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次有點兒小激動
貝伊和孫翩翩去水房洗漱。
她們前腳離開,後腳寢室里說什麼的都有。
「古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
說話的人心想:難怪媽媽會說,誰好都不如父母好,去外面別太實誠交朋友。甭管好與不好的事兒也不要和所謂的朋友說,以免你們哪天不好了,她給你傳出去。
「是啊,你看她們曾經那麼好,一旦鬧掰還不如普通同學呢,翻臉翻得多快,掰扯的那叫一個細緻。她給你買啥,你給她買啥。我在一旁聽著都替她們尷尬。」
「嗯,呵呵,說實話我也尬的不行。反正我是不需要有人給我搓澡,也不用誰送我貴化妝品。我的飯卡呢,也不外借,和誰都不過錢上的事兒。」
這幾人評論完,又共同品贊一番孫翩翩。
「朋友當如孫翩翩。」
「沒想到翩翩才是最夠意思的。」
「反正我活二十一年沒遇到過孫翩翩這種朋友,你看剛才將貝伊護得那叫一個嚴防死守。」
就在這時,戴英忽然接話道:
「孫翩翩是天生義氣人嗎?
不是吧,要不然她怎麼不對你們講義氣?她為什麼只為貝伊出頭。
不要一邊笑話別人交朋友掏心掏肺,好像缺心眼似的,一邊自己做不到,還要羨慕人家有個像孫翩翩那樣的朋友。」
大家一愣:不是,戴英,你是有點兒啥大病吧?
我們嘮嗑戳你肺管子啦?又沒說你,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還真和她有關係,她是被刺激到了。
戴英說:
「好吧,我自揭短處,我就是那個沒朋友的人。
以前我覺得,大家就是同學,一個宿舍處個差不多就得了,包括和我高中同學也就那樣。
我將所有時間精力都放在我前男友身上。和誰我都算計,就對我前男友不摳門。
結果如何?當他撤離我的生活,我連個真心照顧我的好朋友都沒有。
我剛才也不是故意懟你們,就是忽然覺得有個掏心掏肺的朋友挺好的。哪怕你們最後走散了,像貝伊和於卉娟這種鬧得不可開交了,但是在曾經很要好的日子裡,她能陪你渡過那段難熬的日子也行。
也是想提醒你們,別對男人太好,還不如對朋友。」
「戴英啊,我們沒陪你嗎?你說這話可夠沒良心的。」
戴英看向大家:「我不否認,我前段日子作得慌,你們也都有好心勸我,可是做的程度……我讓你們用QQ號幫我加一下前男友,幫我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線,這麼小的忙,你們都不幫。」
寢室老大聽不下去了:「戴英,咱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們加你前男友,人家以為我們有毛病呢,對方認識我們是誰呀。我們說什麼啊?」
沒想到戴英點頭道:「對啊,所以我並不怪你們,我就是在就事論事。但你們信嗎?如果這事兒換成是貝伊,無論是前面的於卉娟,還是後面的孫翩翩,甚至她倆一起,就能幹出甭管男生認不認識她們,她們都敢打電話質問,你給我死出來,要分手你也必須說清楚原因,你不能這樣對我的朋友,信不信她們會這樣做?」
宿舍里有人不樂意道:「說來說去,你並不是貝伊,你沒給我打過小抄,也沒為我出過頭,更沒有帶我掙過錢好嗎?能不能別分個手,就怪天怪地怪社會的,誰又不欠你的。」
「我沒有說你們欠我的,我一直在強調,不是埋怨你們,
而是說出觀點。你們不要笑話那些用心交朋友的人,也不要笑話那些用真心交男朋友的人是傻子,真心與人交往從來就沒有錯。走散或是結局不好,只能說明是人錯了。」
「誰笑話她們仨傻啦?哪句話帶傻字,戴英,你不要仗著分手亂髮神經。」
得得得,寢室老大再次站在屋中間維持秩序。
再爭論下去,寢室第二場戰役就要拉響。
與此同時,水房這裡。
「你是不是缺心眼,吵個架能傷成這樣。」
「是你傷的我,你扒拉我幹什麼。」
貝伊將褲子褪下,膝蓋一大片青紫。
她再長得白,看起來觸目驚心。
孫翩翩雙手掐腰,翻白眼道:「你那陣拽我,我以為你是要拉架。我還尋思呢,你是不是虎?拉偏架應該去拽於卉娟,你拽我幹什麼,一看你就不會打架。」
「誰要去拉架,我看她推你,我想要將你扯到我身後,由我去打她。」
結果她剛往前去,就被孫翩翩隨手扒拉個跟頭,腳底被凳子一絆就摔倒了,正好跪在鐵凳腿上。
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孫翩翩白眼翻得更快了:「就你這小樣,你能打過誰呀?還敢往前湊。連個三角兜子都提不起來的選手,明天去醫務室看看吧,真能添亂。」
貝伊點頭:「是要看看的,不能耽誤掙錢。還不知道呂老師知道后,會不會讓我上場。」
