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實驗
何進的公司在市區，雖然周圍人相對稀少，但仍然有不少。
如果救援失敗造成怪談擴散，結果是難以想象的。
雖然已經提前報備給十二局，但最近潤城分局乃至整個十二局的人手都嚴重不足，抽調個人過來都很困難。
若真出現怪談擴散，只能用命去阻擋，然後等著潤城分局從其他地方臨時抽調人手，再開傳送將人送過來。
不過....
何進指著自己，「我雖然是主播，可我不是真修啊！」
所謂真修，指的是通過怪談獲得力量的人，這是國內對這類人通用的稱呼。
在其他國家，稱呼也會有所變化，但指代的都是同一類人。
李隊沖著何進身後努努嘴，何進瞬間明白了什麼，自己還有個認的女兒來著。
於是何進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
見何進理解自己的意思，李隊打個手勢，開始按計劃行動。
先是幾個士兵衝出，抬起槍口高層的玻璃打碎，接幾個煙霧彈被甩進去，濃密的白煙從破碎的窗口處噴涌而出。
消防車也順勢拉響了警報。
李隊見前置工作全部完成，他率先衝進去，嘴中大喊：「著火了著火了，快下樓快下樓！」
這行雲流水的操作讓站在一邊的何進不由得張大嘴，還有這種操作？
如此完善且熟練，你們是不是以前就制定了專門的方案，而且經過了數次演練？
或者說你們已經實行過數次了？
誒？
回想最近的新聞，何進發現不少市區的火災新聞確實多了不少，難道說都是因為這樣的方案？
就在何進回憶本市近幾年的火災新聞時，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特遣分隊已經將所有人給安全帶下來了，一個沒少。
也幸虧何進公司是個小破樓，沒有多大地方。
本來還有另外一家公司與何進這家一塊擠著的，但前陣行情不好乾不大下去，搬走了。
同事與上司都被帶到一邊控制起來，防止出現意外情況，但古怪的是他們幾乎都一副氣憤模樣。
王道長則被單獨控制起來享受單人待遇，因為怪談源頭疑似與他有關。
此時的王道長已經沒了當初的風光模樣，道袍自半身開始裂了一半，褲子被不知什麼東西刮破，幾道血痕從膝蓋一直延伸到子孫根。
紮好的長發也不見了蹤影，一頭不算茂盛的短髮出現在原來的位置。
「這是....」何進摸不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王道長和被七八個大漢上過一樣。
李隊走來攤手道：「嚴格來說，算是被戳穿了。」
原來，在特遣分隊成員上樓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煙霧彈以及火災的喊聲讓人慌了神。
慌亂中，王道長的長發連帶髮髻一同掉落在地，露出下面短髮。
眾人瞬間醒悟自己被騙了，對王道長一頓好扁。
等王道長被特遣分隊找到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要過去看看嗎？」
聽到李隊這句話，何進示意何瑩感知一下。
在看到何瑩搖頭后，何進站在遠處盯著王道長看了一會兒，隨後搖頭道：「算了，按正常流程走法律吧。」
如果不是因為怪談干擾，他與王道長是沒有什麼交集的，就算在自己等同事下班的時候道長來了，何進也不打算去湊這個熱鬧。
現在何進已經藉助何瑩清除了怪談對自己的干擾，
再加上已經確認過王道長就是個裝神弄鬼的普通人，何進就更沒什麼興趣去與他聊聊了。
也許之前的黃道長倒可以與他在造假唬人這方面聊聊，可黃道長不在這裡。
接著，何進拉著何瑩悄悄走到同事附近，但很快結果從何瑩那裡反饋回來了——這些同事也沒有侵蝕的情況。
這讓人意外的結果反倒讓何進摸不著頭腦。
「探查出什麼了嗎？」李隊走來問道。
何進緩緩搖頭，「只能確定這些人和怪談無關，具體沒有更多了，我同事說公司鬧鬼，現在看來是真的。」
若這些人與怪談無關，那嫌疑就轉移到其他地方了，比如這塊地方。
想到這裡，何進腳尖點點腳下地磚，「報上去查查這塊地方以前是不是墳地或者殯儀館，另外查查救下來的普通人最近是不是在現實中或者網路上接觸過什麼。然後....」
能在瞬間想到這一層，也是因為之前接觸過的百物語遊戲，那場讓何瑩感知到同類氣味的遊戲讓何進提高了些許警惕。
可他現在又不敢退出群聊將遊戲停下來，因為這樣做有可能觸犯怪談的規則，導致自身直面怪談的追殺。
所以他只能將這事發出去問問，並查一下這幾人的真實身份，將其保護起來。
「然後我打算上樓看看。」
對於何進的提議，李隊不是很贊同，「上樓？這太危險了！我們可以將這裡封鎖，等待十二局人手寬裕了再來調查。」
上樓救人與上樓調查的難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前者是蜻蜓點水，進去一下就出來。
後者是反覆拔插，可能要反覆進入進出多次，還要在裡面長久停留。
「可怪談在市區，若擴散開就麻煩了....」何進攤手，示意自己也不想摻和這攤渾水，本來就夠忙了，工作量還要加碼。
接著何進轉口道：「不過對於盤踞在公司的怪談，我有個猜想，值得我冒一次險。」
李隊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便不再阻攔，「那我也跟過去。」
值得主播主動冒險的一般是什麼？
要麼是怪談核心外殼，要麼是功能性怪談。
「成，我正好需要個輔助。」說完，何進拉著何瑩走到樓下，「你可以更改人的部分意識嗎？比如讓某個人突然怕老婆？或讓人極度想要學習？」
何瑩伸手比劃一會，讓何進明白了什麼。
可以，但只能持續十幾分鐘，因為何瑩的能力對這方面只是稍微涉及，讓她做這個就像用斧頭滅火。
「足夠了，那就做吧。」何進蹲下身，任何瑩施為。
再度起身時，何進眼神中帶上莫名的神色。
他摸摸自己身體，沒發生任何變化，但何進清楚已經有什麼被暫時改變了。
「李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