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一夜
咋辦？
「擒賊先擒王，先下手為強，過會就可能讓他多喝酒，他醉了，我倆就安全了。」
咦。
漬漬漬。
……。
這就是你說的擒賊先擒王，先下手為強，不是殺了他？
「我靠，你個死胖子心真黑，我們三在荒郊野外生存不容易，都是好兄弟，怎能殺人呢，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掏出來，我給你用尿洗洗。」
滾一邊子去，走走走，進屋喝酒吃肉。
二人嘮叨進屋目瞪口呆，葉風左手酒葫蘆，右手肘子，一口酒，一口肉，吃的滿嘴流油，四喜丸子四個吃了三，放下肘子伸手抓最後一個肉丸子。
我靠。
不要啊。
不要啊。
黑胖子，王麻子飛奔到桌前抬著板凳把葉風抬到門口，「大王，別急，別急，我們一塊吃喝。」
對對對，一塊吃喝。
我們山規，有一條，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意思就是，不能黑食，要分享，經常不吃肉，不能吃太多，容易拉稀。
王麻子快速跑到桌前把最後一個肉丸子吞掉。
「你你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剛說完就忘記了？」黑胖子氣的怒目而視攥緊拳頭。
哼。
兄弟，別忘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條條框框說歸說，做歸做。
黑胖子掄拳打。
葉風看著他倆撕打一陣冷笑，他看到了弱肉強食，看到了人的另一面，此時他想到自己後世變成女人也挺好，換個活法。
哈哈哈。
……。
狂笑，翹著二郎腿，抖著草鞋，酒葫蘆嘴對嘴喝酒。
寂靜的夜，笑聲格外刺耳。
王麻子靠近黑胖子耳語道，小心點，葉風精神失常又開始了，殺人不償命。
黑胖子拍了拍王麻子腦門，嘿嘿嘿，「大王，我們知道你威嚴，不用夜裡笑，我有點害怕。」
「大王，你聽說過，精神病人殺人不償命嗎？」
誰是精神病？
黑胖子看王麻子。
葉風快速來到飯桌前酒葫蘆塞給王麻子，「大哥，酒你來喝，啥時候得病的，我平時對你不錯，你精神病發作時候千萬別殺我啊！」
「你看他……！」
葉風雖然話沒說出口，盯著黑胖子意思很明確，你犯病先殺他！
王麻子，黑胖子哈哈大笑，他倆放心了，葉風沒得病。
兩個飯桶有時候也不飯桶，小聰明還是有的，今夜有酒有肉不能傷了和氣，二人讓葉風坐中間，左右相陪拍馬屁侃大山。
平時野人谷山寨靜悄悄，今夜山寨大廳歡聲笑語，把酒言歡，樂此不疲啊，十壇酒水喝了七壇三人暈乎乎眼前冒金星。
葉風更不勝酒力看啥都重影，看著黑胖子胖乎乎手，抓起肘子咔嚓一口，緊接著慘叫聲！「你幹什麼？黑胖子捂著流血手腕大呼。」
你怎麼了，嚇我一大跳，別和我搶肘子，葉風晃晃悠悠起身抓住黑胖子手腕咬！
黑胖子喝酒喝多了反應遲鈍，眼睜睜看著葉風咬自己手腕，一塊肉皮脫落，鮮血直流，他愣神兩秒，咧開大嘴哇哇大哭。
怎麼了？
怎麼了？
王麻子晃悠起身攙扶他，黑胖子抱住王麻子哇哇大哭，「我想家，我要回家，回家……！」
嘿嘿嘿。
嘿……我也想家，我也想家，王麻子哭笑不得表情哇哇大哭。
他倆抱頭痛哭，葉風被感染，抽出生鏽破菜刀，裂開大嘴哇哇大哭。「我也想家，我也想家，啊啊啊……！」
哭喊聲響徹野人谷。
家！
……！
他們的家早已被強拆，父母，兄弟姐妹，早已不知去向，不知死活，被貪官污吏，奸商害的無家可歸，家破人亡！
勞苦大眾敢怒不敢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家？
……！
家在哪裡？
無家可歸！
葉風，黑胖子，王麻子抱頭痛哭，多年的悲憤今夜哭了出來。
哭的是，這個毀滅人性的世道。
哭的是，無辜死去的勞苦大眾無處安放的靈魂。
哭的是，天道醒來還勞苦大眾公道。
三人哭著，哭著笑了，他們有了自己的信仰，有了希望，決定去通天峰神仙住的地方做山大王。
他三哭聲傳遞到天，地。
陰沉的黑夜，烏雲散去，明亮的月亮漂浮高空，群星閃爍，流星雨劃過夜空，三人舉杯敬天地高呼，今生快活人，懲惡揚善鋤奸，血灑淚，躺火海，諸天。
三人碰杯歡笑暢飲。
「大王，這頓飯要是有個女人就更完美了。」
黑胖子想起棺材內那個所謂葉風後世的女人，脫口而出。
葉風杯酒一飲而盡，微笑點點頭，她來了，她早就坐在我的對面，桌上早就四人。
黑胖子，王麻子聽到葉風說桌上早已四人，兩人酒醒了一大半，驚慌失措盯著空座位，他倆數了十多遍沒錯，吃飯就三人，第四個人……在哪裡！
他倆直勾勾盯著葉風。
葉風神情淡定沖著對面空座位舉杯說道，來，我敬你，乾杯，一仰脖一杯酒下肚，連干三杯。
發出斯哈聲，酒辣。
黑胖子，王麻子酒醒了直冒白毛汗，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他倆腦海浮想聯翩全部都是妖魔鬼怪之輩。
他倆想跑，看了看漆黑的夜更瘮人，二人緊握大刀，多加小心盯著葉風，只要他反常，就拚命。
葉風整理整理半年沒洗的髮型，緊了緊草繩腰帶，單腿翹在板凳上，看著露腳趾頭草鞋皺眉頭，抽出生鏽破菜刀，啪一聲，放在桌子上。
嗨……哈……嗨，黑胖子，王麻子拉開架勢準備拚命。
葉風起身抖動麻袋衣服拱手道，不送，後會有期。
樂呵呵坐下倒酒吃菜。
很欠揍的樣子。
黑胖子哭笑不得看王麻子問，「他在送誰？這黑燈瞎火的？也沒有人啊！」
還能送誰，肯定是棺材裡面哪位唄。
快看，棺材裡面女人在你身後，王麻子一本正經手指黑胖子身後方向。
「姐姐，二姨，妖怪，祖宗，三嬸，饒命啊。」黑胖子作揖大喊，樂的王麻子五官挪移缺氧！
他倆惡作劇，葉風氣定神閑喝酒，吃肉，今夜眼神格外亮，他看著窗外滿天星斗似笑非笑。
來來來，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