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入淮
一抬頭,便看見坐在窗柩旁邊有兩個男子邊吃茶邊說著話。
她將髮釵收進袖中,提起裙擺走了進去。
「小姐,你慢點。」荔枝緊跟在後面,生怕她摔倒。
溫宴直接上了二樓,在那兩人旁邊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壺茶,聽他們閑聊。
今日買線是次要目的,出來打聽淮南水災進展才是主要目的。
主要是因為府中很有幾日未收到書信了,她擔心的不得了。
「是的,這次天災也是有些奇怪,都十月了,莫不是往後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其中一位著黑袍的男子說道。
「不知道,興許吧,據說很早之前也有這種事情,那次倒沒發生什麼,興許就是天氣異常,別危言聳聽。」另一位男子道。
溫宴實在是忍不住了,朝那二人問道:「兩位大哥,我想向你們打聽打聽,淮南那邊情況嚴重嗎?」
那位黑袍男子回道:「我有一個親戚在那邊,傳信說情況不容樂觀,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另一桌的人接話道:「據說這次的事情本應該是工部去辦,但是不知為何派了刑部和吏部兩位大人去,真是蹊蹺。」
「這事兒我知道,好像是侯府世子推舉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仇什麼怨,讓這兩位大人去處理災情,這不是害人性命嗎。」
「噓,慎言,你這話要被那位世子聽見,怕是要被拔舌頭的。」
「......」
聞言,溫宴感覺心口像是被堵了塊石頭,讓她喘不上來氣。
聽他們的意思,兄長與張闌之這次凶多吉少,且還是被人算計的。
這萬一他們二人在那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可讓她怎麼活。
「不行,我得去看看。」溫宴忽然站起來就要走。
荔枝只好付了銀錢,跟著一同下樓,她拉著溫宴急道:「小姐,你不要這麼衝動,大人說不定好好的呢,前段時間不是傳書回來了嗎。」
「可是這都過去七天了,杳無音信,說好過五日就寄信的。」溫宴急道,「我必須要去看看,才能安心。」
荔枝拗不過她,只好跟著小姐一起走。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去,到了府中溫宴隨意收拾了包袱,讓管家安排車夫套了馬車,很快便出發了。
那根髮釵也被她帶著一起帶了出來。
馬車日夜不斷的兼程,都是走的最為安全的官道,等到達淮南已經是在三日後了。
沿途經過多個地段,雨勢逐步減小,抵達淮南知府衙門的時候,天氣已經完全放晴。
溫宴命令二福將馬車停靠在衙門旁,隨後掀簾下來,對荔枝吩咐道:「你去問問門口的衙差,看看哥哥他們現在是在衙門裡還是在何處?」
作為一州知府,來了這麼大的兩個朝廷命官他們一定上下都很重視,溫宴在來的路上便在琢磨著這些事情。
荔枝壯著膽子走到衙門前面,拿出一塊趙府腰牌對那護衛道:「這位差爺,我們是從上京來的,是趙侍郎大人的家眷,請問趙侍郎大人現在何處?」
那侍衛先前在他們停馬車之時便已經將那規格較高的馬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尋思著這來人身份一定非富即貴。
眼下又見了這腰牌,他便立即信了荔枝的話,很是恭敬的道:「姑娘請稍後,小人現在就去問問。」
說完,那差役幾乎是飛也似地往衙門內跑去。
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約莫三十的男子眉眼含笑的迎了出來。
「哎呀呀,不知貴客駕臨,有失遠迎。」那男子十分熱絡的道,「鄙人是這裡的典史曹阿遠,還請小姐到裡面坐著歇歇腳。」
溫宴現在急著見到兄長,哪裡肯進去耽誤時間,她立即道:「多謝這位大人的好意,我就不進去了,請問我兄長趙侍郎他現在在何處?」
「趙大人同我家大人一起去處理淮北難民之事了,眼下可能正忙著。」曹典史朝溫宴又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
「淮北在何處?」溫宴急切道,「我現在就要去尋他。」
聞言,曹典史臉色顯得頗有些為難。
他委婉的勸阻眼前的這位貴氣小姐,「萬萬不可啊,那邊形勢較為混亂,小姐過去實在不適合,不若先留在這裡等著大人回來可好?」
這典史也是個好心的,怕這金尊玉貴的小姐過去會受到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