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5加滿(三更,為揮著翅膀的許菇娘打
由於貝伊要寫書啦,所以從這天開始,她的日程表有些許調整。
基本上6點半起床,每天保證七八個小時的睡眠。
從起來后,甭管有沒有課都一直學到中午十一點四十五,一般上午有課也是這個時間放學。
接著貝伊會和孫翩翩去食堂吃午飯。
午飯時間半小時。在這半小時里,貝伊還要邊吃東西邊觀察周圍人的表情,這樣有利於她創作人物寫神態動作。
然後下午基本和上午一致,有課上課,沒課上自習,一周三次練舞時間,也基本會在晚七點半前結束。
到了晚間,貝伊就將所有時間用來創作。
創作環境還很惡劣。
去網吧人聲鼎沸沒法寫,在寢室吧,寢室里的戴英剛分手,一會兒哭,一會兒罵,宿舍里總聊天。
貝伊也不能去圖書館,碼字敲鍵盤聲音大隻是其一。
二嘛,貝伊也是頭次發現自己淚腺很淺。當寫到某個情節稍稍有一點兒感人,她就忍不住落淚。
她把自己代入到喪屍小寶貝身上。
喪屍小寶貝毫無怨言在一片廢墟中給男主張洋找吃的,男主大口大口吃東西,忘記喪屍小寶貝現在是人形也會餓,然後喪屍小寶貝就假裝不餓扭過頭看別處。
嗚嗚嗚,張洋,你怎麼那麼不是東西,我的天然呆小寶貝你受苦了。不行媽媽把男主寫死吧,咱都喪屍了還要男人作甚。
試想一下,就這段故事情節,她寫著寫著要是哭了,旁邊的同學會怎麼看。
其實不用看別人,看孫翩翩的表情就知道,認為她多少有點兒啥大病。最近翩翩的口頭禪已經變成了:你至於嗎?
……
「她至於嗎,那個戴英已經分手多少天啦,還這麼折磨自己折磨別人的。」老嫂子系統憤怒道。
老嫂子確實不會給貝伊開金手指,一切的奮鬥,她都不會幫。
她就看著貝伊每日如何寫書、如何努力。
老嫂子認為在這個社會中,沒有什麼比掙錢更鍛煉人的。
無論男人女人,想優秀哪裡會那麼簡單,全藏在走過的路、讀過的書、掙的錢里。
但這不代表她不心疼貝伊。
貝伊抱著電腦不聯網跑到外面去碼字,還要學習、跳舞,忙一天回來,洗涮一番剛要入睡。那個戴英夜裡有時已經十二點了,忽然發瘋給前男友打電話。
要麼就掏出存在寢室的酒,喝多后再給人打電話。
貝伊常被驚醒,然後宿舍里那些睡一天半天不好好上課的孩子來了精神頭,開始夜聊勸那個戴英。
貝伊又不像孫翩翩覺大,只能起來抱電腦去走廊構思碼字。
老嫂子系統罵道:「你瞅戴英灌那點兒貓尿,這又哭嚎起來了。是,我明白年輕女孩子不容易過情關,不像咱們這些看熱鬧的說得輕鬆,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可是你想他了,孩子呀,你想他喝酒就能解決問題嗎?你能給他尿出來呀。」
真是苦了她的貝鼻,不行想辦法換宿舍吧。
——
今天是距離貝伊做夢的第九天。
老嫂子系統知道,按照心理學,應該是到了學習疲乏期。
這幾天堅持住就會徹底養成好習慣,習慣一旦形成,你不去干都刺撓。
所以老嫂子一早上就對貝伊唱道:「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你有一雙隱形的翅膀,帶你飛,
給你希望……」
這面老嫂子唱一句,貝伊在那面給孫翩翩唱一句。
「最初的夢想一定會到達……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
孫翩翩說快別唱了,心裡大實話,高考的時候早就聽夠夠的。
第十天。
