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眼前的人小心翼翼地撫上面具,君閑偏頭,發現他是在摩挲那朵小小的柰花,縱然不知道這面具的來歷是什麼,但不可否認,這朵柰花實在是點睛之筆。

也許是眼前人那面具也擋不住的剋制惦念觸動了君閑,君閑問:「柰花,真的很香嗎?」

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指望能得到回答。

沒想到對方點了點頭,常季在心裡說,很香,雀安安的殿里就有柰花,他的屋子裡也有柰花,一到柰花開放的時節,就連他們相連的呼吸都會染上柰花的芬芳。

但雀安安一旦發脾氣,最先倒霉的也是柰花,常季突然想不明白,雀安安砸一盆就會讓人添上一盆,她到底是喜歡柰花還是不喜歡柰花。

「那你喜歡柰花嗎?我曾聽聞所有親眼見過柰花的人,都會對它念念不忘。」

常季總算抬眼看向君閑,君閑好像一直在笑,這是池青道的王夫,也曾跌落塵埃,但現在被池青道一點一點地託了起來。

池青道很喜歡他,會給他送水,會逗他玩,在路上看見個什麼新鮮玩意兒也會跑過來跟他分享,休息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永遠黏在他身上。

雀安安從不這樣對他,池青道眼裡明晃晃的愛意幾乎給了他一巴掌,倘若一個人真心喜歡另一個人,就會是池青道那個樣子,反正絕不是雀安安的樣子。

他喜不喜歡柰花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雀安安喜不喜歡他,現在看來,大抵是不喜歡的。

喜歡就不會給他帶面具,也不會拔掉他的舌頭,更加不會派他來凌雲完成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是棄子,是雀安安無關緊要的奴隸。

進入安南境內,不秋草已經帶人等著了,遠遠地瞧見他們這一隊人之後,他便獨自騎了馬過來,還沒到池青道跟前,他就已經跪下了,背挺得筆直,倒真像寒風中的勁竹,「王爺。」

池青道勒停馬頷首,「去見過王夫。」

安九候在馬車旁邊,為不秋草撩開車簾,馬車裡君閑坐得端端正正,眼前的男子一身玄衣,殺氣比之池青道有過之而無不及,君閑禮貌地笑了笑。

「王夫。」

「你,你好。」君閑暗罵自己不爭氣,明明聽見池青道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心中演練起來了,沒想到還是說得磕磕巴巴的,光給池青道丟臉了。

「王夫丰神俊朗,很有禮貌,是王爺的福氣。」不秋草與池青道同行,他真心實意,但池青道想不到前面的丰神俊朗和後面的很有禮貌是怎麼聯繫到一起的。

「多日不見,你稱讚的功夫還是沒怎麼見長啊。」

被池青道當場拆台,不秋草側頭越過池青道看向安一,「來一場?」

安一蠢蠢欲動的心在這一刻被點燃,在這廣袤的自家地界,不來一場,著實對不起這路上的好風景。

「來。」

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向池青道,池青道往後一仰,耍了個花樣,「這麼好的風景,可不能就本王一個人看啊。」

她話里流露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馬車又停了,君閑撩開車簾問安九怎麼了。

「王爺請王夫去賽馬。」

「賽——」

馬字還沒出來,他就被池青道一把抱上了馬,池青道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問道:「準備好了嗎,王夫?」

池青道緊緊握住池青道的手,安一和不秋草各在兩側,他約莫明白了賽馬的意思,可是一匹馬上兩個人——必輸無疑。

「我們會輸的。」君閑小聲說。

「我知道——」池青道直起身子,毫不在意,她意氣風發地發號施令:「出發。」

安一和不秋草一騎絕塵,他們很快就落後於兩人了,眼睜睜看著前面的兩個人逐漸變成兩個小點,就連君閑那不怎麼想贏的心思也被勾起來了:「輸了。」

「沒輸呢,」池青道環著君閑的腰,「他們賽馬,我們談情,誰贏還不一定。」

安一和不秋草兩個人,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要是談情,最後贏的一定是佳人在懷的池青道。

池青道好心情,高聲喊道:「王夫,看看我安南的好風景。」

隨處可見放牛人家,田野綿延出去數百里,遠處山巒蒼蒼望轉迷,是與京城大不相同的風光。

池青道和君閑到的時候,安一和不秋草的馬都吃過一輪草了,就連落在後面的暗衛和影衛們都紛紛趕過來了,安九比他們慢,是君閑心裡唯一的慰藉。

吳上川。

安九趕在落日之前到達了城門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城,人不多,卻也不少,安南王池青道奉皇命回到安南的消息已是家喻戶曉。

安南的百姓自發地站到兩旁,池青道揚名凌雲,是因為她平定天下,是凌雲的大功臣,但對於安南人來說,池青道一直是安南的功臣。

「恭迎安南王。」

「恭迎安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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