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更
什麼丟臉?什麼見不得光的男人?溫宴感覺自己一句都聽不懂。
她看著對面那人,蹙眉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這般說?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就是你,趙溫宴!還未出閣就與男子苟合,要不要臉啊你?」
說話的女子生的可謂是如同芙蓉一般柔美,這是溫宴見到她的第一印象。
可就是這樣一個生了張溫柔嬌俏善解人意麵容的女人,對她說出了世間最惡毒的話。
方才她還在想,若是她認錯了人她也不怪他,在這人頭攢動光線昏暗的街頭認錯人也很正常。
大不了她大度一些,就當她是一個空氣好了。
可這會兒,事情儼然不是這樣。
她不想找人麻煩,可人家上趕著來尋她的麻煩。
「你血口噴人!」溫宴反駁道,「我與你無冤無仇,若你要再這般說些腌臢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她的嗓音綿軟,即使說出了狠話聽上去也是軟糯糯的。
對面的女子最是嫉妒溫柔的女子,聽到溫宴的聲音,嫉妒之意瞬間拉到極限。
一個月前,趙彥辰拒絕她說過不喜歡脾氣大說話嗓音尖銳的女子,那時她紅著眼質問他喜歡什麼樣的。
趙彥辰毫不猶豫的告訴她,他只喜歡溫順柔軟的女子,可不就是溫宴這種類型的嗎?
他是怕娶個性格潑辣的回去會嚇到溫宴,所以要娶個溫柔溫順的回去嗎?
那女子冷笑,憤怒的望著溫宴,心裡築起想要整治溫宴的惡性心理。
荔枝方才因為丟了火摺子又折返下去撿了起來,這會兒重新上來,看見自家小姐被一群人圍著,她趕忙沖開人群跑過去。
荔枝衝到溫宴前面,將她護在自己身後,大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們可是趙侍郎府的。」
與此同時,昏暗的街巷後面一個身著玄色衣裳的人隱在暗色里,一瞬不瞬的盯著這邊看著。
「大人,這好像與咱們預想的不一樣。」岑淩望著溫宴的方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計劃之中明明沒有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並且事情也不是在這裡開始的。
「還須你說,本官早就發現了。」趙彥辰冷冷道,「等著,若是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你直接上去救人,若是少許危險就且等著那人過來。」
「是,屬下遵命。」
岑淩是趙彥辰的心腹,從他入仕那天開始便跟著他,途中執行任務幾次遇到危險,都被趙彥辰給救了。
後來,他便一直跟著這個主子,忠心耿耿,從不忤逆。
二人雙雙朝河岸那邊看過去,只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站在溫宴對面的女子見柔弱的趙溫宴居然還會反駁她,氣急敗壞的掃視了一眼身旁賣花燈的婦人對她使了個眼色。
隨後,潑天的腌臢之話便向溫宴劈頭蓋臉的砸來。
「別裝了,誰不知道你。現在整個北城都知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與一男子糾纏不清,真是羞恥。」花燈攤位的婦人向溫宴無情的嘲諷道。
「就是說啊,人家汪小姐方才說的話也不錯,就你這樣的貨色誰家願意要你,呸,晦氣的東西。」另一個賣燒餅的攤主跟著附和。
從這些話中,溫宴捕捉到了幾個詞:大街上、男子、汪小姐,她一瞬間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他們口中說的大街上與人糾纏不清,說的便是那日驚馬之事,其它的時間她並沒有下馬車在街上逗留,唯有那一次。
可是,那日之事她記得明明白白,分明是她受傷昏迷被張闌之給救了,這也算是糾纏不清嗎?
溫宴簡直都要被氣笑了,污人清白真是全靠一張嘴。
明明那時候荔枝向他們求救,他們無動於衷甚至冷眼旁觀,這會兒事情過去了,她倒成了他們口中的不潔之人。
真是笑話!顛倒黑白真是有一套。
荔枝常常在府外辦事,對這個汪鳶還是了解一些的,她怕自家小姐受到傷害,於是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小姐,這是汪尚書家的小姐,汪鳶。」
「是她?」溫宴目光直直的落在汪鳶身上。
這個名字她聽過,被兄長拒絕了許多次的女人,可是她與自己又有什麼仇什麼怨呢?
溫宴質問對面的女子,「我與你是有什麼仇怨嗎?你要這樣對我?」
汪鳶雙手抄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趾高氣揚的道:「你說是為什麼?自然是你偷人!」
她將最後兩字拉的奇長,語調升的老高,唯恐旁人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