老嫂子系統扯著脖子吼道:「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曬魚帶瘋灑套王凡弟蓋兜,木灰雨歲桑俺某故遞養夢……」
貝伊又對孫翩翩唱道:「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黑富美,那上岸動揚,修身更魅羊,怨在火,黑富美……」
孫翩翩:「別唱了,我上勁兒啦,我是黑富美,最好迎風給我刮到圖書館,我要起飛。」
第十一天。
老嫂子系統放上迪曲,喊麥道:
「昨天的高考已過去,現在更加要努力,畢業的輝煌要爭取。
花開花落花瀰漫,你的一生要燦爛。
如果愛情不能讓你稱心如意,就讓人民幣頂天立地。」
貝伊又加兩句沖孫翩翩喊道:「再苦再累我不提,我要偷偷買奧迪。不是對你沒感覺,是我還要去掙保時捷。」
孫翩翩差點兒沒笑抽,「你凈想美事兒,我也給你喊兩句,你要是不想靠家裡,你連本田都買不起。」
貝伊:「……」
第十三天,就在貝伊琢磨老嫂子會不會唱京劇時,沒想到老嫂子系統用深沉的聲音講了一個故事。
她說:
「由於私企的衝擊,社會發展到這一步了,北方這個重工業城市,將下崗一批又一批的工人。
而這些中年工人,可能就是你們這一代大學生的父母。
貝伊,你知道一個工人現如今賺多少錢嗎?1500到2000不等。
你知道自己的學費是多少吧?一年六千塊,不算你寢室費,不算你們這些孩子每個月的伙食錢、買衣裳和日用品的錢。
哪個媽媽不知道美,她們也是女孩兒。卻要省吃儉用,拿出家裡一個人一年的工資,去供家裡的大學生。
或許我說工人,你沒法代入。
貝伊,你抽空問問你媽媽,她每次去南方上貨提心弔膽不,再問問她一個女人,雖然目前小有收成,但是最開始創業時曾遭過多少罪。
你知道你媽媽,當年也是一個沒怎麼出過遠門的女人,她拿貨要從小縣城坐大客車到省城吧?那冰天雪地的,都不提暈車受凍之類的,你就問問她每次坐車能不能睡著覺。
她比誰都害怕出意外,因為家裡有你。
更不用說她去深城那些地方,這一路上火車的小偷,她上廁所都不敢多蹲。」
老嫂子系統又嘀咕句:漲漲心吧,你媽不和你說,你就心沒數。
貝伊:「……」
貝伊又講給明顯要往後退、已經露出疲態學不動的孫翩翩聽。
孫翩翩:「快拿我的嗩吶來。我要六點半就吹一首包青天,給那些睡懶覺的大學生都吹出來。然後一一你就沖他們喊:吾自當破土而出,當代大學生身負重任守我華夏,都給我起來念書!不行,我們要去教授家屬小區喊,老師們也不許睡懶覺。」
而此時嘻嘻哈哈的孫翩翩,還不清楚這個工人的故事,講的就是她家正在發生的事兒。
孫媽媽說:「給翩翩買手機就夠嗆了,就不該再給她買電腦。你太慣著她。不行,我要給女兒打電話,讓她知道知道家裡眼下是個啥情況。」
孫爸爸攔住道:「別的,你和她說能解決什麼問題?她才大二又不能上班,憑白讓孩子著急上火。再說,咱閨女就這幾年好時光,讓她在大學里多樂呵樂呵。要不然等她走向社會開始上班,也會和咱們一樣累。到時再結婚有孩子,更累。」
當連續學習十六天後,老嫂子系統心想:你看看,過關了,這倆孩子養成習慣后,往後到點兒就知道去幹啥。
這樣的話,其實學習也不用搞得那麼緊張,該吃燒烤吃燒烤,該出去逛街玩玩也沒問題,只要天天都知道學點兒就行。
她的目的就是為讓貝伊有正事兒。
可惜,老嫂子這面還沒等鬆一口氣呢,貝伊就沖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