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假戲真做
許涼緊張回頭,站在身後發現他要逃跑的人是姜皓染。
「我、我沒有要去哪裡呀。」許涼故作糊塗的說。
姜皓染緊緊盯著許涼的臉看,好似在觀察他是不是說謊了:「那你不好好在前庭待著,來這爬牆做什麼?」
「爬、爬牆……」
許涼去和離開前庭的時候,姜皓染都沒往他站著的角落裡看過一眼,又怎麼會知道他去過前庭了,還逮著他爬牆了,難道姜皓染偷偷跟蹤他?
「嗯,爬牆幹嘛?」姜皓染緊緊盯著許涼的眼睛,一副不是很好糊弄的樣子。
許涼躲開姜皓染銳利的目光,踮踮後腳跟,從一團亂麻的腦袋裡抓住救命線頭,狡辯道:「我沒爬牆,剛才我打李子呢,是想站遠點看看藏高枝里的李子,沒有爬牆。」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周圓之,她剛才吃我打的李子了。」越說越理直氣壯,許涼還拉周圓之出來墊背。
姜皓染看了看許涼狡辯到紅撲撲的臉蛋和靈動的眼睛,覺得許涼已經很努力在解釋了,如果自己再不信,許涼便有一定的可能會咬人。
於是姜皓染假裝信了,放手鬆開許涼的后衣領,對乖乖巧巧的許涼說:「不許亂跑,不然腿打斷。」
「哦。」許涼鼓著嘴嘟囔一聲,臉上是十成十的不情不願。
「跟我回去。」許涼成天想跑,姜皓染心裡煩躁,語氣便有些冷,說完轉身走在前面。
許涼和姜皓染面對面溝通的時候,模樣十分乖巧,但這會兒姜皓染在前面走,因為沒人看著,許涼便有些囂張。
他兩個爪子放在自己臉的兩側,然後把嘴巴張得大大的,在後面無聲的張牙舞爪:「姜皓染,好凶啊。」
「姜皓染超級凶超級凶。」
「姜皓染太凶了吧太凶了吧……」
身後一直傳來小聲的嘀嘀咕咕,姜皓染被鬧得腦袋疼,於是回身,看著急急忙忙把爪子藏到背後的許涼,問:「你是唐僧嗎?」
姜皓染平日里表情便很少,此刻更是少得看不見端倪,但許涼毫無疑問的意識到,姜皓染應該是聽見他嘴裡念念叨叨的那些話了。
許涼沒想到自己把心裡話給禿嚕了出來,紅著臉抬手捂嘴,搖頭用氣聲說:「我不是,我不是唐僧,我是許涼。」
姜皓染聞言看了許涼圓圓的腦袋一眼,手指捏緊又鬆開,最後無奈收回了目光。
許涼大大鬆了一口氣,亦步亦趨跟著姜皓染走,心裡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怎麼就給說出來了呢,還給姜皓染聽見了,好笨啊。
「姜皓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說壞話被當事人聽見了,許涼有意賣好,便尷尬的沒話找話。
姜皓染沒有說話,徑直往前走著,就在許涼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姜皓染才停住腳步,意有所指的說:「要看你的表現如何。」
於是回到庭院后,姜皓染在角落找了一張太師椅坐下,許涼則坐在旁邊,承包了給她端茶遞水的工作。
姜皓染目光在茶几上放著的果盤瞥了一眼,許涼見了,連忙拿起一串個大又飽滿的葡萄,剝好了喂到姜皓染嘴邊。
姜皓染張嘴,賞臉吃了。
吃完,姜皓染又瞥一眼,許涼便極有眼色的拿起砂糖橘,剝了橘皮,一瓣一瓣餵給姜皓染吃。
好在這個角落隱蔽,要是叫別個兒瞧見,不知道的,還以為姜皓染什麼時候娶了個小夫郎呢。
就說這麼會參加好友生辰的功夫,家裡的小夫郎也要追到宴會上打點她的吃食,事無巨細親自伺候著。
倒不怪無意看見的人會有這般心思,甚至為什麼沒人認為坐在姜皓染旁邊伺候的男兒只是個小侍這件事,除了姜皓染從來不動別人碰過的食物,只能說姜皓染和許涼周圍的氣氛實在甜的齁人了。
比如說,許涼剝了葡萄餵過去,姜皓染張嘴咬住了,不知有意無意,鬆開的那瞬間,姜皓染的舌頭總能劃過許涼的指尖。
葡萄吃進嘴裡,這時候姜皓染偏偏喜歡半斂著眼睛去睨許涼,眸子里泄露出來的一些情緒,是能夠叫人臉紅心跳的。
許涼縮回手指,被指尖傳來的一點溫熱燙得渾身一顫,他故作鎮定避開姜皓染緊盯的眼睛,低著頭抿抿唇,臉頰紅得要命,卻還很堅強的繼續剝葡萄,然後重複一遍以上步驟。
好長一段時間,許涼就像一個任勞任怨的小夫郎,乖巧的又是端茶又是喂水果又是擦汗的,像伺候自家妻主似的伺候兇巴巴的姜皓染。
直到天忽然暗了好多,人們也玩累了,許涼見回家有望,十分殷勤的拽著一張小毛巾給姜皓染擦手。
許涼動作很輕的扯扯姜皓染的衣袖,然後小小聲問:「姜皓染,你看,有人和李慕白告辭了,那我也能走了吧?」
姜皓染睜開假寐的眼睛,抬眸看許涼一眼,見他滿臉期待,動動嘴唇,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被一陣很大的「噼里啪啦」聲給打斷了。
天公不作美,豆大的雨點密密麻麻砸到瓦片上,一場傾盆大雨席捲而來。
驟然來臨的暴雨阻止了人們離開的腳步,周圓之連忙招呼,安排分散開的賓客們進空屋子歇息,不過今天來的賓客太多,山莊再大,空餘屋子也不是很夠用了。
於是在山莊擁有自己院落的姜皓染幾人,院里空置的屋子也騰了出來,安置了賓客進去歇息。
姜皓染反應極快,在雨還沒下得很大的時候,她便拉著許涼撤回先前換衣服的那件屋子裡去。
許涼站在門邊,踮著腳望遠方的天際,有些傻乎乎的說:「啊,下好大雨,我回不去了。」
「嗯,雨下大了,所以我們來玩個遊戲。」姜皓染走過來,站到許涼身後,這樣說。
許涼:「做什麼遊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