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很早就認識啦
「雅姐？雅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秦陽突然驚恐著醒來。
不假思索的起身，扭頭張望著四周。
看到周圍一片寧靜，唯有瀑布墜落深潭的轟鳴，秦陽才如釋重負，傾吐了口濁氣。
「還好是個夢……」
秦陽心有餘悸的唏噓，不知不覺間，他滿頭髮絲都已經被汗水浸濕。
他夢見了秦雅，在他被閆家裹挾離開以後，就偷偷地溜出了秦村，追蹤他的蹤影，想要將他帶回去。
但一路遭了不少罪，不僅沒能帶他回去，反倒自己落入了閆家的手中。
最終，淪為閆家要挾他束手就擒的籌碼。
可秦雅那種性子，以她對自己的感情，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拖累了他呢？
更何況這種拖累，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秦雅決然赴死，自絕在了秦陽的面前。
「還好是個夢！」
秦陽渾身汗流浹背，明顯被嚇得不輕。
秦雅跟他的感情，素來很好。
偌大秦村，唯一對他好的人，發自肺腑真心的，只有秦雅。
雖然族長爺爺也很好，但他更多地是看在秦雅的情面上的照顧。
因此，這個噩夢，幾乎是摧毀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他哪能不怕？
回想著夢中的絕望，痛苦，秦陽差點都哭出聲來。
吐盡濁氣，來到深潭邊，秦陽捧起潭水，搓洗了下臉頰。
冰涼的潭水觸及肌膚，讓得秦陽腦中雜念，稍稍淡去了幾分。
精神恢復了清醒，慌張的心緒，重新恢復了平靜。
「獃子，你沒事兒吧？」
這時候，姮關切的聲音傳來。
「姮？」
突兀的聲音，讓得秦陽一怔，更是引開了秦陽的注意力：「你醒啦？」
「嗯……剛醒呢。」
姮的身影，從秦陽的識海內一躍而出，懸浮在秦陽的面前虛空。
秦陽看清姮的模樣，不禁訝然了下。
煉化了赤炎龍涎草的姮，身影比起之前，稍稍的長高了幾厘米。
並且，原本看起來十五六歲的面貌，如今看起來像十七八歲了。
長大了？
秦陽詫然，不可思議的看著姮。
「我現在的樣子，很奇怪嗎？」
姮察覺到秦陽的驚詫，不禁茫然地低頭打量著自己。
「不奇怪，只是，你似乎變成熟了？」
秦陽搖頭，急忙解釋道。
「嗯……」
姮聞言一笑，跳上了秦陽的肩頭，解釋道：「我現在的模樣，展現出來的年紀，大致跟我的真靈殘缺度有關。」
「這或許是因為隨著我的真靈不斷被修補，遺失的記憶不斷復甦。而在不同的階段，我記憶中的樣子各不相同，所以就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吧。」
原來如此……
秦陽恍然，這意味著姮的本來面貌，並非是這樣的少年模樣。
或許，會更成熟。
只是真靈殘缺，遺失了太多記憶，導致她並不記得自己的本來模樣。
唯有隨著真靈被彌補，恢復的記憶逐漸靠近。
「那你現在都記起了什麼？」
秦陽追問道：「你記起了你的來歷嗎？這尊鼎是什麼東西？都具備著怎樣的效果呢？」
「唔……」
姮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秦陽滿懷期待的望著姮。
「不記得耶……」
許久以後，姮無奈搖頭：「這株赤炎龍涎草只是讓我徹底彌補了之前的損耗，然後稍稍補充了些許殘缺的真靈。」
「但還不夠，不足以讓我記起更多的事情。我還得繼續恢復，才能夠記起遺失的記憶。」
呃……
秦陽期盼的眼神，垮塌了下去。
「什麼都沒記起來么？」秦陽有些失落。
「也不是啦……」
姮嬌憨一笑。
「那你記起了什麼？」秦陽訝然。
「我記起了，我很早就跟你認識啦。」姮笑道。
很早就認識我了？
秦陽眉頭微挑：「有多早？」
「很早很早啦！」姮嬌笑。
那到底是多早呢？
秦陽鬱悶追問：「幾年前？」
面對著秦陽的追問，姮只是笑著搖頭：「不是這一世喔……」
什麼意思？
秦陽滿臉茫然，完全沒聽懂姮的意思。
