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章 都綁了
紫珏並不是沒有聽清楚水清的話,只是有點難以接受:這又不是折子戲,也不是說書先生嘴巴里的古兒,怎麼可能會活生生的發生在她的身上的?
要知道,她也不過是出來買東西,然後看到馬車急衝過來,就要把一家母子三人撞死在路上,吃驚大叫卻無法相助之時,看到老人家把馬車硬生生給拽住。
當時她驚為天人啊,都生出拜師之心來:機緣啊,真正的機緣啊;而接下來老人家所為更是合她心思,忍不住大叫幾聲痛快。
在老人家喝開路人後,把馬車硬給掀翻了!那個什麼范公子就打馬車裡衣衫不整的滾了出來;同滾出來的還有兩個艷麗的女孩子,同樣是衣衫不整。
衣衫不整是為什麼她沒有去細想,她只是出於對老人家的敬重而衝過去,為得就是不想錯過結識老人家的機會。
但是卻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范公子居然大呼小叫的讓人打老人家,老人家三兩下就把他的惡奴收拾了。
她同時安撫好受驚的母子三人,打發他們趕快離開後過去和老人家見禮,完全沒有把一旁咬牙切齒的范公子放在眼中。
老人家說話倒也和氣,和紫珏一搭話就感覺太投脾性了,兩人是越說越熱乎;紫珏當然開心,正想如何開口請老人家去水府,如何讓老人家收她為徒之時,范公子又出現了。
原本范公子的惡奴被打,他也就沒有聲響。紫珏還和老人家說:「這等惡奴不應該只是打一頓。還要讓他拿出銀子來給人壓驚才對。」不想他還敢再送上門來。
范公子當然是有備而來,這次他身邊立著的並不是惡奴,反而是官府的差役們;老人家看得直皺眉頭,卻不再動手任由那些差役過來拉扯。
紫珏看不過眼,也因為那些差役太過份,所以她才上前去阻止並試圖說理,想讓差役們知道做錯事情的人是范公子。而不是眼前的老人家。
想不到的是范公子指著她只道一句:「綁了,一起拖走!我的女人們裡面就就沒這樣的女子,看不到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不收起來豈能稱是『女人譜』?」
差役們便不由分說,把紫珏給綁上了;原本那個神武的就像是天神下凡的老人家,也乖乖的讓人綁上根本不曾反抗。
就算紫珏被人綁了,他也沒有動手打人,更沒有去救人,連開口說話都不曾。
紫珏當他是怕了官差。除了嘆氣掙扎和差役們動手外還能如何?總不能強迫人家動手吧,她還真得不能代老人家做主不是。
她並沒有提水家半個字,因為她並不認為自己是水家的人,還有就是她不認為水清那個文弱書生能鎮得住眼前的凶神惡煞。
水家的兩個將軍長年不在家啊,水府在京城之中宅子不小,但聲名真得不響。
事實上她的想法很對。因為她就是在市井之中長大。對一般人的想法清楚的很:水清到了,可是范公子根本不認識他!
做人做到水清這個份兒上,唉——紫珏認為換成她是水家的公子爺,鐵定要讓滿京城的紈絝們都知道他水大公子,見他就要喊聲哥。
但是水清的名聲只在文人當中很有名兒,在老百姓里也有點名氣,就是如范公子這樣的人,壓根是當面不認識。
水老將軍推開水清,笑呵呵的拉起紫珏來:「沒有受傷吧,來。我們走。」
水清湊上去:「去哪兒啊,我的老祖宗,您要不先去那邊,要不就回府;他是我祖父,不對,是咱們祖父。紫珏,見禮啊。」
他還真是一點也不見外,一下子就把祖父分一半給紫珏了,還親熱的拉扯一下紫珏的衣袖。
紫珏被他們祖孫弄得不知道要先答哪一個好,再說還沒有在大街隨便揀個老人家,居然就會是水家的老將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滿大街的人啊,就算是特意去找也不能一定能找到啊,再說也沒有聽水清說他祖父回京了。
水老將軍又是一把推開水清,對紫珏眉開眼笑:「不和他們羅嗦,咱們先去做正事兒。紫珏,來,扶著我老人家。」
水清卻不在意的再次湊過來:「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旁邊去,小毛孩一個什麼事情都讓你知道?我回來滿京城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不要礙事兒,我老人家還忙著呢。」老將軍說完看向范公子:「他說他是你爺爺。」
水清想起來了,回頭看看范公子:「這種蠢才,理他作甚?」
水老將軍卻在哪裡招呼差役們:「來,綁上啊,快點,趕時間啊。」
水清的頭都垂了下去,也不和他祖父說話看到紫珏瞟過來的眼神,搖搖頭他道:「咱家祖父就是這脾氣,就好這口兒。」
