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嬌體弱
冷汗瞬間將她包圍。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醒來,丈夫會遭遇什麼。
在極度恐慌之下,她崩潰地向丈夫求助。
可是丈夫只是勸說她繼續吃藥,並不能給出什麼切實有效的解決辦法。
她換了個醫生,重新開了葯,可依舊於事無補,甚至還越來越嚴重,產生了幻聽和幻視!
只要一回到自己和前夫度過甜蜜歲月的家,她就總是會聽到前夫似乎在耳邊說話,以一種很輕,彷彿蚊子扇動翅膀的聲音喊自己寶寶。
她還開始幻視,走在路上時會突然看到前夫站在人群中對著自己微笑,那張朦朧但熟悉的臉,讓她手腳冰涼。等她追過去的時候,人早已消失不見,只有路人的指指點點。
在噩夢與現實的雙重摺磨下,她日漸消瘦,卻依舊頑強地保留著理智,努力生活。
丈夫看不下去她這樣受苦,多方打聽后找到了一個據說有真本事的道士,說要帶她去看看。
若是以前的她,肯定對這些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但經過這一月的折磨,她是不信也得信,立刻和丈夫去了道士那裡。
老舊平房的昏暗房間內,道士大半張臉隱於黑暗,只露出瘦削的下巴。
她莫名覺得有些不安,抓緊丈夫的手想要離開。可丈夫僅僅按住她一再勸說,先試試這個方法,她總不能一直這麼憔悴下去。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道士開口了,竟然一眼看出她被亡夫的鬼魂纏上,讓她趕緊將亡魂超度。
大師,我要怎麼做?
說這話的時候她死死握住丈夫的手,漂亮的臉上滿是茫然與恐懼。
大師捻須道來,你要在午夜子時之際,到達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將他曾經穿過的衣服混合著硃砂和我這道符埋葬。說著抽出一張黃符紙遞給她。
居然不是道士開壇做法,而是自己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埋東西。她有些懷疑,卻還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買下符紙對大師連聲道謝並轉賬萬元,然後和丈夫一同離開。
「明天我會和我老公一起去那裡埋東西……」說到這,明明的聲音有些猶豫,「但我不太放心。」
「不放心?」江進寶聽著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是覺得那道士在騙你嗎?嗯,道家分支很多,這種超度的方式我雖然沒見過,但可行的幾率很大。」
「不,我不是擔心這個,」明明的聲音頓了頓,「最主要的是,自從我離開道長那裡后,我就發現我老公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明明的聲音變得恐懼:「他的行為舉止還有看我的眼神,都越來越像我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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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明明的電話后,江進寶敲響漆弈房門。
驚訝的是,這次竟然是漆弈自己開得門,小黑貓縮在毛巾里瑟瑟發抖,像是剛洗過澡,整張臉變得像個黑色外星人一樣。
於是他下意識提醒道:「漆弈,以後這麼晚了就別給招財洗澡了,洗的話也得給它吹乾。還有,你把它放在床上,床都濕了一大片,你晚上睡了可能會感冒……」
江進寶心善,這些絮叨都是好意,漆弈便也沒打斷他,等他說完才開口詢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對,」江進寶一拍腦門,「我找到了下一個直播地點,明天就去。」
「好。」漆弈點點頭,沒再多問,抬手準備關上門。畢竟他相信,以江進寶的引鬼體質去哪都有鬼,不會餓著自己。
這時江進寶突然一臉嚴肅地說道:「這次也有粉絲和我們一起去,但情況有些特殊,我們得裝作不認識她。」
說著,他掏出手機展示了明明的照片:「這就是我們的粉絲,賴明明,地點和故事都是她告訴我的……」
他把賴明明的故事複述了一遍之後,再度重複之前的話:「她要我們在晚上上山之前,都裝作不認識她,而且開直播的時候要全程把她也錄進去。」
很奇怪的要求,但對他們沒什麼影響,因此漆弈沒說什麼就答應下來,送走江進寶后關門走向床鋪,眼睛還盯著瑟瑟發抖的招財若有所思。
招財看到他接近,突然猜測,對方是不是聽進了江進寶的話,準備給它吹毛?如果真是那樣,它也不是不能稍微乖一點。
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只見漆弈一手提起它的後頸,淡淡道:「把床單被套都換了。」
招財:「你有沒有人性啊?我全身都濕了,你就不知道先幫我吹毛嗎?」
漆弈唇角一彎:「不是你自己要洗的嗎?」說罷,煞有其事地看了看空蕩蕩的手腕:「五分鐘之內鋪好,現在還剩四分鐘。」
「你又來這一套!?」
小黑貓騰地跳出毛巾,手腳並用,飛快拆下床單被套,並在四分鐘之內換上一套乾淨的。
等它哼哧哼哧累到癱趴在床腳時,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對這些家務熟能生巧了!
該死!都怪這個人!
它趴著趴著,感受到潮水般的疲憊湧來,淹沒了因運動后而逐漸變少的冷意,眼睛緩緩閉上,陷入沉睡。
滴、滴。
漆弈把空調打高兩度,自己也躺進被窩裡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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