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狼毫(求訂閱)
線下約架,她貌美如花正文卷第四百四十一章狼毫十二月是一年中的最後一個月。
所謂的辭舊迎新雖然大多指的是過農曆春節的時候,可是隨著時間推移,當日曆上的日子發生變化的時候,就已經代表彷彿還在昨天的一年已經過去了。
而這樣的日子,唐促雖然沒跟其他人提過,但他一直在意著。
十二月十五號,年末最後一個月的中旬之時。
「促哥,聖誕節搞個活動嗎?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多好。」
就在唐促仍舊坐在教室里,看著窗外的冬日景色發獃的時候,常樂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唐促並不算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過往大家共同相處的集體活動,其實也不算是他主導的。
「聖誕節是外國的節日,又不是我們國家的,我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唐促隨便回了一句,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窗外的天空中。
他在等待著第一場冬雪的來臨,雪可以不大,但不能沒有。
很奇怪,非常奇怪,太奇怪了。
以往每年這個時候沉城都已經下雪了,也許下雪次數不頻繁,但總歸是下過了,今年的冬日天空中彷彿在醞釀著什麼,這場始終被唐促期盼著的初雪遲遲未到。
「也不能這麼說嘛,平安夜聖誕節外面的很多商家都會搞促銷活動的,而且促哥你別忘了,上初中的時候你可是一天收到了八個平安果,當時那些男生羨慕嫉妒恨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啊……」
「是,八個平安果你吃了六個,剩下兩個里其中一個裡面壞掉了,另一個平安果我剛咬一口,就被旁邊路過的人碰到掉在路邊的排水溝里了。」
「哎呀,促哥你可真是不懂浪漫啊……說起來,那平安果真不咋好吃,感覺都是最普通的蘋果,還有點酸……」
「那你還吃了六個……」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嘛,更何況促哥你不喜歡吃蘋果。」
常樂仍舊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提起這個話茬,唐促又忍不住開始吐槽了。
「蘋果最便宜的時候才兩塊錢一斤,外面打個幾毛錢的包裝,價格就能一瞬間翻上好幾倍甚至十幾倍,這不是智商稅是什麼。」
「確實是這樣……」
常樂撓了撓頭,覺得唐促說的很有道理。
「還有那什麼春夏秋冬第一杯奶茶,愛她就給她什麼什麼的,不都是商家的促銷廣告嗎?一杯奶茶誰都買得起,但我主動給你買是一回事,你因為別的女生髮朋友圈晒圖,所以道德綁架我管我要就是另一回事了。怎麼,我不給你買冬天的第一杯奶茶就是不愛你?那是不是以後還得有第一輛車第一套房第一架直升機第一把ak47?」
唐促伸了個懶腰,正準備繼續跟常樂高談闊論的時候,卻發現身旁的秦箏正手肘拄著桌面盯著他看。
她栗色的長發像瀑布直下垂落在桌面上,唐促忽然意識到秦箏的頭髮比她當初和自己初次見面時要長了不少。
是啊,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啊……
「繼續說啊唐促,搞不好別人以為你女朋友就是你口中道德綁架你的典型呢,到時候我風評被害,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
唐促聞言訕笑著,方才臉上吐槽時一本正經的認真勁頭也瞬間蕩然無存了。
「我就是舉個例子,又沒說你……」
「那你挺會舉例子的,怎麼,被多少女孩子管你要過第一杯奶茶啊,這麼有心得體會?」
「我是看網上說的,隨便看到的……」
唐促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大腦飛速運轉后,選擇了轉移話題。
