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佔有
這記耳光打的十分響亮,溫宴足足用了十成的力量,不遺餘力。
打的她手都有些疼,但她忍著一個痛字都不喊,她是有骨氣的人,絕不會在他面前示弱,即使身子不好那又怎樣。
先前失憶那般粘著趙彥辰是在她認錯人的情況下,現在一切真相大白,她不可能還那麼無知,不知羞恥。
雖說這記突如其來的耳光將趙彥辰打的臉頰火辣辣的,但是這痛對他這種時常走在刀刃上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況且,溫宴是個嬌弱的女子,力氣再大能大到哪裡去。
就是被她猝不及防的這樣一打,趙彥辰很是驚詫不已。
在他的印象里溫宴是個柔軟的如同小兔子一般的女子,整日哥哥前哥哥后的叫著,對他那叫一個黏膩。
怎麼受傷暈倒后醒來變得這樣炸毛!
就連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往日滿心滿眼都是帶著崇敬與喜歡的,此刻那種感覺已經蕩然無存。
柔弱的小兔子面上看著還是柔弱,但是眼神里卻已經蓄起了鋒利的恨意。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他這樣一個雷厲風行且不懼危難的人第一次有些慌了,甚至面對著溫宴不敢猜測原因,只溫聲問道:「晏晏,你......可好些了?」
距離溫宴被打暈已經過去整整兩日,她也整整昏迷了兩日,在這期間趙彥辰除了進宮面聖,其他的時間一直都陪著溫宴。
可謂用心至極,就連岑淩林值與荔枝都覺得不真切,大人如今的變化實在太大,大到他們都想象不到。
趙彥辰想了許多種溫宴醒來的場景以及會說的話,估摸著她肯定會哭著同他訴說心裡的委屈,那時候他便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慰安慰,再將那賊子處罰了給她泄憤。
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再多有何用。
她醒來,完全沒有按照他想的那般發展。
眼下,溫宴行為舉止這般怪異,趙彥辰吃不準是什麼原因。
「走開!」溫宴看著他的臉又害怕又憎恨。
但是可氣的是,她的身子卻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與他親近,甚至還想要去抱他。
真是噁心極了。
她生生掐著手指控制著自己,將身子往後挪了又挪,憤恨道:「你欺瞞我欺瞞的好苦,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聞言,趙彥辰有一瞬間的錯愕,不過很快,他便明白了,此刻的溫宴已經不是那個失憶任他捏圓搓扁的溫宴了。
她恢復了記憶!
先前他曾問過齊運算過時間,以為她恢復記憶還要等到年後呢,都已經做好了年前就娶了她的計劃,讓一切都按照他的謀划來走。
可是現在顯然已是不可能。
他真是後悔沒有早些派人守著她,讓那賊子進來傷了她,亂了他的計劃。
「宴宴,我......」趙彥辰欲言又止,想了想乾脆不接她這話,換了個話題,「你可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我叫人給你拿吃的進來。」
「別叫我晏晏,你不配!」溫宴冷硬道,眼裡一絲熱氣也無,「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不要這樣,宴宴,我知道你都記起來了,可先前那樣做我都是被逼的,你說過最是在意我的,忘了那些不開心的,原諒我,好嗎?」趙彥辰伸手去拂溫宴的臉,眸中滿是歉疚。
溫宴毫不留情的打開了他的手,一下子從塌上跳了下去,退到了屋子的中央,隔的與趙彥辰有一些距離。
大聲的控訴他,「你這個虛偽的人,我拿婚書來尋你滿心滿眼的想要與你過日子,你卻要趕我走,趁我失憶欺騙我的感情,還假裝我哥哥,世上怎會有你這種人。」
「現在你這樣假惺惺的演給誰看,告訴你,我溫宴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從此刻開始,你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去他的好哥哥,去他的好妹妹,她這輩子再也不需要了。
父親母親還在世時她過的多麼無憂無慮,來到上京,接連被兩個男人欺騙,到底是倒了什麼血霉。
一個未婚夫,一個從小相知到大的兄長,二人皆生了張顛倒眾生的臉,但是內里卻是如此黑暗。
他們把她當什麼了?
這兩人一個拚命與她解除婚約,一個拚命騙她成婚,她就像是個玩物,被他們二人來回拿捏著,真是可笑至極。
溫宴現在想起在魚村時,張闌之哄騙她只有成婚才能破除災難的話,只覺好笑,那不過是他誘哄她成婚的低劣把戲而已。
幸好那事未成,不然她哭都來不及。
真真是她口中心中念著的好兄長,白瞎了喜宴這兩個字。
父親母親一定很後悔用這兩個字給他們二人取名吧,溫宴冷笑著。
喜宴沒撈著,卻得了一身的悲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彥辰心知已沒有了再裝下去的必要,便站起身來面對著溫宴,周身恢復了平常的冷冽。
他是在乎她,可以哄她,但是她若一直這樣,他的耐心也會被消磨殆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