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雅的心

清晨，慕容小白剛睡醒，雙眼迷濛的他，胡亂地在床頭摸了幾下，拿出手機想要看看時間。

「額，關機了，哎，忘記充電了，現在這破手機電量也太不禁用了，還是懷念當初的『小板磚』啊。」

起床找到充電器插上，待『滴』的一聲提示聲響后，慕容小白按下了開機鍵。

剛開機沒多久，兩條短消息的聲音傳來，打開一看，一條未接來電，一條小豬的信息。

先打開小豬的信息，「小白，護照已經辦理好，相信中午就能送到你的手裡。」

慕容小白微微一笑，心裡想，小豬的這個辦事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這才多久，別人需要等上兩周，甚至更久才能拿到的護照，他僅僅不到一天就辦理好了。

打開另一條，這是啼彼的美國號碼，他難道出了什麼事？

慕容小白心裡一緊，緊忙回撥過去。

嘟......沒一會，電話的那頭傳來啼彼的聲音，「小白......」

感覺到啼彼此刻有些不是很隨意，似乎是有話想說，慕容小白介面，說「嗯，是我，啼彼，昨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不好意思，手機沒電關機了，沒接到你的電話。」

啼彼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似乎正在猶豫。

「怎麼了？嘆什麼氣？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那個......小白啊，你還是不要過來了。」

「為什麼？怎麼這麼說？」慕容小白被啼彼的話驚得一愣，問道。

啼彼再次嘆了一口氣，說：「因為我不想你為了救我，而死在這裡。畢竟『他』是神，我們是人，根本鬥不過他的。何況，我們連『他』長的什麼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原來是因為這個！慕容小白笑了，「我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神，由於他的做法太過殘忍，就算他是神，我也要拔他幾根寒毛，就算不是你求助於我，我也會去找他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雖然他是外國的神，但也不應該拿人類的生命做遊戲，這是人神公憤的事，你不必多說什麼了。」感覺啼彼還想說些什麼，慕容小白先他一步，堵死了他想要說的話。

「還有，你們剩餘的幾個倖存者情況怎麼樣了？」

「前不久不怎麼樣，不過現在好了。原因是他們想到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所以另兩個人準備合夥將我殺掉，還好我學過跆拳道，將他們制服，不然還沒等死神的奪命，便先一步死在他們的手中了。」啼彼的話語中，透露著十分的無奈，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小白，問你一個事，你說如果我們打破了死神設計好的死亡順序會怎麼樣？」

慕容小白一陣迷茫，對啼彼的話完全沒有理解：「你能不能說的在詳細一點，什麼打破死神的死亡順序？」

啼彼回想起路易斯之前瘋狂的猜測，對慕容小白說：「比如說，死亡順序依次是陳橋、路易斯、我和依曼，但還未等死亡設計的魔手，伸向陳橋的時候，他之後的某個人先一步身亡，這樣是不是就算打破了死神原本設計好的順序，從而避過死亡呢？」

聽到啼彼的問話，慕容小白略思索了一番，回答說：「死神的設計可以說近乎於完美，不會讓任何人鑽了空子的，按你所說，如果有人先一步死於本該輪的人之前，那麼死亡順序上就會出現變化。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會徹底將你們處於被動的。因為現在至少你們還知道誰是下一個，可以有充足的準備迎接死神的設計。」

啼彼恍然了：「那麼就是說，如果這個順序一旦被打亂，我們就會失去目前所知道的死亡順序這一優勢，對接下來的死亡，就很難再針對某一個人來施展營救了，對么。」

慕容小白點了點頭，雖然他的點頭啼彼看不到，但這卻是人類的行為xìng習慣動作了。「對，就是這樣，所以你要和其餘幾人溝通好，不要再讓他們做出傻事，而連累了其他人。」

「嗯，好，我這就會通知其他人，把這個消息傳達給他們，避免他們犯傻。」說完啼彼便掛掉了電話，沒在多說什麼。

慕容小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把該帶上的物品都事先準備出來，以免臨走時在落下什麼。做完這一切，慕容小白來到供桌前，又拿出了一大把香，拾起打火機點燃。