「常樂剛才說聖誕節的時候可以把大家湊在一起熱鬧熱鬧,你想參加嗎?」
「看你的意思唄,在外面都聽你的。」
秦箏漫不經心回答道,這回答可是給了唐促十足的面子了,就連一向內心波瀾不驚的唐促都覺得臉上有光。
「看到沒,這就是家教。」
唐促對著常樂吹牛,常樂看了看唐促,又看了看秦箏,忽然笑了起來。
「希望促哥你以後不會被家暴。」
「滾犢子。」
秦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曆,日期倒是很好。
「聖誕節那天正好是周日,平安夜是周六,乾脆大家周六那天晚上聚在一起,直接平安夜聖誕節一起過了。」
「促哥,你看看人家秦箏,落實到行動上的速度多快,你再看看你,哎……」
唐促對著常樂握拳揮了揮,常樂這才閉上了嘴。
不過武力的恐嚇畢竟只是暫時的,既然秦箏不反對大家一起趁著那個雙休日湊湊熱鬧,常樂就知道唐促肯定沒意見。
什麼平安夜聖誕節他根本不在乎,就是找個理由讓大家聚在一起而已,畢竟常樂跟唐促最大的不同就是,常樂是喜歡熱鬧氣氛的人。
「那到時候我們就在促哥你家集合了。」
「哈?憑什麼?」
唐促挑了挑眉,他沒想到常樂會得出這個結論來。
「因為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啊,你一個人空虛寂寞冷,現在好了,除了秦箏還有我們大家一起陪伴你,這不是挺好的嗎?」
「……」
唐促很想告訴常樂,他家現在其實挺熱鬧的,每天他放學回家的時候,都能看到龍崽和阿梓在家悠哉度日……
唐促很羨慕妖怪的生活,他也想成為沉城犬王那樣的妖怪,本領高強有一堆小弟不說,還有佳人相伴……
「到時候再說吧,要是人太多的話,我家也容納不下。大不了我去問問沐兮,把之前我們集體學習的地方,也就是她家那套閑置別墅給我們用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唐促口中語氣雲澹風輕,一旁的秦箏卻白了他一眼。
「你怎麼好意思的,之前去旅遊的房車是管沐兮借的,集體學習的地方也是管沐兮借的,現在還要借……」
「你懂什麼,沐兮可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別說是借她家的房子和車了,就算是借命,我都會借給她。」
「我以為你會說就算是借命,她也會借給你呢。」
「我怎麼捨得那傢伙沒命呢。」
唐促攤了攤手,表情輕鬆。
與此同時,沉城某重點高中內,沐兮坐在教室中央的位置上輕掩口鼻打了個噴嚏。
「就算不用水晶球占卜我也能知道,唐促那傢伙又在說我壞話了……」
在沐兮心裡,只要唐促跟別人提到自己,那無論他說什麼,都算是壞話。
「促哥,那我呢那我呢?」
常樂一臉興奮等待著唐促給予自己回答。
「你滾犢子。」
這就是唐促的回答。
簡直無情。
放學回家的路上,唐促跟秦箏聊起常樂的提議。
「這事常樂多半早就跟林初墨商量過,之後才做出這種打算的。他雖然看上去傻乎乎的,其實有些時候心裡清楚得很。倒是你,難不成真對那些西方節日感興趣?還是也跟常樂一樣喜歡熱鬧?咱家裡都已經夠熱鬧的了……」
「別咱家咱家的,那是你家。」
秦箏認真糾正了唐促的措辭,後者對此不以為意。
「早晚都是咱家,咱倆早晚是一家人。」
「臭不要臉。」
「這也不下雪,老天爺不給我台階下,真是晦氣。」
唐促抬頭看著天空,眼神中有些幽怨。
早知道不立下雪就求婚的flag了,誰知道今年這什麼鬼天氣,都入冬一個月了還不下雪?
其實往年也有過這種情況,只是今年與往年不同,唐促比較著急罷了。
「那就是老天爺覺得你不配跟我在一起嘍。」
秦箏莞爾一笑,她雙手負在腰后蹦蹦跳跳幾步來到唐促前方,回眸之時鬢邊的栗色長發乘著微風蕩漾開來,好似有萬種風情。
「他說不配就不配,他算個屁。」
唐促對此嗤之以鼻。
「我不信天也不信命,我就信沉城犬王,回去我就讓龍崽給我搞一場雪出來,他肯定有辦法。」
「哎,你這是耍賴,不算。」
「那你有種別答應我求婚啊。」
「你……」
秦箏又氣又惱,她有點想不明白,是誰給唐促的自信,讓他對自己使用這種激將法,這傢伙是沒腦子的嗎?
