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蔡仙姑

蔓蔓在旁邊眉開眼笑，像是屁股痒痒似的，扭扭晃晃坐不踏實。

「桃子姐快吃，這個可甜啦！」說完就把手上的飴糖塞到嘴裡發出，隨即發出「咩咩咩」的聲音，搖頭晃腦快樂的小模樣逗得兩人直笑。

桃子看著蔓蔓的樣子，也塞了一顆到嘴裡，果然口齒生津，包著嘴跟著點頭，「嗯嗯，好吃，好吃！

李氏轉身去灶房給兩個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兩個人，「你姐倆玩著，我去扯豆角，待會你們奶奶她們該回來了。」

兩小隻點點頭，在屋裡玩起手指遊戲，直到桃子聽到隔壁老爹喊叫的聲音！

突然想起背簍還在坡上，「糟了！」趕緊滑下凳子朝灶房喊了聲，「五嬸我回家去啦，不在這吃咯，」話落咚咚咚就往矮子坡跑去。

李氏看著跑出的桃子，「這是咋了？」朝著桃子的背影，回了聲「好，有空就來玩。」

進屋看到蔓蔓還在自娛自樂，嗔笑，「精力怎麼這麼旺盛喲，你咋沒留你桃子姐吃了夕食再走呀？」

蔓蔓抬頭看著自己娘親，「桃子姐要送糖回去給杏子姐她們嘞，對了！桃子姐姐好像沒背背簍回來呀！是背的我。」

蔓蔓雙眼眨呀眨，趕緊滑下凳子跑到院子里側著小耳朵偷聽。

李氏見此好笑，「放心吧，你二叔不敢揍你桃子姐姐，你二嬸在家呢。」

蔓蔓放下心來，扭頭跑到李氏跟前，抱著大腿抬頭，琉璃般的雙眸開心的望著李氏：「娘親，我有新朋友啦」！

「朋友？今天有外人進村啦？」李玉抱起蔓蔓，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去找你奶奶玩還是在灶房陪娘親？」

蔓蔓抱著李氏的脖子點了點頭，「朋友說她來自很遠的地方，還送了我禮物呢！」說著把手鏈從衣裳口袋翻出來遞給李氏，「阿娘快給我戴上，嬢嬢說這個手鏈可以保護我呢！」

蔓蔓搖著腦袋開心笑道：「帶上手鏈，我以後摔跤可就不會疼了啦。」

蔓蔓說到新朋友，稀奇的小嘴嘚嘚不停，自動忽略李氏的后一個問題。

李氏看著眼前的手鏈，形如珍珠，圓潤有致，光澤低調，雅緻有內涵，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

眼睛正視著蔓蔓，「阿娘平日怎麼跟你說的!不可以隨意拿陌生人的禮物，而且這個一看就不是普通東西，你仔細說說當時怎麼回事？」

雖然蔓蔓人小，不太有邏輯，但是記性不錯，把迪迦.曼曼怎麼出現和黃金樹種的事情都七湊八編的描述了一遍…

這可把李氏驚住了，李家兩姊妹雖然因為父親的原因，耳濡目染的識了些字，也從未聽說如此離奇的事呀。

不過是知道這世上有些世外高人，村裡不還有個神秘的蔡神姑呢。但是這種事要發在自己閨女身上就感覺無比驚悚！

李氏抱著蔓蔓來到東廂卧房，「你說的黃金樹種是你脖子上這個嗎？」

蔓蔓點了點頭。

李氏趕緊鬆開繩結，「娘先取下來，拿去讓蔡仙姑幫忙看看，不然阿娘不放心。」

蔓蔓看自己阿娘一臉驚懼，趕緊安慰，「阿娘黃黃不會傷害我的，給仙姑看了就可以還給我嗎？」

「如果仙姑說沒問題當然可以，這可是你爹爹在你滿周歲的時候特意尋的。」

李氏帶著蔓蔓就往外走去，本來打算給一院之隔的二嫂打個招呼，沒想到剛要出院門就聽到婆婆爽朗的交談聲，靜待一會，果然看見公公身影。

余有雨拿著斧頭和一些編製簍簍的工具（竹子編製的簍子，綁了繩子可以挑著走），看著站在門口的媳婦點了下頭。

余有雨平時比較沉默少言，可能是年輕時參加過西戎之亂。

在家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雖然待孫子輩比較寬容，但是小孩們都不怎麼與其親近，除了蔓蔓。

遠處婆婆的聊天聲還在繼續，李氏又想快點去蔡仙姑那裡，只好挪到余有雨身邊籌措說道：「爹我有事帶蔓蔓出去一趟，就在村裡，午食還未備好，待會婆婆回來你幫忙說下可好？」

「是啥難事不？不急就吃了午食再出去吧。」

李氏想到公公，也信奉子不言怪力亂神那套，不好直言鬼神之事，還是沒解釋，就回了聲「不是啥難事，有點急，待會就回。」

「行，那你去吧。」

李氏「噯」了一聲，抱著蔓蔓，邁著小碎步就急忙往蔡仙姑家趕去。

蔡仙姑家坐落在黃金山腳的矮子坡半腰，視線開闊，房屋對於村裡來說比較偏僻冷清。

建造風格也與村裡其他房屋大不一樣，一看就很堅固，院牆大概七尺高，原石砌成，自然而古樸。

門院常年緊閉，遠遠看去尤如龐然大物。

李氏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是自家二嫂隔三差五過來幫工，也算是有點交情。

要不是聽二嫂說蔡仙姑知天文、曉地理、絕對是十里八鄉最靈驗的！李氏也不會第一個就想到來找她。

不過蔡仙姑待人冷淡，村裡人又對此比較敬畏，導致門庭常年冷清。

李氏上前叩了下門，院里立馬就傳來女孩的應門聲。

蔡伽往灶里塞了點柴火，扭頭對著院門，「哪位？」

「伽伽，我是余家五嬸來找你姑姑有點事，」

蔡伽撥動門塞，拉開小門，對著李氏兩人滿臉微笑：「李嬸快進來」，手拉了下蔓蔓小手逗弄了下，邊走邊說道：「今天還看到蔓蔓和鐵牛他們在荒地玩呢，怎麼了這是？」

李氏的心情影響到了蔓蔓，導致現在也蔫頭巴腦的，叫了聲「伽姐姐，」也沒說話。

李氏回道：「的確有點事，不知道怎麼弄所以來找仙姑看看，」說著幾人已經穿過前屋來到內院的二樓下，蔡伽邀請李氏坐下，走到樓梯旁，拉響客鈴。

婆羅·偲茹仙。

也是現在的蔡仙姑，正盤坐於二樓的靜社中冥想，二樓本該光線充足，但是由於掛著氈布、蘿幡、塔鈴等物，造成一屋的影影綽綽。

屋內正牆兩端掛著人身蛇尾女媧圖，圖中間是一排神龕，圖底是一張寬厚的香案，案上梵香氤氳了牆洞里擺放的幾尊牌位。

蔡仙姑起身罩上香燭，不疾不徐踱步來到樓下，雙眼沉靜，望著來客。

李氏連忙起身行禮「叨擾仙姑了」。

蔡仙姑面色平和，擺了擺手：「無需多禮，何事可直言」。

李氏向仙姑敘述了事情經過後，雙手尊敬的遞上這顆黃金樹種。

蔡仙姑未接，眸光如墨，望著李氏：「不接命理，只問禍福；不問貧富，只解病痛。」

「你可知曉我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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