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章 夏家要的大義
夏承勤用力的掰開蘭兒的手:「是你做出來的事情,但卻是我造得孽,我不去對得起張家姑娘嗎?」
「我去找張家姑娘,是我自己贖罪何嘗不是在替你還債。你放開我,從此以後你與我再不相干,和夏家也再不相干。」
他是真得死了心,沒有想到十幾年來對蘭兒一心一意,卻落到如此地步;被蘭兒騙的話還不至於讓他絕情到如此地步。
最主要的就是他無法接受蘭兒居然會去害人,先有一個張家姑娘,現在就是紫珏:但是這兩個人都何其無辜。
紫珏這裡,他根本就是當她是個朋友,早早就知道水清的心意,更不可能再生出其它的心思來;感情再深些,也只是當紫珏是個妹妹罷了。
對紫珏好一些,對紫珏多方的照顧和幫助,只因為他的姑母有愧於心,他也認為夏家有虧於紫珏母女,想做一點補償而已。
至於張家姑娘,只是嫡母的意思,他對那位姑娘半點不了解,除了寫過幾封沒有迴音的信外,連個面都沒見過,又何來喜歡之說?
就算是嫡母著人於他說親也不是壞心,正正是因為關心他,出於長輩的心思、加上他們夏家的門第,給他說親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種情況他也和蘭兒說過,也曾表示過事情交給他來處理,他不會負了蘭兒的。
張家姑娘何其的無辜,且她不像紫珏無所顧忌。居然被逼得出家避世。這讓他如何能夠心安。
「終究是讓她說對了,她就說過你倒底會去找她,還會迎娶她的。是她贏了,是她贏了。」蘭兒大哭著又去扯夏承勤的衣袖:「她不是好人。」
「她也是一肚子的算計,她就說過她會贏的,公子。」蘭兒看著夏承勤「我以性命為誓,她真得不是好人。你不要去,不要去啊公子。」
紫玉聽得真心著惱:「你真是壞到家了,就算是真面目被看穿,卻還是見不得旁人好,更不要說是知錯而改了。」
「張家姑娘不是好人?哈,我來問你蘭兒,她有算計是一回事兒,可是害不害人卻是另外一回事兒——我算計著在自家院子里種菜賣,這種算計有錯?」
「人家是沒有害你半點。被你弄得出家人家也沒有對人說過你半個不字,你會落到如此下場,都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
「正所謂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再繼續害人的話,人家張家姑娘能如何你?不管她當時對你說了什麼,人家可是不曾動過你半點」
「她還不是好人,如果她不是好人的話。那你自什麼?真真應該丟出去喂狗。你活著就是平白浪費糧食,省下那一口能救活一個小乞兒的。」
蘭兒怒:「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敢說沒有算計我們家公子?你們也是看上了夏家的權勢,知道嫁到夏家就衣食無憂,生個兒子就能享一輩了的福。」
紫珏翻個白眼:「你放得什麼屁?!」
水清咳了兩聲,看一眼紫珏卻被紫珏瞪回來:「怎麼了?我說的話雖然粗一些,但是比起蘭兒或是那些嘴巴好像很乾凈的人來說,我的心乾淨的很!」
水清馬上賠上笑臉:「你不要誤會,我最歡喜人有真性情了——看什麼看,你自己說說。你、你放得什麼屁?」
雖然水清的話有點結巴,但他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以此表示他是完完全全的站在紫珏這一方的。
紫珏卻猛得有點臉紅,再瞪一眼水清轉頭不理會他了;不過她在心裡想,以後還是少說兩句那種只能痛快嘴巴的話。
畢竟如今和從前不同了,可以撒潑卻不必非要像個街頭混混,免得把水清給帶壞啊。
說實話,她感覺水清說出那句粗魯的話來,真心的很難聽;、和水清整個人完全不配。她認為水清還是像原來那樣說話才是最好的。
蘭兒卻搶在了紫珏的前面開口:「水公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有點男人的樣子好不好?」
水清看向她嘆口氣:「你真是老毛病不改啊,就如此看不得旁人好是不是?什麼叫做男人,哦,我明白了,原來是夏兄待你過於太好,所以你才認為他不是男人?」
「才會如此的胡作非為,才會認為夏兄理應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上?嗯,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對你這樣的人,應該一天打三次都不能到黑天啊。」
「不然,你就會上房揭瓦的。」他說得一本正經:「你的心太髒了,所以你根本不明白,也不會聽得懂我們的話。」
