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11章 風暴前夜
夏平在瘦猴的屍體前己坐了很久很久,就這樣盯著瘦猴,一動不動,心裡憤悶到了極點。
怪自己啊,自己怎麼變成了這樣。
重生以來,沒有了組織依靠,沒有了戰友相幫,他感到空虛與無助,總認為自己一個退伍兵,低層公務員也沒什麼能力改變社會現狀,於是選擇了苟且偷生,想著回家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像自己這樣做縮頭烏龜,回家就會好嗎?
不,不會好的,這個社會造就了很多很多陳猛,鄧守祿,二黃兄之流,回去也一定會遇到這樣的人,到那時又怎麼辦?不是還是得拚命嗎?
看眼前的瘦猴,他沒招誰惹誰,依然逃不過惡人魔手。這些魔手會伸向每一個善良的人們,也包括自己。
既然逃不過,那就戰吧!為自己,也為窮苦人。
也許自己和這些窮苦人會失敗,可現在就已經夠失敗了,還有比這更糟的嗎?
死,並不可怕,毛祖說過:人故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死得其所!
為窮苦人而戰!
想通了這節,夏平慢慢站起,看向遠山的眼光冷峻而深邃。
他和那些差役一起把三個死者埋在了山坡上。對著墳墓夏平發誓: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要在熊熊烈火上再添一把油,他指著墳對大夥說:「看到沒有,他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你,明天也可能會埋在窯子里,你,明天就可能滾到岩子底下去,還有你,臉腫起,被打的吧,也許明天就會被打死,還有況大山,今天你得罪了管事,你說,過幾天我是在這兒挖坑還是在在這兒挖坑埋你,大家都選好自己的坑,我好一個一個埋。我選這兒,大家記到,我要是先死,把我埋在這兒,這兒高點,我要看著你們一個個死。」
「老子早受夠了,怕個裘,來嘛,老子弄死一個夠本,弄死倆個賺一個。」況大山吼道。
「你以為只死你一個,你媽呢?你老漢呢,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呢?」
「那……」況大山語塞了,「怎麼辦呢?」現在有些后怕了。
「辦法當然有。就是看你們聽不聽了。」說著眼光緩緩掃過大夥。
彷彿如黑暗中見到一絲亮光,大夥用希冀的眼神望著夏平。
夏平撿起一根樹技"啪"地折斷:「一根樹枝一下就斷了。」又俯身拾起一把樹枝:「這一把樹枝誰能折得斷。」
「只要我們像劉關張趙馬黃一樣,像梁山好漢一樣團結起來,擰成一股繩,他陳猛算個鎚子啊。」
熱切的眼神暗淡了下來,況大山也有些失望:「他們有六、七十人,還有刀槍弓弩,好多人還操扁掛,我們一起才三十個人,還是干不贏他們。
「我算過,他們一共六十八人,其中十三個是外來避禍的江湖人物,這些江湖人是給了陳猛錢才在這兒住的,前幾天一個江湖人還和陳猛的人因打牌打了一架,他們怎麼會幫陳猛和我們拚命呢,所以他們不算。
剩下還有55人。其中最貼心的是他出錢雇的,還有他的兒子,弟孑,徒弟和親隨,這伙戰力最強,我算了下,有三十多人,其餘二十多人只是幫看門,抬轎跑腿,開路的幫閑的,這些人有什麼用。」
「可那最凶的三十多個人我們還是干不贏啊
「怎麼干不贏,我們又不明到干,明天到彝族背背子,他們要去八個人,守雕樓2個,」窯子上2個人,去萬工送貨也是八個人,家裡就只剩下十來個了。這十來個有的還要去萬工喝茶,剩下的更不多了
這些人下午都在碾房頭打牌,他們啥子武器都沒得,只要堵住門窗,一個都不要想跑脫。」
夏平的分析又讓大夥心又熱烙起來,仔細一想,確實贏面也較大。
況大山激動不己:「吳哥,我跟到你,你說咋干我就咋干。」
劉富貴和一些差役也跟到喊:「吳哥,你說吧,我們聽你的。」
夏平清楚這些百姓力氣一大把,但長期以來己習慣逆來順受,對打架他們缺少信心,現在增強必勝信心十分重要。
「況大山,記到,我不姓吳,我姓夏,叫夏平。我每晚給你們講的郭靖,就是我外太祖。」
人群一下炸開了,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雖然天天所見,但大夥依然擠上前,再看清一下這個兄弟。
況大山一把拉住夏平的手:「吳哥……哦不,夏哥,你咋是郭靖的後人呢?你咋又姓吳呢?」
夏平看向大夥:我嘵得你們想啥子,我就給你們講一下我怎麼來這裡的。他講了翻船,講了天使派他回來救苦救難,講了報答吳叔的經歷。
「……所以現在想來,老天不收我的命,把我送到黃田壩,一定是叫我來救大夥的。」
守雕樓的陳二狗一拍大腿:「我是說夏平這名咋弄熟悉,前天劉蠻子趕場回來在雕樓擺龍門陣,說你在萬工場一個打三四十個,還把鄧守祿也錘了一頓,街都打斷了。還說二黃兄也遭你按到大渡河頭喝水,我還說哪個那麼凶,原來是你哦!怪不得,原來是郭靖後人。」
眾人紛紛問陳二狗怎麼回事,陳二狗添鹽加醋一陣胡侃。
夏平不想讓陳二狗帶偏節奏:「沒有陳二狗說的那麼凶,只打了十幾個而己。「
每個人心裡都有英雄夢,這些差役大都只有二十歲左右,聽到夏平的事迹,對夏平的說法深信不疑,滿心崇拜,眼裡放出星星,對勝利更是充滿信心。
見大家心氣神上來了,夏平按按手,示意有話要說:」明天我們好日子就要來了,現在大家一起合計合計,看明天怎麼弄。我在這兒把話說在前頭,誰要是通風報信,走漏消息,我向老天發誓,殺他全家。」
天己完全暗下來,陳猛在院子里心神不寧,來回走動,手裡兩個鐵膽快速轉動。
大兒子陳志全在邊上不耐煩:「爸,死幾個人又咋子嘛,這是我家地頭,量他們也不敢打翻天印。」
陳猛把整個思路又縷了一縷,的確沒啥嘛,咋自己就有些心神不寧呢?
今天垮了窯死了人,那些應差的肯定有些情緒,做工可能會懶散一些……
突然,一個人影浮現腦海。
吳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