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車頭是個混球

布徹爾將車子停在沃特公司的門口。

他人如其名，一臉連鬢絡腮鬍讓他看起來的確如同童話故事中的屠夫一般兇惡，嘴巴有些不自然地偏移向左——那不是什麼天生疾病，只是因為他和歪嘴龍王有同樣的壞習慣罷了。

他轉頭沖著坐在副駕駛的休伊努了努嘴。

「好了，小子，還用不用我再跟你說一遍流程了？」

「進去之後，跟工作人員說我要去廁所進行一次完美的如廁，然後把追蹤器拿出來，最後貼到七人隊平日里集會的會議室……老天！」

休伊有些癲狂地錘了錘自己的大腿，回敬了身旁的屠夫一個充滿慍怒的眼神。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套流程你已經跟我對了不下十次了，你究竟是覺得我智力有多不正常才會一遍一遍跟我重複！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也不聰明啊，小子，把自己扯進這種事了。」

屠夫聳了聳肩，嘴角向左一歪。

「我說我要讓沃特對洛繽的死負責，是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的，哪兒像你這辦法，直接讓我涉嫌非法侵入！」

「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那些政客不會放棄唾手可得的鈔票，選擇幫你這個可憐鬼的，所以如果你想為你的小女友……叫什麼來著？哦對，洛繽，報仇的話，就要按照我的辦法來！」

屠夫的神情依舊戲謔，不過休伊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這個大鬍子的話還有表情都很欠打，但他說的是對的。

被拿捏要害的休伊只好重重地關上車門，以表達自己對大鬍子布徹爾的不滿。

沃特公司佔地龐大，有驚無險地過了安保之後，在大樓裡面足足繞了好幾個圈，才來到超級七人隊的會議室。

休伊有些忐忑地做了進去，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七個位置，選了離門口最近的那個坐了上去。

他看了看左右的陳列，無不遵循著沃特整座大樓的整體風格，那就是簡約。

只有一處是個例外。

頭頂有一幅宛如巴黎聖母院壁畫一般精美的祖國人畫像，雖然其他七人隊的隊員也赫然在列，但還是佇立於最中央的祖國人最為顯眼。

「這是超級七人隊成員的集體壁畫，不過我還是更願意稱之為：祖國人壁畫。」

休伊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手中的手機也都滑落在地。

他連忙撿起手機，抬頭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是……楚白？」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楚白沖著休伊一笑，以示回應。

「所以，你並不是有一個寶貴的方案，被沃特公司撕毀了，而是你的女朋友被火車頭撞死了，是嗎？」

楚白的話猶如一柄利劍插入了休伊的內心，他臉上的肌肉止不住地輕微抽動，眉毛狂跳，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在他身上爬一樣。

他彷彿一名溺水的旅人，親眼看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在眼前消失。

他張大嘴巴，千言萬語卻都卡在嗓子眼，不得寸進。

「你……你怎麼？」

足足緩了十幾秒，休伊才得以開口說話，不過立馬被楚白打斷了。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嗎？整個公司都在傳這件事，剛好我也有所耳聞。」

「所以如果我昨天就告訴你們，我和沃特公司之間的矛盾如此尖銳的話，你們還會開導我嗎？」

休伊的眼睛暗淡了下來，說話聲也有氣無力。

楚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們會的，畢竟你的遭遇十分讓人痛心，另外，別以為我們是沃特的員工，就會偏袒公司的破事兒，要知道，沃特的真正黑暗面目，我們才是知道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