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傷力無上限
食堂后的小樹林內，百餘人被疊在一起，就像是夾心麵包一樣，上面的人掙扎著起來，下面的人掙扎著也要起來，痛苦的悶哼聲匯聚，引得食堂內的人不斷偷瞧。
在食堂的一側，貝拉和南南望著眼前的一幕。
貝拉聳肩：「我說了吧，這傢伙現在就是個小惡棍騙子，你沒有必要跟他斗，他志不在校園內。」
南南哼道：「你不如直說，他已經不屑於這些過家家的遊戲，不必給我留面子。」
貝拉笑了：「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戰神在上，他身邊有一個黃sè鬱金香實力的戰士，學校內這點道行，沒什麼難度的。對了，還有那該死的漢克，一直隱藏著實力，今天去參加皇家騎士團的考核，截止到目前為止，表現優異，搶眼。」
南南看著從校園四處奔跑來的學生，雙手插入褲兜，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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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校園大門的甬道，雪莉眉頭緊鎖，迷茫失神的望著前方，對周遭那些讚美的目光毫無反應，腦中迴旋著剛剛看到的一幕，自己不是最討厭流氓惡棍間的無聊爭鬥嗎？為什麼剛剛會覺得很痛快呢？
失神之間，淡淡混雜了特殊香味的煙味鑽入鼻子，熟悉而又可惡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美麗的女神是為了最英勇戰士的身姿而痴迷嗎？剛才我帥不帥，很酷吧，一拳一個。」
雪莉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有什麼了不起，戰場上……」突的，雪莉愣住了，她找到了自己沒有討厭反而覺得很痛快的根源，就在剛剛，她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流氓惡棍間為了些許小事的爭鬥，而是一場小型的攻堅戰，在唐言這個曾經的小惡棍身上，她看到了遠比普約爾一直表現出來的戰場殺伐之氣更為強大更為真實的殺氣，撲面而來讓人覺得一瞬間仿似置身在戰場之中。
唐言笑著摟住雪莉的肩膀，這在過往是他從不會做，雪莉也從不會同意的行為。
「中午沒吃飯吧，請你吃大餐。」
雪莉一皺眉頭，拍掉了唐言的手，可不知為何，少了過去那些姐姐容忍弟弟的胡鬧，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感覺，像是羞怯，又像是害怕，害怕那手掌傳遞來的溫度。
「越來越流氓了，你都多大了，還有心思跟那些小孩子胡鬧。」
「偉大的雪莉，你知道戰場上最年輕的戰士才多大嗎？」
雪莉皺眉：「那不一樣。」
唐言沒有反駁，雙手抱在腦後向前走著，雪莉也沒有抗拒的順著那『大餐』二字，跟著唐言離開了商業大學，在大學城旁夜晚會五光十sè的街區內鑽小路走小巷，在雪莉禁不住惡毒想象唐言人品又自嘲后，在一家很破舊的小店鋪前，唐言露出了一抹讓雪莉有片刻失神的真誠笑容。
「喂，老約翰，沒死的話趕緊給小爺把你的老三樣擺上來。」店鋪的布簾很臟，滿是油漬，唐言也不在意，掀開帘子走進小店，雪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跟了進去。
一間很特別的小店，這是雪莉的第一印象。
該髒的地方沒有一處乾淨的，該乾淨的地方一塵不染到讓人覺得到了有潔癖人的家中。
牆角，棚頂，地面，髒兮兮，讓人覺得這裡的食物肯定也一樣髒兮兮的。
可當你的視線放到桌子椅子上時，你會現乾淨不足以形容上面的一塵不染，當你的視線透過玻璃望向小店的廚房后，所有對髒的厭惡會瞬間消失，那是一個只能容納一個人轉身的狹小空間，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都泛著鋥亮的反光，第一眼雪莉就知道這不可能沒有油漬的廚房真的就沒有一點油垢。
一個叼著雪茄滿臉大鬍子除了一雙小眼睛和大酒糟鼻外其他五官再也看不清的中年胖子本舒服的靠坐在搖椅內，眯著眼睛聞著廚房內清新的空氣享受著。
「還沒做，要吃晚上……」那個來字還沒順勢出口，騰的一下，就像是大鬍子酒館內的大鬍子老爹一樣，這個大鬍子也有著讓人難以想象的輕盈。
「諸神在上，我不要看到這個惡棍，他來了，我就賺不到錢了。我一定是年歲大了耳朵不好用了，那個小惡棍還有十年的刑期，不對不對，他說過要越獄的，讚美諸神，祝願他越獄成功……」酒糟鼻跪倒在地，一副虔誠的教徒模樣仰著頭雙手交叉握住，舉起向著上蒼祈禱。
唐言走過去，毫不客氣的照著他那大肚子踹了一腳：「諸神是救不了你了，惡棍能救你，如果你不想讓約什那傢伙知道你在哪的話，把你看家的手藝拿出來，你家唐大爺有可能饒了你。」
緊接著，雪莉撲哧一聲笑出聲，就見那剛剛還跪在地上虔誠禱告祈求的酒糟鼻也就是唐言口中老約翰就嗖的一下鑽入廚房，從胸前的肚兜內拿出潔白不沾染一點臟污的衣袍帽子穿戴后，嘴裡念叨著：「諸神果真都是狗屎，信他們不如信自己，我的命啊，一個惡棍越獄出來也就算了，還捎帶著一個變態出來，我的親親寶貝們，我想我們還是跑吧。」
雪莉坐了下來，滑溜溜反光的桌面讓她相信這要比家裡的餐桌還要乾淨，雙肘杵在桌面上，看著肯定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卻對這裡主人習慣很了解的唐言東翻西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木製的小酒桶，舔了舔嘴唇一副饞到不行的模樣，拿了兩個雪莉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杯子，道出紅如血液一般的液體，略有些粘，雪莉沒有聞到任何值得垂涎yù滴的味道，略有些失望。
「嘗一嘗，這可是老約翰這葛朗台吝嗇鬼輕易不拿出來的好東西，巴德魯。」唐言一邊勸著雪莉，自己已經一大杯乾掉，鮮血一般的液體掛在唇角和牙齒上，讓人有些害怕。
雪莉搖了搖頭。
「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唐言舉起雪莉的杯子，湊到她的嘴邊，雪莉先是躲了躲，沒聞到異味又眼見得唐言難得的認真，從小就不願意相信他的她，選擇了相信他一次，微微張口，讓一點點血sè液體進入空中。
順滑，綿延，一種特殊味道雪莉肯定是果味，只是這果味她從未品嘗過，入得口中回味無窮，吞咽那一下更是有一股不知名的清涼從口中一路滑入食道，滾入到腸胃之中。
唐言無需再多說什麼，雪莉已經自己奪過了杯子，從小口小口的抿，到大口大口的喝，最後揚起頭一飲而盡，然後盯著唐言手旁的小酒桶，香舌微吐，露出難得的小女兒姿態，微微嘟起。
殺傷力無上限，直接爆掉唐言，狗腿般的重新給雪莉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