紫珏翻個白眼,水家這一大家子不會都不正常吧?水清就要扮個獃子,水老將軍可好,壓根就不知道他想玩什麼。
差役們只是叫罵卻不敢過來,范公子卻氣得要吐血:「你們要造反是不是,啊,當街打官差,你們這是要造反啊?」
水老將軍聞言眨眨眼,嘆口氣看向水清:「聽到沒有,你說這要怎麼辦?」
水清無奈的看著水老將軍:「咱換一招行不行,這一招玩過有兩次了。」
「事不過三嘛,才兩次而已,加上這次正好三次,以後就不用了。」水老將軍渾不當回事兒,還是拿眼看著水清:「你也聽到了,沒有法子啊,人言可畏啊。」
紫珏聽不懂他們爺倆在說什麼:「你們,想做什麼?」
水清再次無奈的嘆口氣,彎下腰揀起繩子來:「綁你,綁我,綁他唄。」他一面說一面把紫珏拉過來,真得要拿繩子綁起她來。
紫珏看著他倒沒有掙扎:「真綁啊,那就綁輕點兒,這繩子太粗磨的人難受。」
老將軍探頭:「他綁你,你就乖乖讓他綁,他要賣了你,你也讓他賣?」
紫珏看著老人家真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祖、祖父。」
「乖,乖。」水老將軍在身上摸來摸去,摸出一塊帕子來,打開把一隻鐲兒套到紫珏的手上:「祖父的行李沒有在身上,回去再給你見面禮啊。」
紫珏哪裡好意思,就算是愛財也不能要人家兩份見面禮啊,再說那鐲子一看就是好東西:「這份禮已經很重了。」
一個大男人隨身帶著女人的鐲子,這讓她心裡生出一點不太好的念頭來——不會再弄出幾個姨娘,或者乾脆給她和水清弄個祖母出來吧?
「這是你祖母給你的,回頭回去給她磕個頭就行;這是她臨終的時候交給我的,有一隻給了清兒他娘。」水老將軍說著話,也不耽擱事情,把水清綁了個結結實實。
然後他又把自己綁起來,讓水清幫著打了結:「齊活。差爺們,咱們走吧?」
范公子就想看傻子一樣看著水清三個人,已經震驚的忘了要說點什麼,直到水老將軍說要走,他回頭看看身邊人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不認識水家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水府的管家到了,看到自家主子綁上了,他們奔過跪下磕頭起身:「老將軍,您回來了?」
差役們已經腿腳發軟了,他們不太認識水清,可是水府的管家和那些家將們卻是認識的;如今他們嚇得就連求饒也不敢,你看我我看你的就要大哭出來。
魏管家走到一個差役面前:「繩子呢?!」惡形惡狀,嚇得那差役坐倒在地上,卻還不忘把繩子給魏管家。
「所有的,你們這麼多人呢。」魏管家很不耐煩。
紫珏看看水清:「綁差役的話,我們是不是就不用綁了?」
水清嘆氣卻沒有答話,只是讓紫珏看下去。
差役們連忙把繩子都遞上來,魏管家皺著眉頭:「就這麼點,你們也算是欺男霸女的行家裡手,就帶這麼點東西?!」他很不滿意。
范公子看著他:「你,誰啊,知道不知道我爹是誰……」
魏管家看也不看他:「我是水府的管家。」然後他把繩子往外一拋:「都綁了。」
他帶來的水府的家將們也不說話,上前拿繩子都是整齊的很,沒有半點散亂:看得出來都是積年的老卒啊。
這些老卒拿到繩子很乾脆的都把自己人綁了起來:一根繩子綁兩個人,還多餘出一條繩子來。
范公子還真得不知道水府是哪一個,在他的印像中,他爹和他娘所說得不能招惹的人家裡,就沒有一個姓水的:「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他們給我投大牢里去。」
他恨恨的看著水老將軍:「我弄不死你,老東西;大牢知道是什麼地方嘛,那都是公子我的人,讓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三更一刻。」
水清看看他嘆口氣,對紫珏說:「我很可憐他,也很同情他,但最同情還是他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坑爹的玩意兒啊。」
他說完又嘆口氣:「粗俗了,粗俗了,實在不應該啊。」
紫珏真接給他一個大白眼,反正是沒有半點擔心:水清是肯吃虧的人嗎?養出水清這種孫子的爺爺,會是個肯吃虧的人?
一會要賣人,水清爺倆肯定要賣的不是自己,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信不過旁人,還能信不過水清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