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窗戶
方覺夏回到位於地獄廚房的住處內，腦子卻一直在思考該怎麼說服古一幫忙對付卡西利亞斯，如果能夠將卡瑪泰姬裡面的法術給學到手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想來也不太可能。
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古一還以為是宇宙修正的結果才沒有多加干預，現在說要學對付鏡像空間的法術，無疑是在痴人做夢。
或許也並非不可能，只是對付的敵人要從卡西利亞斯變成多瑪姆，古一現在還存活的原因一方面是為了等待斯特蘭奇來接班，一方面是為了防止多瑪姆的維度入侵，如果自己可以制止多瑪姆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她早日放下牽挂安心離開。
可就連古一都拿多瑪姆沒辦法，自己要怎麼對付它？
方覺夏正在思索著便聽到窗外一陣電閃雷鳴，窗戶被狂風吹打得不停發出哐哐聲，特地連接專用電路保持24小時供電的白熾燈似乎由於電壓不穩的原因，變得黯淡無光，像是蓋上了一層黑紗。
剛剛不還是群星璀璨的萬里晴空嗎？怎麼突然間就雷電交加了？
方覺夏疑惑地望向窗外，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即使是近在咫尺的樓房也消失不見，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這個房間一樣。
咚！咚！咚！
牆壁中再次傳來異樣的聲響，但這次不再是類似抓撓的沙沙聲而是巨大的撞擊聲，像是有人在隔壁用力跺地板或者是在拍牆，想要打穿這堵牆來到這個世界一般。
自己又進入到迷離的狀態了？
方覺夏恍惚的腦子裡閃過這個想法，這種狀態自從有信徒通過舊印傳遞信仰之力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但今天又再次進入到這種狀態，難道是因為打開了幻夢境，一次性和多位舊日支配者有了接觸，導致平衡被打破了？
但這堵牆後面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吵？
方覺夏煩躁地站起身朝牆壁走去，將耳朵貼上去后隱隱能夠聽到在巨大的踩跺聲中伴隨著某些令人厭煩的單調旋律，但與踩跺聲比起來要小了不少，所以聽得不是很清楚。
不！不對！那些毫無規律可言的聲響就不應該被稱之為旋律，更像是野外受到極度驚嚇的人瘋狂敲擊某些東西用來驅趕駭人野獸的聲響！
只是這些聲響的音色極其弔詭，絕不是任何已知東西所能發出的古怪聲音。
咚！咚！咚！
牆中傳出的聲音越加響亮，像是有驚雷從遠處逼近在耳邊炸起，又像是成千上萬人在用力瘋狂踩跺，整個房間都搖搖欲墜，灰塵簌簌落下。
方覺夏原本還捂著耳朵不想去理會，但卻一點用都沒有，這種混亂的聲響似乎在拉扯著腦海里名為理智的神經，讓他的心中有股無名怒火在升騰，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是用盡全身力氣的兩腳踹在牆面上，罵道：「別吵了！」
牆的另外一邊在踹了兩下后居然真的寂靜下來，靜得如同死去了一般，從極致的吵人再到死一般的寂靜，只是瞬間的事情，強烈的反差讓人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他還在用力踢打著牆壁，雖然拳頭已經血流不止，但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牆灰在踢打中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的黑色巨石，還有鑲嵌在其中的木樑和一抹鮮艷紅布。
「這是？被砌在牆中的窗戶和窗帘？」方覺夏看到這一抹紅色后漸漸平靜下來，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太確定道。
仔細打量之後，發現愈發像是一扇被砌在牆中的窗戶所露出的窗檯，而那紅得像是在滴血的一抹紅布則是掛在上面的窗帘。
雖然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經足夠古怪了，一面牆裡面是另外一堵牆和一扇窗戶，一幅窗帘？
那麼這扇窗外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色？
方覺夏懷揣這種想法想要去剝落掩蓋窗戶的牆灰，但這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指甲都剝折了還是沒有剝下來。
「我就不信了！」他氣得咬牙切齒地轉身想要拿點什麼東西來撬或者是把正面牆給砸了，往日里的剋制和冷靜在每次進入迷離狀態時似乎都被蠶食得一乾二淨，他現在只想砸開這面該死的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吵！
但在剛轉過身子的瞬間就楞住了，另一扇窗戶外赫然掛著三輪黃湛湛的圓月，還會一閃一閃的。
那不是圓月，那是三隻長在眼柄上的黃色眼睛，再往更遠處看是一條如同山脈大小的蛞蝓，渾身上下長滿了閃耀著金屬色澤的尖刺，浸泡在波光粼粼的平靜湖泊中，只有背部露出水面。
祂聳立起身，搏動和搖擺的轟鳴震耳欲聾，露出眼睛之下那張鬆鬆垮垮的大嘴，足夠吞下一輛汽車的大小。
格拉基！祂跑到現實中了？還是說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跑進了幻夢境？
方覺夏不太確定，甚至分不清眼前看到的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從那種迷離的狀態中擺脫出來了。
帶有節奏起伏的嗡鳴聲在那張松垮的大嘴中發出，轉化為可以理解的意思在心頭升起。
格拉基是通過夢引的能力在進行對話，祂想要更多的負面情緒，進入幻夢境的人幾乎沒有人可以來到祂的身邊，都止步於綠神的森林，所以負面情緒基本都是被綠神所吸收。
祂需要有更多的人更強大的人進入到幻夢境中。
方覺夏皺起眉頭，從心裡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因為他感覺格拉基透露著不情願，好像是被逼著不得不出現的。
「你們到底要負面情緒做什麼？而且就不能和綠神共享嗎？要越過綠神將人送到你身邊可不容易。」
舊日支配者並非是鐵板一塊，而是存在著競爭關係，而且在長時間的沉睡中醒過來，現在基本上都處於虛弱的狀態，如果誰先獲得足夠的能量補充就能佔據優勢，就可以統治整個塞文河谷。
「負面情緒轉化而成的能量？那暗黑能量可以嗎？」方覺夏眨巴眨巴眼睛，一臉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