「你又要出遠門了？你又要撇下我獨自出行了？」小雅那幽怨的聲音突然幽幽地從桌子上的死玉中傳出。

聽到小雅那幽怨的聲音，慕容小白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帶著歉意向她說：「嗯，這次是要出個遠門，可能要很久以後才能回來。」

「你不用騙我了，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要去美國！而且對手是死神，你可能會永遠都回不來的。」一道淡淡的白sè身影，從死玉內飄出，此時小雅的面容上，竟帶有少許的悲傷與憤怒。

看著小雅的情緒如此，慕容小白被噎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你這根本就是在選擇自殺，明明知道敵人的可怕，你為什麼還依然要去。明明和你無關，你為什麼非要趟這個渾水？」說到後面，小雅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情緒如此激動，竟然咆哮般地沖著慕容小白呼喊道。

慕容小白沉默了許久，開后回答道：「或許吧，我這是在自殺，但既然讓我知道了死神的殘忍，我就不會放任不管，何況現在被死神威脅著的，還有我的朋友，啼彼。」

「你怎麼那麼傻，你和他也不過就見過幾次面，為什麼要為了他的安危，寧願拋棄自己的生命安全呢。」小雅同樣咆哮著呼喊著。

「為了我的道！同時也是為了支持我活下去的信念！」此時，慕容小白的臉上充滿了堅定的神sè，看著小雅說道。

「為了你的道！為了支持你活下去的信念？」這回輪到小雅被噎住，愣愣地盯著慕容小白，嘴裡重複了一句他剛剛說過的話。

慕容小白點點頭，再次肯定地回答道：「沒錯，為了我的道，還有活下去的信念！」

小雅是知道慕容小白的身世，還有他的成長經歷的。或許他說得對，為了他的道，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也要將其他人從惡魔的手裡搶回來。可是為了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就只有他的道了么？

小雅哭泣了，雖然她流淌不出淚水，但那種讓人揪心的痛楚，正在一點一滴的蠶食著她的心。「難道，你除了『道』就再也沒有支持你活下去的信念了么？」

慕容小白再次沉默，回想起自己過往的一切，除了『道』，似乎沒有什麼更能夠令他有別的理由，在堅持著活在這個世界上。

點了點頭，慕容小白肯定的回答：「是的，我的生存信念只有道！」

「那你有沒有為你愛的人，和你關心的人想過，難道他們不是你的信念么？」

慕容小白黯然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親人，更沒有愛人，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那愛你的人，關心你的人呢，你又為他們想過么？」小雅嘆息了一口氣，似乎感受到了慕容小白的悲哀。

「無親無故的我，還會有誰愛我，關心我呢？」慕容小白自嘲的反問道。

「那我呢？你還有我愛你，你還有我關心著你！」小雅激動的脫口而出。

慕容小白被震住了：「你......愛我？」

小雅也意思到不對，羞澀地不敢直視慕容小白的目光，但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小雅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沒錯，我愛你，從你來到這座鬼樓里收服我的那一刻，我就對你有了好感，相識這麼久，我更現自己不知不覺的愛上你了，雖然你是人，我是鬼！」

見到小雅如此的直白，慕容小白也尷尬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你呢，相處了這麼久，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我在你的心裡重不重要！」小雅對慕容小白的尷尬視而不見，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

「我......我不知道。」慕容小白似乎也不清楚，小雅在他的心中算不算很重要，自己對小雅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你......好吧，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你會傷心么？」小雅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所以改口問道。

慕容小白沉默了少許，點點頭肯定的說：「當然會傷心，會難過，也會捨不得。」

小雅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雖然鬼魂是不需要呼吸的。「好，既然這樣，那麼去對付外國死神也算上我一份。」

慕容小白聽到小雅的話，面容明顯一愣。「這可不是去旅行，弄不好你連魂魄都保不住的。」

小雅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說：「倘若你死了，那麼我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道』也就沒有了，那麼還不如陪你一起魂飛魄散的好。」

小雅的話猶如投入湖水中的巨石，將慕容小白的心震起了陣陣的漣漪。是高興？是悲傷？或者說是心酸？慕容小白不清楚。

但是小雅的心意，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