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討好

第五十三章 討好

追夫第二步,日常生活的關懷。

攝政王沈毅,一代惡王——儘管這般壞名聲,十有八九得算金玉賢故意散播的功勞。

就連金玉賢也認定了沈毅的鐵石心腸,區區一個許暮舟,他是信了沈毅不屑把人放在心上。

所以在聽聞沈毅的親衛隊出現在駢州城時,金玉賢差點沒從仰椅上蹦起來。

該死!就是算差了這一步,弄得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倒叫沈氏佔盡了上風。

而佔盡了上風的沈毅,興緻並不高昂,從許暮舟那裡回來后,他只是到女兒的房裡例行查探了一番。

發現小姑娘已經喝了奶睡熟了,便親了親女兒的額頭,繼而又進書房。今日尚未處理的公務,已在桌上堆起了高高一摞,看起來又是要忙到半夜了。

「堂兄!」沈毅尚未跨入書房的門,先被身後的人喚住了,是沈景和。

「桌上的那摞公文,是我整理過,放在那的。堂兄一會兒只需批複就好。」

皇帝年幼,尚不能獨立批閱奏章,即便送進宮去的摺子,也都是被篩選過的小事,且幼帝還需在金千歲的陪同下批閱。

因而朝中要緊的摺子,一般都是直接送到攝政王府來的。沈毅也會一個字一個字細細地看。

只是偶爾,他也需要人輔助。比如先前沈毅失蹤的那四個月里,以及臨盆和產後昏迷的那幾天。

都是沈景和承擔起了閱看公文的重任,而且一次也沒出過差錯。

相比司衡有時的粗心大意,和毛手毛腳,沈毅是極放心景和這個弟弟的。所以當景和對他說「堂兄可否留些時間,聽我說些話」時,沈毅自然會順著他:

「好,你想說什麼?」

沈景和的臉色,卻是不大好看,沈毅能看得出來,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自己,「堂兄今日,為何會將許暮舟帶回來?」

沈毅很吃驚,他沒想到景和如此這般鄭重的找他,開口竟會是問這個。

只聽景和又道:「是因為公事?還是..為了私情?」

如果說這話的是司衡,沈毅必定扔下一句「小屁孩就不要多管閑事」,然後不再管他。

但是沈景和在沈毅眼中,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他這堂弟從小就不愛說話,總一個人悶著,身體也不好,沈毅和沈毅的父母,都拿他當一顆脆弱的小白菜似的對待。

所以一向的優待也成了習慣,沈毅在面對沈景和時,會多幾分耐心:「是因為私情。沒什麼好隱瞞的。你和司衡都應該知道吧,他是我女兒的另一個父親,我們..本該是拜過堂的。」

沈毅這話說得坦然。

按說,他是不必跟沈景和講到這個份上的,只因他覺得景和的心思重些,有時他也拿不準這堂弟究竟在想什麼。

為免景和胡思亂想,他便避開拐彎抹角,有話直說了。

不料沈毅自以為的坦誠,卻彷彿狠狠戳中了沈景和的痛處一般,他突然暴跳如雷:「可是堂兄,你不是已將那舊情舍下了嗎?」

「你從前也說過,你是為心懷大業而生的,不會陷入凡俗的小情小愛里。你忘記了?難道,你真要為那個人就改變嗎?」

「他值得嗎!」

沈毅還從未見過沈景和這般歇斯底里的模樣,方才提及許暮舟時,他甚至從景和眼中,瞧出了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深入骨髓的恨意。

這般可怖的仇恨,放在他這文弱安靜的小堂弟白凈的臉上,尤為的令人震驚。

「不是我為他改變,而是從遇見他開始,他就改變了我。原先我也以為,一段萍水相逢的感情,沒什麼割捨不下的。」

沈毅這時候的話,也說不清是在講給景和聽,還是講給自己聽。

「但是當我收到他的死訊之時,景和,哀莫大於心死,你能明白么。所以我想清楚了,我要他活著,最好能活在我身邊。」

「景和,我以前是說過,只要大業有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直到現在,這一刻,這一點也不曾改變過。將來也不會。」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其實大可不必。」

沈景和被沈毅輕描淡寫的「大可不必」四個字,狠狠噎住了。在他聽來,就彷彿是堂兄在說,這是我家的事,外人不必多嘴。

後來,沈毅還是走進了書房,而沈景和悄悄在他堂兄的院子外面站了許久,像一隻被扔掉的動物。

沈景和別的感覺沒有,唯有他堂兄的那句「哀莫大於心死」,他卻像是切身體會到了。

在那之後,景和舊疾複發,沈毅只好先派人將他送至京城郊外的一座別院,安心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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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反派非要給我生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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