緊張成什麼樣子,別說咪呀,就算振生看見你這樣子,也肯定吃不下飯。」

「我那有緊張……」雖然嘴巴上不肯承認,但經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過緊張。或許,咪呀不過是一時胃口不好,又或者我剛才抱它時,把它嚇壞了。

「你才剛下飛機,就別管那麼多了,先休息一下,睡個好覺。說不定明天一早,咪呀就會把你家裡的貓糧全部吃掉。」

她說得也對,我的確需要休息,可我心裡老是想著咪呀,怎麼能睡得了呢?

對於我這個問題,她提供了一個非常專業的建議:「服四片安定,保證你能一覺睡到天亮。」

她之前幫我整理藥箱時,買了些藥物,當中有一小瓶安定。我按照她說的份量,吃了四片安定,在床上躺了一會後就睡著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時,好像看見一個穿著韓國傳統服裝,身形肥大的男人,提著一把大砍刀走到床前,並用他那肥厚的手指往我身上按。他從我的肚子,一下一下地往上按,直按到脖子才停下來。我很害怕,很想大叫救命,但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的身體完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提起大砍刀,往我的臉頰砍下來。我感到臉頰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可是身體還是動不了。隨著痛楚越來越劇烈,我終於忍受不了,放聲大叫……

友研所說的韓國男人並不存在,她看見的可怕情景,不過是一場惡夢,但臉部的劇痛卻是真實的。然而,給予她傷害的並非夢中的大砍刀,而咪呀鋒利的牙齒。

她於睡夢中受到咪呀襲擊,左邊臉頰被咬掉一大塊,造成一個可怕的傷口,連牙齒也露了出來。這種大面積的臉部創傷,就算是世界一流的整形師也為之皺眉。根據醫生的診斷,她需要動多少次手術,才能勉強將臉頰上的傷口縫合。倘若要恢復昔日的美貌,恐怕只能向上帝求助。

毀容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在承受打擊的同時,友研希望能得個明白,為何向來溫馴的咪呀會突然襲擊自己。

溪望在聽完她的敘述后,問了一個讓她忍不住再度落淚的問題:「你男朋友有來探望你嗎?」

「來過,但只看了一眼就走了。」友研語帶哽咽,良久后又補充一句:「他連一句話也沒跟我說……」

「你覺得自己被出賣了?」溪望溫柔地握著她手,以安慰她的悲傷的情緒。

「我不怪振生。」友研抹去雙眼的淚水,強作堅強道:「我現在弄成這樣子,就算他不介意,他的家人也不會接受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溪望安慰她一番后,告訴她五個關於此事的要點:

一、秀珍是護士且近期值夜班;

二、秀珍家中的煙頭;

三、咪呀不吃貓糧且口帶惡臭;

四、洗米水;

五、安眠藥。

「你能通過這五個要點,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嗎?」溪望向友研投以鼓勵的目光,希望對方能自行將真相推理出來,而不需要自己將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她。

可惜友研思索良久,仍無法將上述五個要點聯繫起來,只是不解地搖頭。

「那讓我告訴你真相!」溪望無奈嘆息,隨即道出他對此事的推理——秀珍家中的煙頭,除了證明振生曾經來過之外,還證明他剛剛離開。身為護士的秀珍非常注重清潔,客人離開后便會立刻清理煙灰缸。這次沒有清理,是因為來不及,振生可能剛離開,甚至藏身於房子內。

振生寧願到秀珍家,也不到機場給你接機,說明他跟秀珍有染。他之所以不跟你去韓國旅行,並非因為工作,而是為了跟秀珍幽會。

秀珍利用值夜班之便,每晚將咪呀帶到醫院的太平間,誘導它吃將要送去火化的屍體,而且還教導它吃肉質鮮嫩富有彈性的臉頰。

呀咪口中的惡臭,就是因進食腐肉而得來。洗米水能有效地清除屍臭,因此給咪呀餵食洗米水后,口中的臭味明顯減輕。

秀珍為你整理藥箱是有預謀的,她建議你服食安眠藥的份量,是正常範圍的最大量。一個沒長期服食安眠藥習慣的人,只要服食一兩片安定就能睡到天亮,服食過多會睡得很沉,降低對外界刺激的反應度。

咪呀嘗過屍體臉頰的美味后,自然對一般貓糧不感興趣,因此不肯進食貓糧。當它最為飢餓時,因安眠藥的作用而沉睡的你,在它眼中跟太平間的屍體無異。也就是說,它把你當成食物。

就像過去一星期里,秀珍每晚教導它那樣。它爬到你身上,靠近你的臉頰,挑選肉質最鮮嫩、最富有彈性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而你因為受安眠藥的影響,雖然身體受到傷害,但仍無法立刻醒過來。等你從睡夢中驚醒時,已經為時已晚。

這一切都在秀珍計算之內,目的是迫使振生離開你……

聽完如此可怕的推理后,友研於驚懼中微微顫抖。溪望想讓她獨處一會,以便理清思緒,便走出病房,並撥電話給一名當刑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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