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保證活著
悅來客棧,三樓天字一號房間內,鄧賢等人並不知道黑山熊剛剛來過這裡,而且就在他們的樓下將山神廟的消息賣給了悅來客棧,想要通過消息讓南綠林對錦衣衛報仇。
所有人此時都看著林辟邪已經默寫完了的《二十一年蟬劍,便是林辟邪自己也是如此。
這副手書現在就在血菩提的手中,血菩提放下了念珠將其掛於手腕之上,低頭仔細地打量著這所謂的《二十一年蟬劍。
秘籍手書在血菩提的手中越翻越快,劍法招式幾乎是一眼掠過,直到到了與劍法匹配的內家功法之上他陡然之間凝滯了起來,幾乎數十個呼吸才勉強翻過一頁。
而每往後一頁,翻閱的時間便越是漫長,像是這每一頁有千斤之重一般,近十頁的《二十一年蟬劍內功,幾乎看了有一個時辰。
最終看到那句無可救藥方可大徹大悟,涅槃得道,血菩提才深深吸了口氣,勐然合上了手中書籍。
「大師,可看出什麼來?」林辟邪在血菩提合上秘籍的瞬間,便率先開口道。
儘管林辟邪對於自己家的《二十一年蟬劍已經不抱期望了,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這本導致他家破人亡的秘籍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麼為什麼他們林家沒有一人練成這絕世劍法,若是假的,那他們林家百餘口人被滅門豈不是一場笑話。
在林辟邪目不轉睛的注視一下,血菩提將手中秘籍放下,道:「秘籍是真的,裡頭確實藏有當初天下第一寺的不傳之秘——《涅槃經。」
「那為什麼我們林家這些年從未有人練成這《二十一年蟬劍,外人都說我們林家空懷寶山而不入,但是我卻知道我父親勤練此劍法已經有近三十年,卻依舊不過是一煉精化氣的先天境界,這遠遠達不到當年我祖父林天風縱橫無敵的水平,難道是秘籍留有問題?」
林辟邪不解地道,如果是秘籍是假的,他還能夠接受。
但是如果秘籍是真的,那麼那些江湖人士的說法豈不是對的,他們父子二人真的是空懷寶山而不入。
「秘籍也沒有動手腳,這貧僧還是能夠看出來的。」血菩提確定地道。
「那是為什麼?」林辟邪聞言道。
「因為這《二十一年蟬劍之中重要的部分是內家功法,而不是劍法,這內家功法不出意外便是當年白馬寺失傳的《涅槃經全篇經文。」血菩提聞言再次翻開了《二十一年蟬劍內功篇,道。
林辟邪連連搖頭道:「不可能,我這些年也勤練內功,可是練了十多年依舊是練形化精的境界,就是江湖二流功法,若是潛心十餘年也不止於此。」
血菩提聞言嘆了口氣道:「這是因為這內家功法對於人有著極高的要求,《涅槃經要求人修習的時候要達到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修習執念越是大,越是行進緩慢,因為佛家講究的便是一個空字,萬道皆空,涅槃得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涅槃經這本直指陸地神仙境界的秘籍在白馬寺放置多年,除了當年白馬禪師之外,再也沒有人修成,無欲無求,萬念皆空,這即便是三四十年的老僧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做到,十代僧眾之中有一人便是得天之幸了。」
「所以我祖父林天風便是如此修行的?一切皆空?」林辟邪聞言愣了愣道。
「不,這功法還有一個捷徑,如果貧僧沒有猜錯的話,你祖父林天風便是走的這條捷徑。」血菩提頓了頓道。
「什麼捷徑?」林辟邪開口道。
「林施主可知道佛門的兩條修行之路?」血菩提雙手合十道
林辟邪搖了搖頭道:「不曾聽聞。
」
「當年神秀與慧能辯法,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慧能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最終慧能勝出,成為禪宗六祖,但是兩人說的其實是佛道修行的兩條路。」
血菩提說著轉過身來,看向了那《二十一年蟬劍道:
「神秀天生佛性,萬物皆空,苦修則自成;慧能佛性其實遠不如神秀,但是他觀眾生而大徹大悟,這是便是頓悟。」
