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探

「呼！總算是搞完了。」顏清滿意地看著眼前自己的傑作，連連讚歎道，「瞧瞧，是不是很棒？」

【宿主你……你寫的是個啥？】

「信啊！不是你天天說要趕緊給君闞寫信免除供奉的嗎？瞅瞅，我這不是寫出來了。」

【……你寫的這叫字？】

「怎麼不叫字了？原主寫的就不是什麼普通的字，我扒著他以前的來往信件照著描的，我還能描錯？」顏清翻了個白眼，「還是我機智，不然就你那個硬壓著我學書法的法子，我得學到猴年馬月才能搞定。」

【……】

顏清被系統壓著苦練書法，練了這麼久，簡直苦不堪言，昨天他又被系統催著拿起了筆，在認認真真地寫了兩個狗爬字之後，他驟然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雖然他對書法一竅不通，可是寫一封信而已，哪裡需要這麼麻煩？他只要從原主以前寫過的字裡邊扒出來他要的那些，照著描一封信不就好了嘛！

真是……穿個書腦子都被系統帶傻了，這法子他怎麼一開始就沒想到。

顏清說干就干，當即就把原主的那一大疊信件字帖扒拉了出來，一張一張地認字比對，忙活了一個晚上，才拼湊出一張鬼畫符一般的信件。

看著窗外依然微微亮起的天光，顏清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攔腰，頭朝下栽進了被褥里，還滾了兩圈。

「別煩我，讓我好好補會兒覺……」

顏清說著說著，房中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均勻的呼吸聲一起一伏，顯得尤為靜謐。

高長凌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房中遍地都是凌亂的紙張，床上被褥團成一團，顏清頭朝下埋進被褥里，只露出半張清秀的小臉，面容平和，呼吸和緩，顯然正處於熟睡之中。

高長凌緩緩走到他床邊，低頭打量著他的睡顏，此時正值清晨，柔和明亮的天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印著顏清輕顫的長睫，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抹小小的陰影，這靜謐安祥的一幕看得高長凌心裡一動，鬼使神差般的，伸手往他臉上摸了一把。

嗯……入手的感覺還不錯，很滑膩，又軟又暖的，像是剛出蒸鍋的奶凍……高長凌一下沒摸夠，又捏了兩下，直把顏清的嫩臉捏出一點微紅，他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這下子就像在奶凍上點綴上了一顆櫻桃，看著倒是更好看了。高長凌想。

顏清睡得熟，被高長凌一通折騰也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高長凌乾脆一掀衣擺，在他床沿上坐了下來，抬眼打量起了室內。

地上鋪滿了凌亂的紙張，連打坐修鍊的軟榻上都沾了一點墨跡，只有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拿鎮紙壓著一張紙，高長凌巡視一圈，視線很容易就落在了那張紙上。

高長凌眼神不錯，隔著一段距離，還是能清楚地看見那張紙上鬼畫符一般的筆跡，他眯起眼睛仔細辨別了許久，待看清紙上寫的內容之後，不禁心頭大震。

而這時，在床上的顏清也有了動靜。

他翻了個身，伸手抱住了高長凌搭在床沿的手，上下摸索了一下，然後毫不客氣地張嘴一咬……

「媽！這鹵豬蹄子一點都不咸，你是不是醬油放少了！」

高長凌：「……」

等顏清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了。

顏清一覺好眠，如今清醒只覺得神清氣爽，他在床上蹬了蹬腿兒，伸了個懶腰，心裡不由得認真地思考起今天早飯要吃什麼……

「徒兒，你能放開為師的手了嗎？」

柔和清亮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顏清恍惚之間還以為是系統在驢他，但他一低頭，自己胸前確實抱著一條手臂，再一抬頭，高長凌正頂著一張絕世的面孔，溫柔又無奈地看著他。

「師師師師師……師尊？！」顏清被嚇到結巴了，連忙放開高長凌的手，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師尊，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不放心你，就過來瞧瞧。」高長凌頓了頓，又露出一個頗為微妙的表情，「只是沒想到……徒兒你最近喜歡上吃鹵豬蹄了？」

「啊？啊哈哈哈哈……是啊，是有點想吃……」顏清不好意思地撓頭，心裡相當抓狂。

自己究竟在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啊？這又關鹵豬蹄子什麼事情啊？難道我睡著的時候把高長凌當豬蹄子啃了？不不不不不不千萬不要來這種可能性啊，我還小，我的心臟受不住啊……

顏清在心裡猛踹系統：「九！你給我出來！高長凌過來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宿主，我說了我是潛藏在你的意識里的，雖然我們系統不用休息，可是在我沒有升級之前，我沒法透過其他渠道掃描外界。】

「……所以？」

【所以，一般來講，你睡覺我就關機，你清醒我就開機。】

「……你個辣雞！」

「徒兒。徒兒？」高長凌伸手在顏清眼前晃了晃，把他明顯飄走了的神智拉了回來。

「你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顏清在高長凌溫柔的視線里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今早我來，你還沒醒，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忍心叫你，讓你多睡了一會兒。」

「嗯……」顏清發出一聲悶悶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