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縹緲宮聖女
「可惡，竟然真被他跑掉了！」
「那小子怎麼修鍊的？速度竟然出奇的快。」
「好不容易遇到人蹤，結果卻失去了蹤跡。接下來怕是又得瞎轉悠，等到閆家開啟秘地。」
「哎……到了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望著四野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人群傳出喟嘆聲。
「話說，你們萬獸宮的消息靠譜嗎？秘地真的是在這片大荒里？」
喟嘆以後，有人開始懷疑萬獸宮的消息。
他們找了幾天，都沒發現閆家的蹤跡。
「絕對可靠！」
一位身穿青色道袍，扎著髮髻，面容清癯的老者神情肅然起來，回應道：「閆家這次在我們萬獸宮，花費了不少代價，換取了不少亂魂散。」
「這種事情，透著不同尋常。所以，我們安排了地靈獸跟蹤他們，聽到了閆家人的親**流。」
地靈獸，是一種能夠進入地下的妖獸。
戰鬥力不強，但隱蔽性很高。
萬獸宮馴養了不少這類妖獸，專門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那人呢？你們既然知道有詭異，為何不安排地靈獸繼續跟蹤他們？」質疑的人再度發出了質詢。
「你以為我們不想？」
萬獸宮的老者沒好氣的道：「閆家的人，又不是傻子，豈會不防備著這些？我們安排的地靈獸，後來都被他們斬殺乾淨了。」
難怪……
質疑的人，鬱悶的閉嘴了。
「兩位前輩，事已至此，埋怨無用。」
眼看著場面有些壓抑，一位年約十八，一身素裙將窈窕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的女子開口，規勸道：「當務之急，我們應該齊心協力，尋找到閆家的蹤跡。」
大有互掐一架的兩位老者聞言，紛紛扭頭看向了女子。
「素雪姑娘所言有理！」
「還是縹緲宮的聖女思維冷靜。」
兩位老者頷首一笑，不乏恭維的捧了女子兩句。
少女雖然年輕，當前修為也不及他倆。
但論及地位，卻絲毫不比他倆這般靈墟護法差勁。
更何況，女子年紀輕輕，卻早已跨入了洞天之境的修為。
這般資質，不出意外，三十歲前跨入神變境是板上釘釘的。
這樣的人物，未來必然會成為南疆頂級強者之流。
所以趁著現在賣些薄面，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對了，聽聞素雪姑娘生來開了天眼，能夠看破一切虛妄，遙觀天地四方。不知道素雪姑娘今日可能開天眼，好好地看看這片大荒？」
萬獸宮的老者突然想到這則傳聞，不禁試探著詢問起來。
少女聞言，黛眉輕蹙，猶疑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雖然與生俱來覺醒了天眼，但想要打開天眼遙觀天地四方，卻並不容易。」
「畢竟，晚輩修為淺薄，不及諸位前輩。若想貿然開啟，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需要代價么？
人群中幾位老者皆都不傻，聽出了少女的話外弦音。
彼此對視了一眼，稍作沉吟，隨即一人笑道：「這樣，若是素雪姑娘開天眼，能夠尋找到秘地的方向。或是發現閆家蹤跡，帶領我們尋找到秘地。」
「後續秘地之中的機緣，我們風雨樓不介意縹緲宮的道友，優先選擇……」
「萬獸宮也一樣！」
「天王洞也沒意見！」
三大靈墟之地護法，紛紛表態。
雖然這個條件，或許會讓他們錯失掉一些造化。
但總比在大荒裡面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毫無頭緒要強。
萬一這般斤斤計較，被閆家一掃而空，他們也什麼都不會得到。
少女聞言，展顏一笑。
「既然諸位前輩厚愛，那晚輩便稍作嘗試吧。」
「請諸位前輩多多費心，暫時警戒下四方，為晚輩護法。」
少女盤膝坐下，看向三大靈墟的人笑道。
這是擔心他們會暗中使壞，出其不意扼殺掉她這位縹緲宮的聖女呢。
三大靈墟的神變境護法，都是心思玲瓏之輩，哪會聽不出少女話語間的警惕。
「沒問題！」
幾位老者頷首一笑，隨即分別招呼著各自靈墟的隊伍，散開了去。
縹緲宮的人馬，則是紛紛將少女圍在了中央。
一位年過花甲，鬚髮皆白的清瘦老嫗，拄著拐杖，佇立在了少女的身後。