「這兩條路便是修習《涅槃經的方法,一條天生佛性,苦修即成;一條便是二十年不寸進,一朝頓悟,佛法自成,涅槃得道。」
「你祖父最終在紅塵成家,估計走的是後面這條路,但是他能夠走得通,不代表你們這些後來者也能夠走得通。」
「無論是天生佛性,還是後天一朝頓悟,都是常人可遇不可得的大機緣,千年以來,佛門能夠做到這一點都寥寥無幾,林家不過三代,後人無人練成《涅槃經也在意料之中了。」
「原來………竟是如此嗎?」
林辟邪愣了愣,嘆了一口氣道:
「可憐我林家一百餘口竟然為了一本幾乎無法練成的秘籍而滅門,多謝大師解惑了。」
「不用道謝,貧僧既然看了你林家《二十一年蟬劍,便理應解答,甚至還佔了點便宜,這一路《伏魔劍法便送於施主了,也算是報答施主了。」
血菩提從袖中拿出了一本《伏魔劍法遞給了林辟邪道:「你那一路《二十一年蟬劍內功自然是無人可比,但是劍法其實也就一般,這套劍法就算是給施主防身了。」
林辟邪看著《伏魔劍法頓了頓,但是最終還是接過了秘籍道:「那就多謝大師了。」
血菩提聞言道了一聲佛號,表示不用多謝,然後他轉過身來,看向了鄧賢道:
「鄧施主,這次要多謝你了,等到貧僧參悟完了《涅槃經,必然親上崤山,見一見你說的術士大人。」
鄧賢躬了躬身子道:「那一定不會讓大師失望的,我們就不在這裡多叨擾大師了。」
說罷,鄧賢帶著拉著一邊喝得正歡的東城阿祖等人轉身離開,在走出客棧之後,鄧賢才鬆開了東城阿祖和祖安藝術家兩個人。
「幹嘛這麼暴力,我們最多還差兩杯就喝完了。」東城阿祖一臉不服地道。
「就是,雖然這個酒度數沒那麼高,但是還挺好喝的。」祖安藝術家點了點頭道。
「我怕再過兩秒大師就忍不住超度我們了,就喝了幾杯,就抱著大師腿勸他去做鴨子,我就不該帶你們來。」鄧賢毫不客氣地道。
東城阿祖聞言一隻手就搭在了鄧賢的肩上,道:「安心,這不是聊的很開心嗎,再說大師他也不知道鴨子是什麼意思。」
「滾蛋,回有間客棧,我再跟你們算賬。」鄧賢直接拍開了東城阿祖手道。
東城阿祖聞言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道:「對啊,有間客棧,你不提我都差點忘掉了,我還有點正事沒有干呢。」
「你別想了,今晚回去等你的只有龜甲縛。」鄧賢冷聲道。
「卧槽,不要啊,你們不能總是這樣對待我,我也是要人權的。」東城阿祖哀嚎道。
………
當夜色降臨大地,澠池縣只剩下了零星的燈光。
此時兩包辣條等人已經從山神廟趕回了有間客棧,四隻小隊此時齊聚有間客棧,東城阿祖再次被掛在房梁之上。
「你們平時就這麼對待他?」灰風有些驚訝地道。
祖安藝術家聞言擺了擺手道:「沒有,這只是阿祖的特殊愛好,-我們只是樂於助人而已。」
「原來是這樣啊,這愛好真別緻。」灰風嘖嘖稱奇道。
「嗚嗚嗚………」
一時間,被吊在半空之中東城阿祖奮力掙紮起來。
灰風不解地道:「他說什麼?」
「他說你不要打擾他被吊著,這影響到他發揮了。」祖安藝術家翻譯道。
「哦,好的。」灰風隨即轉身離開了被吊著的東城阿祖。
東城阿祖這是掙扎的更加劇烈起來。
而此時,鄧賢正看著奄奄一息的三個nppc此時不僅在翻白眼,還渾身抽搐,感覺即便是沒有死,似乎也離死不遠了。
鄧賢聞言不禁道:「我走之後,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他們三個怎麼成了這樣了?」
「只是多餵了兩鍋蘑孤湯而已,放心,都活著呢,我有數的。」我真不吃素攤了攤手道。
鄧賢聞言看了看三個npc,又看了看我真不吃素道:「你這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有數的樣子。」
「雖然他沒有數,但是老司機你可以放心,我真不吃素的蘑孤已經用完了,即便是他想要幹壞事,也沒有作桉工具了。」灰風聞言道。
鄧賢聞言終於知道這三個npc怎麼成了這個樣子,能夠葯翻整個山神廟數千人的蘑孤都被這三個幹掉了,這還能夠活著真的算是奇迹了,不愧是武林高手,這身體就是抗造啊。
鄧賢嘆了口氣道:「行吧,你們看著點,至少明天上崤山之前可不能死了。」
「放心,我們今晚輪班看著他,保准他活到明天。」灰風拍了拍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