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超越任玉泉
沈慕白也不想哭的,她今日將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就是想驚艷一把唐司珏。
哪曾想現在,頭髮亂糟糟的,剛剛打過一場架,連裙角都髒了,再加上她等了一天,確實是有些委屈了。
眼淚一旦流出,事情就有些不受控制了。全場震驚地肅靜,只剩沈慕白呼吸不穩的抽泣聲。
雙手緊緊勒在唐司珏脖頸處,像要將他勒進骨血中那般的用力,像以前那樣熟稔地將臉埋進他頸窩,盡數將眼淚抹了上去。
剛剛受到任玉泉的衝擊,唐司珏才將她摟進懷裡,如今見她穩了下來便撤回自己的手,沈慕白雙腳懸空,眼看著就要往後倒。
「抱緊我。」
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沈慕白啞著嗓子道,聲音沙啞,還帶著鼻音:「不抱緊就殺了你。」
唐司珏輕輕地嘆了口氣,伸出手將她往上提了提,讓她更好地窩在自己肩頸,勒著她的腰身扣緊了。
情緒緩和了下來,沈慕白閉著眼仍舊在抽抽搭搭的,四周靜謐,世界彷彿就剩下他二人相擁著。
明雪一邊為他二人的久別重逢感動著,一邊悄咪咪地偷瞄著玄華難看的臉色,在心裡搖頭嘆氣。
「那個……」任玉泉實在忍受不住了,站在二人對面的他就像是偶像劇里男女主激情相擁畫面中的一條狗,他保持微笑,「請問對決可以開始了嗎?」
唐司珏眼帘微抬,瞄了眼任玉泉,眼神微涼。
沈慕白冷靜了下來,從他身上下來,這才來得及好好看看他。
四年不見,唐司珏著實是成熟了許多。應是這些年來一直在外面風餐露宿,膚色深了些,不再像少年時期那樣白,看著倒是更健康了。
左眼下有道淺淺的傷疤,墨發在頭頂梳了個髮髻,餘下盡數散在腰后,臉頰邊還留著幾許碎發,眼尾不再似以前那般下垂,但依舊明亮溫柔。
如今眼前這個陽光正派,還帶著三分仙氣的人,是如何也不能跟原著那個殺人如麻的大反派掛上鉤了。
唐司珏見她望著自己愣神,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邊,問道:「可還認得出?」
沈慕白只望著他眼下的疤:「你受過傷。」
「不過小傷而已,只是再小心還是傷到了臉,」唐司珏將頭低了低,神色委屈又有了幾分以前的模樣,「可是不好看?」
沈慕白搖搖頭:「好看,你永遠是最好看的那個。」
短短的一句話,明明什麼都沒說,可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唐司珏眼睛發亮,流露出的歡欣像要將沈慕白溺斃。
「打擾一下……」一旁的執教實在忍受不住玄華殺人般的眼神,整個場地氣壓低到凝起了淺淺的冰霜,他最終還是打斷了二人,「請問,來者出自何門何派?」
唐司珏聲色淡淡:「逍遙宮,唐司珏。」
話音剛落,天色突變,隱隱有雷雲聚集,卻久久不見落雷劈下。
沈慕白一見那雷雲,便神情緊張地擋在他身前,時刻準備著對付天雷。
「放心吧,」唐司珏同她咬耳朵,「不會有事的。」
果然,那雷雲只聚集了片刻,便消散而去。
「唐司珏,他便是那個幾年前被三清派趕出去的那個蛟妖嗎?」
「為何又跟逍遙宮扯上關係了?」
「這還看不出來?逍遙宮宮主早就爆出是三清派的沈慕白了,你看眼下這二人抱得多緊,一看就是一路人了。」
四周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就連玄華都微皺起眉頭。
「又是那個蛟妖?」
曲奉如見他問話,便恭敬地回答:「是,唐司珏便是之前師尊自山下帶回來的那隻蛟妖,后被逐出師門,但這些年來在塵世中也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也是位正道人士。」
他人怎麼樣,玄華絲毫不在乎,他只追問:「小白與他關係很好?」
曲奉如頓了頓,還是頂著壓力實話實說:「……是,師妹與他,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玄華變了臉色,指尖緊緊抓住扶手,靈氣化形,冰霜大片大片地漫出,凍得三清派的人都面色發白。
他望著台上難捨難分的二人,罕見地動了火氣:「小白,上來。」
聲音摻雜著靈氣,震得在場的人都面露痛苦地捂住耳朵,心中叫苦不迭。
自己管不住徒弟,就拿無辜群眾撒氣。
唐司珏遠遠地同玄華對視了一眼,眼底晦暗不明,他垂下眼睫:「上去吧,這段時間我都會待在這了。」
沈慕白抱著他的胳膊,指著任玉泉沖他告狀,帶了幾分從前的稚氣:「他剛剛打我!若不是你及時來我就被他打飛了!」
任玉泉:……醒醒,剛剛還把仇讓按在地上捶的是哪位啊?!
眾人都不信沈慕白,唐司珏也會信。他淺淺一笑,摸摸她的頭髮,聲音和煦:「那我將他打趴下,給你出氣好不好?」
狂妄自大。
眾人皆在心中這樣說道。
任玉泉如今元嬰圓滿,就連在場的許多門派掌權人修為都不及他,放眼整個修仙界,同齡人能與他一敵的或許只有清雲宗那個閉關的顧崇雲。將他打趴下,那豈不是得化神境了。
但同樣的,眾人皆不信唐司珏,沈慕白也會信。她歡歡喜喜地回到座位坐下,哼著小曲,心情極佳。
見她回來,三清派地區的冰霜慢慢消融。明雪看了看重又冷靜下來的玄華,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汽,問道:「唐司珏能贏嗎?」
「難,」曲奉如搖搖頭,「就算他再厲害,也比不上自小便刻苦修鍊,天地靈寶堆出來的任玉泉吧。」
沈慕白搖著腿,歪頭笑笑:「我覺得他一定會贏。」
唐司珏一身白衣,縹緲俊朗無雙,現站在任玉泉面前,手臂輕抬,掌心的靈氣凝出一柄玄黑的細劍。
那劍身細小,握在唐司珏手中倒像是一件玩物,但所有人都不會真的把它試作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