夏承勤再次轉過身來:「水兄和紫珏說得對,張家姑娘是個好人,她的心很乾凈;就算她當年說過什麼,也只能表示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家。」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夏兄,你可以考慮一下。」水清不過是一句氣人的話;雖然說氣人不能把人怎麼的,但是他偏生就是忍不住要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蘭兒卻跳起來撲向廊上的水清:「你去死,去死。」夏承勤的離開是她的一重打擊,但是夏承勤如果真得和張家姑娘成親的話,那又是一重打擊。
后一重的打擊十倍於前一重啊。
水清看也不看,自有莫愁等人上前攔住了蘭兒;蘭兒就算是瘋狂之中,也不是柚子幾人的對手,再次被推到廊下,跌得全身發痛。
夏承勤搖搖頭長長嘆息:「那要看緣份的。再說,此事也要看人家姑娘的意思,但不管如何我都要儘力的彌補,否則我一生難以心安。」
「告辭。此人就交給水兄你了,麻煩之處容后再來請罪。」他這一次拱手真得揚長而去,不管蘭兒如何的哭鬧,腳步只是越來越急。
十幾年的感情,如果不是被蘭兒傷到極致,不是對蘭兒極為失望,他怎麼能夠放得下?放下了,就是真得對蘭兒死心,就算心再痛他也不會再回頭。
看著夏承勤離開紫珏輕輕的嘆口氣:「害了一個好人啊。可是,倒底也要聽完蘭兒是如何害得人家姑娘再走吧?」
水清讓人把蘭兒按倒在地上:「夏兄寫得信張家姑娘回了,很賢惠也很明事理的姑娘;她只是對夏兄表示了一下欽佩,並祝夏兄幸福。」
「她說父母那裡她可以設法,字裡行間沒有一句責怪;只不過信落到了蘭兒的手裡,而由蘭兒寫了一張條子送出去,約了張家姑娘見面。」
他看著蘭兒目光微冷:「然後蘭兒作男裝去相見張姑娘,卻又打發人給張家的人報信,讓張家的人捉了張姑娘走。」
「蘭兒又以夏兄的口吻寫信,質問張家姑娘不守閨閣之訓,張家姑娘無法對家人辯明,又被蘭兒的信辱罵,所以才會遁入空門。」
蘭兒咬牙:「你們以為什麼,啊?只是我在害人嗎,那個張家姑娘是看破了的,她認出了我假冒公子所寫得字,所以她才會在庵中見我時說出那些話來。」
「她根本不是個東西,裝出一副可憐相來,用出家讓我們公子牢牢的記住了她,再也不能忘掉她。」
紫珏看著蘭兒:「你還真是有一就有二,到現在是半點也不知錯啊,依然在口口聲聲的說旁人皆錯。」
她長長的嘆口氣:「相比起張家姑娘來,我還算是幸運的,有這麼多的人都親眼所見,不然我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蘭兒恨恨的大叫:「就是你在扯謊,就是你在騙人;你昨天夜裡分明去了暖閣吃酒,分明推倒了我們公子在床榻上……」
這一次沒有人再聽她說,剛說到這裡,就被石子、土塊打得抬不起頭來,更加不要想開口說出一個字。
她又氣又急,拚命也只掙扎出一句話來:「這次我說得都是真得!」
人人都聽到了,卻沒有一個人肯相信。
被拖來的長福娘,在一旁看到這裡臉如土色,直接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來。
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不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現在,她真得只有死路一條。
最最讓她後悔的是,她還害了她的兒子長福;看到長福眼中的幽怨,她低下頭喃喃的道:「我只是想著能得一處宅子給你娶媳婦。」
長福狠狠捶地:「真被你害死了,就如我爹常說得,我們家早晚被你害死。」
長福娘看看水清和紫珏:「不用怕,有老夫人……」她和兒子是夏家的人不是水府的,所以就算是有錯也輪不到水清和紫珏來處置。
只要回到夏家,她相信太夫人不會不管她和兒子的死活。
水清看著她微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你知道為什麼你被帶來這麼久,我也沒有問你一句話的原因嗎?」
他說著話一伸手,自有人過來奉上一個小盒子:「公子,夏老太爺說這三個奴才的身契就給我們了,要如何責罰——如果看夏家的面子就要重重的罰。」
「輕饒了,反倒是公子在害夏家,公子大義就替他老人家好好收拾這三個背主的東西。這是夏老太爺的原話。」回話的人施禮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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