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舒君遲沒有再打擾他,反倒是投入工作人員的隊伍,跟大家一起奮戰。他沒荊季同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在這樣的時刻,還若無其事地閉目養神。通過一番了解,舒君遲方才明白剛才下去的那批人的真正作用,原來,他們不是去進攻,而是去觀看,不過,不是用眼睛,而是用藏在身上的微型無線攝像頭,那攝像頭功能之強大在於能夠把畫面同步地傳播過來,然後,工作人員通過對零碎的畫面進行拼湊解析,來了解地下城的布局,設置等等。
舒君遲不禁對荊季同投去讚賞而嘆服的目光,這個老傢伙,怪不得多年屹立不倒,果然很有手段。
跟荊季同的淡然態度遙相呼應的是地下城內的蕭明遠,他此刻也是舒適的抽著煙斗,一點沒有大戰在即的樣子。只是,聽到對方竟然只下來那麼一點點人時,他心中有一絲的驚詫和尋味,不過,轉而便又恢復淡然。他從來不以為荊季同比自己高明,很多年前,自己之所以輸,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的摻和,如果沒有她,荊季同早就不復存在了。
想到曾經的往事,蕭明遠面上便多了一層陰雲,神情更為狠毒,那件事,是他的死結,荊季同不死,便永遠解不開。
今夜,他要耐心地等,等荊季同出現,等荊季同滅亡,等自己重見光日。
城市的每個夜晚,看上去都似曾相識。同樣的霓虹閃爍,同樣的燈紅酒綠,不同的,只是有的人沉睡,有的人蘇醒。
藍裳並不知道舒君遲現在正在進行著一場大戰,她只是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那種說不出來的不祥感讓她無法入睡。舒君遲白天只匆匆來了一下,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陣,留下一句「好好養傷,等我……」之後,便離開了。藍裳是個很敏感的人,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晚上,棄塵跟她說了晚安要走時,她的不安尤為強烈,但她害怕是自己神經過敏,便沒有叫住棄塵。
入夜,她卻無法入睡,輾轉側,總覺得不安,似乎要失去什麼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要生什麼事嗎?藍裳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起來……
不行,不能亂想了,這不是好好的嗎,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不能自己嚇自己……藍裳用力一閉眼,強迫自己不再亂想,儘快入睡。
可惜,那些雜念,又怎那麼容易甩掉?
醞釀了很久睡眠,還是沒有睡著……
一點一滴看著夜變深,一點一滴看著時光流逝,前塵往事,紛飛愁緒。
照這樣展下去,藍裳怕是要失眠一整夜了。
然而,她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寂靜的黑夜中,隱隱傳來一些碎響,像腳步聲,又像呼吸聲,還像打鬥聲。總之,是有聲音的。
本就不安的藍裳警覺地從病床上坐起來,因為太急,還不小心碰到了有傷的手,疼得她只咬牙。藍裳忍了忍,小心地下床,穿上拖鞋,摸到牆邊,準備把燈打開。她住的是單間病房,裡面只有她一人,棄塵住在隔壁,門外還有保鏢守著,她本沒必要害怕的,可她現在卻很害怕很害怕,感覺這夜晚太過恐怖。
手上有傷,藍裳只能小心地用肘部去按開關。
「咔噠」一聲,開關按下,光明乍現,而藍裳也隨即驚呼一句「啊!」
因為,在燈打開的瞬間,病房的門也被打開,出現兩名一身黑的男子,提著槍便沖了進來。
「救命啊!」藍裳立即大喊,門外不是有保鏢嗎,他們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