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劉婉晴神色自若,只見她沉下臉與那紅棗說道:「我如何能救的了你?如今也只有你自己能救的了你自己才是,太太問你話你便好生答話,若敢說出半句虛言,仔細連累你的親人。」
說到「親人」二字時,劉婉晴的話音忍不住加重了幾分,威脅意味毫不遮掩。
那紅棗好似一下子熄滅了氣焰一般,垂著頭跪在地上訥訥不語。
沈氏便居高臨下地問道:「昨日夜裡,二爺可來了珍寶閣?」
紅棗磕磕絆絆道:「來了,還進了正屋與姨娘說了會兒話。」
沈氏立刻望向瑩雪,那雙眼裡滿是疑問之色:「她說的可是真的?」
瑩雪依然是那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只聽她說道:「我並未見過二爺。」
劉婉晴便指著紅棗說道:「若是妹妹所言不虛,便是你在空口白牙污衊自己的主子了?」
紅棗心急不已,生怕劉婉晴會真的傷害她的家人,她便往前膝行幾步,抱住沈氏的腿說道:「太太,奴婢不敢騙人,昨日和奴婢同屋的幾個丫鬟都瞧見了二爺。」
沈氏一腳把紅棗踢了開來,又讓人去將珍寶閣內的其餘丫鬟一同押了過來。
那幾個丫鬟被沈氏與劉婉晴恐嚇了一通,說出口的話和紅棗也大差不離。
沈氏悲從心來,心裡已信了劉婉晴所說的「瑩雪蓄意勾引傅雲蕭」一事,她上前去朝著瑩雪的臉便扇了一巴掌,喝問道:「不要臉的娼婦,竟敢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瑩雪生生受下了這一巴掌,她自然明白劉婉晴是要借傅雲蕭身死一事陷自己與死地。
珍寶閣內如今人心不齊,她手邊也沒了傅雲飲安插的暗衛,便是想做手腳也無處可做。
墨書救下了自己,自己再不能讓他有什麼危險。
瑩雪便捂著臉,流著淚與沈氏說道:「太太,我便是真心要與二爺行那苟且之事,也不至於要在恆哥兒與阿得跟前吧?」
說罷,頤蓮與睡荷便一人抱著恆哥兒,一人抱著傅蘇瑤,走到沈氏面前為瑩雪求情道:「太太,昨夜大小姐與二少爺和姨娘宿在一個榻上,如何會和二爺行那些苟且之事?」
睡荷懷裡的傅蘇瑤瞧見自己娘親被祖母扇了巴掌,一時便嚇得嚎啕大哭起來,這等凄厲的哭聲也讓沈氏心中的怒火消散了幾分。
念在恆哥兒和阿得的面子上,沈氏便不再提「私情」一事,只是板著臉審問瑩雪道:「那雲蕭來你院里做什麼?你且仔細說來。」
瑩雪只作不知,言辭萬般誠懇:「太太明鑒,我和恆哥兒、阿得相擁著一覺到天亮,並未見過二爺。」
劉婉晴眼瞧著沈氏的神情鬆動,便立時不陰不陽地出聲諷刺道:「依妹妹所言,便是這兩個丫鬟在撒謊了?」
「我看是你在撒謊吧?」
一道低沉的男聲忽而自劉婉晴身後響起。
沈氏聽著這道熟悉的嗓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轉過身去,卻見一身黑袍的傅雲飲踏著風而來。
只他神情陰狠,黑沉的眸子里掠過幾分嗜血的意味。
他走到沈氏身旁,先跪地與沈氏說道:「兒子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初時的驚愕過後,沈氏便忍不住喜極而泣,慌忙扶起了傅雲飲:「雲飲,你……你沒死?」
傅雲飲站起身後,先是朝瑩雪望去一眼,瞧見她臉上的巴掌印后,心中的怒意愈發高漲。
他抽出腰間的佩刀,三兩步便走到了劉婉晴面前,望向劉婉晴的眼裡已儘是殺意。
劉婉晴似是察覺到了傅雲飲今日的不同尋常,心中因過度的驚懼而慌亂不已,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卻聽傅雲飲說道:「我早說過了,若你想動瑩雪,我不會讓你好過。」
劉婉晴正欲求饒,眼前卻閃過一道銀光,喉嚨口傳來一陣劇痛。
沈氏與瑩雪皆被傅雲飲突如其來的狠戾嚇了一跳。
對於傅雲飲「死而復生」一事,瑩雪心裡的確是喜悅不已,對劉婉晴的污衊和倒打一耙,她也是氣憤不已。
可傅雲飲對她這般痛下殺手,瑩雪仍是覺得驚訝不已。
短暫地驚訝過後,瑩雪便立刻抱起了傅蘇瑤,不想讓女兒看見如此血腥的畫面。
沈氏也嚇得連連驚叫,眼瞧著劉婉晴被傅雲飲一刀斃命,且身子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上,她嚇得上氣不接下氣,立時便問道:「雲飲,你這是做什麼?」
傅雲飲未曾搭話,瞧見了地上劉婉晴的屍首,便讓候在珍寶閣外的護衛抬出去扔了。
沈氏便連聲質問道:「她好歹是你的正妻,你總得看在你們的孩子面上,為何要這般痛下殺手?」
傅雲飲便將傅雲蕭與劉婉晴的私情一一說與了沈氏聽,便道:「這一回假死,是殿下要我金蟬脫殼,去西京外召集軍隊誅滅亂黨,說來也湊巧,恰好在我回京的路上遇見了個熟人。」
說罷,傅雲飲便望向了瑩雪,目光深邃且悠遠:「他告訴我,是他殺了二弟。」
沈氏聽后愈發氣憤:「到底是誰殺了你二弟,你可有殺了他為你二弟報仇?」
「二弟死有餘辜。」傅雲飲轉過身來肅容與沈氏說道:「墨書告訴我,二弟想要殺了瑩雪,恰好被他撞見,這才迫不得已殺了二弟。」
雲蕭要殺瑩雪?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