一聲不吭，環顧四方，蒼老遲暮的眉眼間，這一刻透露出凜然的殺意。
縹緲宮還真寶貝那丫頭呢，竟然安排這位老太婆前來護法……
感受到老嫗散發出來的凜然殺意，風雨樓、天王洞、萬獸宮的幾大護法，彼此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唏噓。
對方的殺意，儼然是針對他們的。
但凡他們敢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半點的不懷好意，這位老太婆絕對會在頃刻之間將他們掌斃。
因此，他們都很識趣，默契地將警戒的範圍拉得更遠了些。
夜色下，少女素雪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面，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夜風拂過，撩起她柔順烏黑的長發，露出了她那張吹彈可破的精緻面容。
少女不為所動，宛如雕塑，暗中運轉元氣，激發天眼。
漸漸地，少女渾身上下蒸騰起絲絲裊裊的白煙，冉冉升騰。
周圍林間的溫度，都在這一刻，隨著驟降下來。
大地和草木之間，掛上了白霜，似寒冬襲來的景象。
冷意侵襲，修為較弱的年輕一輩人物，都是忍不住哆嗦。
即便是貴為神變境的幾大護法，耐得住寒冷，卻也不可控制的，有白霜爬上了他們的眉眼。
嘶！
這是什麼手段？
開天眼居然會造成這樣的景象嗎？
幾大護法扭頭，悄悄地端詳著少女，心底都是倍感震驚。
而在這個時候，少女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
那雙原本清澈如湖面的眼神，變得一片純白。
瞳孔之間，瑩瑩光澤閃耀，似有星月在其中墜落翻滾。
少女抬頭，眺望天地。
其雙眼之中，天地格局變幻，春夏秋冬四季迅速掠過，諸多變化群起而動。
彷彿於她眼眸之中，放演起了一場電影。
這般變化，持續了大約一刻鐘之久。
似乎是到了極限，少女悶哼一聲，渾身一顫，剎那間從那種狀態之中脫離了出來。
周圍林間瀰漫的寒意，迅速消散回縮，鑽回了她的體內。
少女精緻的面頰，迅速爬上了白霜。
窈窕曼妙的身段，抑制不住的輕微顫抖。
守護著少女的老嫗，急忙憑空變出來一張雪白的毛絨霞帔，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還真會付出代價？
幾大靈墟的護法見狀，皆都目光跳動。
「聖女？」
「素雪姑娘？」
「沒事兒吧？」
四散而開的隊伍，開始重新彙集起來。
幾大護法都是滿臉關切地簇擁了過來。
「多謝前輩們的關心，晚輩沒什麼大礙，只需要稍加休養便好。」
少女微微搖頭，露出甜甜笑容。
只是，話音落下以後，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還沒什麼大礙嗎？
肺都快要咳出來了吧？
看著少女的面頰一片蒼白，幾大靈墟的護法皆都有些不忍心起來。
「素雪姑娘，這是我們天王洞溫養氣血的丹藥，你且收下。」
天王洞的老者取出來一隻瓷瓶，遞了過去。
「謝謝前輩！」
少女頷首致謝，眼神示意一位縹緲宮弟子，接了過來。
「不客氣……」
天王洞的老者擺手一笑，隨即迫切詢問：「素雪姑娘看得怎樣？有方向了嗎？」
「幸不辱命！」
少女頷首一笑，隨即抬手，指著一處方向，道：「我們只要追上先前之人，秘地造化，手到擒來。」
「哦？」
幾大靈墟護法聞言，皆都有些訝然。
真的假的？
隨便遇到的一個傢伙，就能帶領他們找到隱藏的秘地？
「聖女不能直接告訴我們秘地的位置嗎？」
風雨樓的護法，蹙著眉頭提出了質疑。
「很抱歉，前輩，晚輩修為有限，無法徹底看破秘地隱秘。只能夠隱約看出來，先前之人，與秘地有著重要關係。」
少女輕輕搖頭，平靜的解釋道：「此番秘地，或許牽連甚大，因此天地不許晚輩直接窺視。」
秘地牽連甚大之說，倒是合乎情理。
否則，他們四大靈墟搜索這麼久，不可能都找不到半點痕迹。
「也罷，那我們便繼續出發，找到先前之人吧。」
幾大靈墟護法都沒再提出質疑，紛紛整頓人馬，開始繼續動身。
只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漫無目的的搜尋，而是在少女素雪的指引下，有方向的出發。
似乎，這個少女如今能夠輕鬆地掌握到秦陽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