這可關乎到小姨的終身大事。
貝伊已經想好,甭管老師說什麼,她就算死乞白賴哭求也要上場,要不白忙乎,她都已經會跳十首歌了。
孫翩翩這才想起來貝伊還要跳舞,嘆口氣道:「……會不會怪我和她爭論?我知道,你不願意和她掰扯那些事兒。再混倆月,下學期再開學咱倆就預備換宿舍了。可是我剛才真是沒忍住。」
貝伊瘸著腿站起身,邊擠牙膏邊回答道:
「不怪,你越來越中用了。你可真颯,怎麼會那麼厲害,倒是我,不咋地。」
孫翩翩準備洗襪子,洗衣粉不小心倒多了,弄一盆的泡沫,聞言疑惑道:「你又哪不咋滴啦。你怎麼不是在反思,就是在反思的路上。你是有反思券吧,連續反思四次能給兌換個心愿?」
「沒有那玩意兒,胡說八道什麼。」
「那反思什麼,我一般昨天乾的事兒,第二天就會後悔。但那又如何?我從來不反思,臉一抹,接著犯錯。」
貝伊說:
「你不懂,我是在想,有時冷處理並不是萬全之策。
你猜的沒錯,之前,我確實不願意和於卉娟多糾纏,覺得傷神又費時間,哪有閑工夫陪她扯。
我現在只關注我想要的東西,只有讓我快樂的人和事,才值得我分散精力。總覺得這樣想才是對的。
甚至剛進寢室那陣,她怒吼貝伊倆字,說實話,我除最開始有被嚇到,以為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掉下來呢,再之後,我內心很淡定,尋思她等會兒愛咋喊咋喊,愛說什麼難聽的我都不搭理,我還要洗漱完碼字呢。
但是,唉,你能猜到我想冷處理,我卻沒有猜到,你不想讓我受委屈。我受冤枉,你比我還難受。
翩翩呀……」
貝伊悶悶道:「你痛快去和誰干一架,你給我個表現機會,我也想像你剛剛那樣颯,不需要你本人說話,我來吵。」
「少忽悠我,膩著了。要不我將於卉娟再叫回來,我說貝伊沒發揮好,你給我回來再吵。」
「好哇。」
「好個屁。」
但孫翩翩有被這話悄悄甜到,搓洗襪子的勁兒都變大了:「把你襪子也拿來,褲子給我,我都給你洗嘍。」
貝伊邊刷牙邊繼續說道:「到底是誰教我的要以和為貴,遇事不要和人起正面衝突,說正面干搞不好會挨揍的,到時吃虧的是自己,應該是我小姨。」
貝伊吐掉嘴裡的牙膏沫子,「我小姨比較窩囊,我從小吃她做的飯就隨她。反正不會是我媽,我媽一天賣貨下來最多時能幹八場仗。唉,我算是想好了,以後誰敢說話做事不顧及我的感受,我就懟,她都不顧及我呢,我管她死活。要是哪天真打不過的話,那也打。」
老嫂子系統突然道:
「對,就該這樣。
孩子呀,你不是梯子,沒有那麼多台階給人下。
善解人意的姑娘不是這麼個當法。她不給你留面子,你就不要慣著她。
你往後也不負責給人化解尷尬,一旦誰要敢和你正面起衝突,你更不要怕矛盾會放大。
那必須她敢給你甩臉子,你就敢對她扔粑粑。
咱們要做就做那種,你不叫地主,但不代表你沒有炸的姑娘。平時不惹事,遇事不怕事。」
貝伊嚇一挑:這咋又上班了呢。
隨後就:「老嫂子啊,啊嗚嗚嗚,我不好意思和翩翩說實話,其實剛才真讓我吵架,好像真吵不過於卉娟。我有時還沒等吵呢,自己就先氣哆嗦了。」
老嫂子系統嘆氣:「完蛋玩意兒,從明天開始,我教你罵人,教一句背一句,免得你吵個架都費勁兒。你看人家小胖,明明就比你大兩歲,但你給她扔菜市場和大媽對罵都不會吃虧。」
而貝伊第二天,學會的第一句罵人話就是:
「以前我對你好,你當成是應該的,你以為是你自己很優秀嗎。
不是,是因為我很好。我家裡對我的教育,就是用真心去對待別人。
現在,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變成這樣嗎?
我告訴你,不是我變了,於卉娟,是你不配了。
而往後,請你也不要用,我覺得你該這樣、你該那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
老嫂子系統提醒:「上去推她。」
貝伊盯著於卉娟的眼睛,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推搡於卉娟的肩膀道:「往後要是讓我看到你推翩翩,敢和翩翩陰陽怪氣,也要先過我這一關。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起開。」
說完,貝伊取過於卉娟床頭的十字綉畫框,對著宿舍角落就砸了過去。將鏡框摔碎,十字綉扯出來剪斷。這也是她送給於卉娟的禮物。
既然化妝品還過去了,這個必須剪碎。
全宿舍的人,都以為貝伊一早上就瘋了,這還是那個連大聲嚷嚷都臉紅的人嗎。
老嫂子:不是了,她是鈕鈷祿貝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