「好啦好啦，我也記不得太清楚啦……」
眼看著秦陽不解，姮嘆了口氣，隨即轉移話題道：「對了，赤炎龍涎草的藥力，我給你凝聚出來啦。你快坐下，煉化掉吧。」
「這股藥力，是我從赤炎龍涎草裡面凝練出來的精華，是最純粹的藥力。你煉化以後，你的修為應該就會跨入凝氣境啦。」
聽到修為可以突破跨入凝氣境，秦陽頓時振奮起來。
原本腦中盤旋著的疑慮，剎那間被他拋諸腦後。
任何疑問，都沒有比提升修為實力的誘惑來得更痛快。
「藥力在哪？」
秦陽在深潭邊盤膝坐下，迎著瀑布墜落激蕩起來的漫天水霧，開始坐關。
「藥力都在鼎里呢，你準備好以後，意識輕輕地敲擊我的原身就好啦。」姮囑咐道。
「好！」
秦陽遵循著姮的指點，嘗試著驅使意識，敲擊著神秘寶鼎。
片刻后，神秘寶鼎輕輕顫動，流光溢彩，鼎內流出一股清泉般的力量。
這股力量匯入識海，迅速地滲透進秦陽的四肢百骸。
剎那間，秦陽體內原本沉寂的血液，迅速沸騰了起來。
像是煮沸的開水，抑制不住的沸騰翻滾。
紫金色的血液，瘋狂地衝擊著秦陽的血肉，讓得秦陽只覺身體開始膨脹，生出了強烈的撕裂感。
紫金色的血液流淌起光澤，這些光澤沿著秦陽周身毛孔滲透出去。
秦陽盤坐的身影，冒起了陣陣霞光，像是有一輪輪驕陽在他的體內綻放。
「快，將沸騰的血液壓制下來，這樣才能夠凝鍊出元氣。」
姮囑咐的聲音，隨即傳來：「如果失控的話，血液沸騰，會讓你爆體而亡的。」
這麼兇險？
秦陽咋舌，急忙屏息凝神，抱元守一，認真地壓制沸騰的血液。
這個過程，並不容易。
但幸好有姮的指點，秦陽很快找到了要訣。
時漸推移，漸漸地又到了黃昏時候，才有一絲奇異的能量，自血液之中開始誕生出來。
隨著這絲能量誕生，沸騰的血液平息，秦陽瞬間感受到自身的力量，似乎得到了質地的蛻變，產生了一種難以想象的飛躍。
當這絲能量隨著血液壓縮，不斷壯大，開始緩緩流動，匯入四肢百骸之中以後，秦陽更是覺得，自己現如今舉手能夠搬起一座大山。
「這就是元氣么？」
秦陽驚喃，很神奇的東西。
僅僅只是一絲絲的力量，就讓他的力量，得到極大的突破。
睜開眼來，秦陽的眉眼間，湧現出欣喜。
隨著這一剎那的突破，數日來籠罩在他心間的陰霾，都彷彿消散了許多，讓他只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明媚了起來。
激動之下，秦陽嘗試著掄動拳頭，砸向了身後的岩石。
拳頭掄動，一絲絲紫金色澤的能量，自體內流動出來，包裹了他的拳頭。
「轟！」
一拳之下，高寬數丈的堅硬岩石，猛然一震，隨即以拳頭錘擊的地方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龜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痕。
嘶！
秦陽倒吸涼氣，隨即遏制不住的驚喜。
這一拳的力量，比之突破前，強盛了十倍有餘。
而這，還只是剛剛突破。
若是凝氣境圓滿，那又會有多麼強悍的力量？
「還不錯……」
姮欣慰的聲音隨之傳來：「開靈短短几天時間，就橫跨淬血境，晉級凝氣境。」
才幾天時間么？
沒有姮的提醒，他都感覺彷彿過去了半個世紀呢。
秦陽嘿嘿一笑，忍不住有些傲然。
「可別驕傲喔，突破淬血境並不難的。」
感受到秦陽的傲然，姮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淬血境只是修鍊的道路上很微不起眼的台階，登臨這一步，是很容易的。」
「我剛剛恢復的部分記憶裡面，就有著某些強大族群之中的天才人物，他們開靈當天，就可以直接跨入神變境呢。」
什麼？
秦陽臉色驟變，駭然失聲。
天底之下，還有如此變態的人物？
這怕是個妖孽吧？
看到秦陽震驚失色的表情，姮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她忘記說，那些開靈即可神變的，幾乎都是以妖神為祭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