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赴宴
自從做了一次這樣的夢以後,溫宴便再也沒有做過夢了,夜夜睡得酣甜。
瓊華院那邊,倒是也清凈了許久。
因為溫宴半夜醒來跑去瓊華院影響趙彥辰休息,趙彥辰便授意荔枝讓朝季閣將凝神香的配料給加重了些。
至此之後,溫宴便再也沒有半夜醒來過,都是一覺直接睡到天亮。
趙彥辰近日在忙著處理上京買官一案,總是早出晚歸,溫宴也鮮少見到他。
很快,便到了陳府宴會這日。
一大早荔枝便將溫宴喚了起來。
自從凝神香料加重了以後,溫宴早晨也比從前起的晚了些,今日足足晚了半個時辰。
荔枝喚她起身的時候,她還是睡眼朦朧的,荔枝便在她迷迷糊糊的狀態下給她穿上了衣裳。
衣櫥里都是些白色的衣裳,並沒有其它艷麗的顏色。
今日穿的仍舊是一件月白色金絲線緄邊的套裙,交領連身裙外套了一件白色輕容紗廣袖外衫,背後用金線綉著一隻展翅高飛的白鶴。
梳頭的侍女給她梳了一個飛天髻,發間用的是金枝孔雀串珠步搖作點綴。
耳上墜著金葉子流蘇耳環,面上施著薄薄的脂粉,唇上用了時下最流行的梅子紅。
溫宴本身的底子很好,就這般簡單的裝扮了一下,就已經很是明艷動人了。
等到收拾完畢以後,溫宴依然是一副疲憊睡不醒的模樣。
荔枝幫她理著披在身後有些凌亂的頭髮,語氣帶著心疼,「小姐,可是苦了你了。」
「啊?」溫宴一下子清醒過來,被她這奇奇怪怪的話弄的不知所然,「怎麼這麼說啊,我哪裡很辛苦嗎?」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荔枝趕忙改口,「不....不是,是婢子多言了,小姐恕罪。」
溫宴皺了皺眉,對荔枝道:「別總是恕罪恕罪的,又不是什麼大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道清冷帶著壓迫感的男聲,「婢女說話犯錯,主子責罰是理所應當。不狠下心學會治下,往後嫁出去了,你如何在夫君立足?」
荔枝嚇的趕忙跪下,戰戰兢兢的認罪,「大人,婢子知錯,還請大人與小姐責罰。」
溫宴轉過身看見趙彥辰著一身孔雀藍的圓領盤扣長袍走過來,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哥,我都還沒及笄呢,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溫宴臉頰起了淡淡的紅暈,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不小了。」趙彥辰囑咐她,「記住我今日說過的話。」
「好,我記得了。」溫宴重重的點頭,看著俯首貼地嚇得發抖的荔枝,對兄長道,「這次就饒了荔枝吧。」
趙彥辰未接話,負手立在溫宴身旁居高臨下的盯著匍匐在地上的人。
他不說話時,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荔枝不敢起身,連頭都不敢抬。
她知道自己的的確確是犯了大錯,雖然就只是一句話,但也有可能會讓大人的計劃全盤皆輸。
這事兒溫宴只看到了表面,她以為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沒什麼問題,不必要小題大作非得懲罰下人。
但是事實是怎樣的,趙彥辰卻與荔枝二人心知肚明。
在趙彥辰的計劃里,絕不允許出現這樣的錯誤,他想了想才道:「今日之事有小姐為你求情,我便不懲罰你,若下次再犯絕不輕饒!」
字字句句皆帶著怒意,荔枝連連應聲,「是大人,婢子一定謹記。」
氣氛有些冰冷,溫宴趕忙幫著緩和,「行了,哥,若是再不出發就真的要誤了時辰了,荔枝你快些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發了。」
她一邊拉著趙彥辰出門一邊回頭朝荔枝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趕忙起來跟上她的步伐。
上了馬車后,趙彥辰便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溫宴無事可做雙手托著腮定定的望著他。
她覺得方才荔枝的事情實在是小題大作,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非要將婢女嚇的都不敢起身。
哎.....溫宴努努嘴,嘆了口氣。
「怎麼了?」趙彥辰掀開眼帘看了看她。
他有些擔心溫宴臨時變卦,若是突然不去了,這事兒才難辦了。
溫宴趕忙搖頭否認,「沒事,我就是嘆口氣呼吸順暢些,你繼續休息。」
這有些話她在心裡想想就行,對著兄長說出來就不大合適了。
趙彥辰挑開車簾瞧了一眼外面,尋思著馬上就要到陳府了,對溫宴道:「稍後到了陳府,男女不同席你我必然是分開的,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