「不答應就不答應,反正就算你跟我求婚我也會各種找茬,到時候被拒絕下不來台的人是你,我勸你還是得三思而後行啊,地府小少爺。」
秦箏說完還嬌氣的哼了一聲,之後她邁著輕快的腳步踏上回家的路,將唐促遠遠甩在了後面。
唐促卻一點都不著急。
他既然敢這麼說,就證明他心裡有數。
「秦箏啊秦箏,你還是太年輕了啊,你怎麼可能玩得過我呢……」
唐促搖頭喃喃道,此時此刻的他彷彿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他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到前方的秦箏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他這才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平安夜來臨的前一天,這一天也是星期五。
「哈?一個人都沒通知?」
唐促兩根眉毛都擰在了一起,他看著身後的常樂,不知道這傢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誰說沒通知,我告訴林初墨了啊。」
常樂理直氣壯,唐促無法反駁。
「其他人呢……」
「其他人得促哥你開口去邀請才行。」
「攛局的人是你,你讓我去邀請?你腦瓜子被驢踢了?」
「可是場地之類的準備全是促哥你負責的啊,你才是東道主。」
「……」
唐促忽然意識到自己被常樂算計了。
常樂笑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讓唐促看了就想上去給他一拳。
原本唐促想著要是聚會的人比較少就在自己家,聚會的人比較多就在沐兮家的別墅,現在倒好,就常樂和林初墨穩定在場。
那就不是自己家還是沐兮家別墅的問題了,唐促覺得把常樂塞進龍崽的狗屋裡比較好,如果龍崽沒意見的話。
一旁的秦箏對此並不感到意外,應該說,她反而提前猜到了會有這種結果。
只要是與唐促有關的事情,無論做什麼,常樂永遠都會以唐促為先。
這像是一種無法打破的行動準則,也是許多年以來常樂早就刻進骨子裡的習慣。
他是真把唐促當大哥,這一點母庸置疑。
所以很快唐促也想通了,他責怪常樂多事,明明他喜歡安靜,為什麼非得做這種事不可。
「促哥你想叫誰就叫誰,反正無論你叫誰,我都能跟他玩到一起去。」
「好傢夥,顯擺你容易合群是吧?」
唐促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心裡確實在盤算要叫誰來一起熱鬧熱鬧了。
看來不能在自己家了,得在沐兮家的別墅聚會才行,那到時候人就算多些也沒問題了。
哎,想想就讓人覺得好麻煩啊……
天幺九和木亦竹理所當然收到了唐促的邀請,兩人也欣然接受。
天幺九還貼心的詢問了唐促是否需要他們帶一些東西過去,在得到否定的答覆后,天幺九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放學回家的路上,天幺九路過那家熟悉的烤鴨店,老闆最近生意忙都沒去他家打牌。
「麻將小子,烤鴨屁股還要不要啊,我給你留了很多呢!」
「不用了大叔,以後都不用給我留了。」
天幺九對著店門口的大叔笑著搖了搖頭,他雙手握住雙肩背包的背帶,一步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清一色已經離開好幾天了,天幺九卻覺得它好像從來沒有離去過一樣。
他總是心懷期待,期待著回家上樓的時候,清一色會在樓梯轉角處等著他。
只可惜,往往事與願違。
天字一號棋牌室門口,卜念三人站成一排等待著天幺九回家。
天幺九在夕陽的籠罩中回到自家棋牌室,一眼就看到了卜氏三人。
「三位客人怎麼不進店裡等我啊?平時你們都是休息日來,今天周五傍晚就來的話,恐怕我們就不能打牌了。因為我媽會喊我吃晚飯,我要是沉迷打牌不吃飯,她會說我的。」
卜念三人看著面前相貌平平的天幺九,就是這個麻將小子成了他們三人的心結和夢魔,搞得現在他們根本沒心思跟其他人賭。
「今天我三人不是來找你打牌的,是受人之託,來幫忙送一件東西的。」
卜念說著從大衣內側的口袋裡抽出一個黑色的長條盒子,之後便遞給了天幺九。
「東西已送到,我等明日再來與你討教麻將牌的技巧。」
卜念三人客客氣氣跟天幺九點頭告別,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天幺九握著手中的黑色長方形盒子,有些疑惑的打開盒蓋。
盒子之內,一根毛筆與一枚吊墜安靜躺在其中。
天幺九拿起毛筆,手指在灰色的尖毛上輕輕掠過,感知力過人的他很快便在這毛筆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吃驚,嘴角卻忍不住浮現一抹微笑。
「我以前聽竹子說過,狼毫毛筆里的狼其實指的是黃鼠狼,並不是真正的狼,你肯定不知道吧……」
他將毛筆放回去,之後拿起那枚吊墜仔細端詳。
吊墜呈銀灰色,上面有狼族的圖騰,還附帶著銀鏈。
天幺九將這條項鏈戴在脖子上,握著胸口處的狼圖騰吊墜看了半晌,覺得非常滿意。
他曾經在清一色耳邊開過玩笑,說它的毛應該適合做成毛筆,這件事只有他和清一色知道。
天幺九取下項鏈小心翼翼放進盒子里蓋上盒蓋,之後偏頭看向當初清一色消失的方向。
恍忽間,他好像看到了記憶中的清一色正站在那裡望著他。
視線逐漸模湖,天幺九咧嘴笑著,笑容愈發燦爛的同時,手中的盒子也被他握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