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親愛的Moira,請警惕非·法·傳·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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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插了十七八根管子,正躺在手術台上,頭頂是輸血的血漿袋和大大小小的藥液袋,身邊是醫療儀器機械的滴滴聲,而上方是大蛇丸戴著醫療口罩的臉,手裡還拿著兩把手術刀。
我:「……」
我:「你知道你看起來很像一個熱衷於人體改造的邪惡科學家嗎?」
「是嗎?」大蛇丸低低地笑了,轉而提起另一件事,「血繼病我暫時幫你控制住了,但是萬華鏡寫輪眼對身體的負擔很大,所以我設法把你的寫輪眼封印了起來。」
他抬起手來,輕輕在我的腦後點了兩下。
「我在這兩個地方插了針,把通往寫輪眼的查克拉經絡截斷了,當然,並不影響視力,只要把金針取出來就可以繼續使用寫輪眼——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大蛇丸嘶啞地笑起來,用冰冷的手指摸了摸我的眼睛。
「你的血繼病繼續惡化下去的話,不要說活過20歲,倒是隨時都可能會在戰鬥中死去。你不想這樣吧?」
「話是這麼說。」我瞥了他一眼,「不過你怎麼這麼好心——你不是覬覦寫輪眼,為了奪取我的身體才帶我走的嗎?」
「那是先前的打算了。」
大蛇丸放下手術刀,沾血的手術刀丟在金屬託盤裡,發出鏘啷一聲輕響。
「但是在和你相處的這些天里我發現了——對你來說,萬華鏡寫輪眼並不是助力,反而會遏制你的天賦。」
他看著我,慢條斯理地說了下去。
「像你這樣的天才,如果早早夭折,就算是我也難免感到遺憾。暫時封印萬華鏡寫輪眼,緩解它對你的身體的侵蝕,你的血繼病也會有所好轉。」他忽然嗤笑了一聲,「綱手一離開木葉,他們的醫療忍術就沒有絲毫進步,不僅查不出這是血繼病,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真是無能啊。」
我虛著眼看他:「你其實只是在記恨木葉把你趕了出去還通緝了你吧。」
「是他們太過無能了。」大蛇丸道,「所以才會害怕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
不,怎麼想都覺得都搞人體.實驗了,你被趕出村也不奇怪吧?
似乎是從我的表情上讀出了什麼,大蛇丸低低地笑了起來。
「所以說果然還是小孩子,在木葉那種地方呆久了也就變得天真了。」大蛇丸說,「算了,等你好起來,我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
「可不要嚇一跳啊,宇智波純雲羅。」
……
……
……
半個月後。
「讓我看看什麼東西還能嚇到我……」
大門在眼前打開之後,我整個人都啞了。過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大蛇丸低低地笑了起來:「怎麼,被木葉的禁術數量嚇到了?」
我面無表情地說:「不,是被我居然要學這麼多東西嚇到了。」
看看那四面牆的忍術捲軸和忍術書籍!我這還沒算那堆擺在桌子上的!這房間有100平啊——100平啊!!!能把100平的房間塞滿的書是什麼概念!!!
反正我現在一想到這些東西都要學,就已經開始頭疼起來了。
「我本來以為你之前給我的那個一人高的禁術捲軸就是極限了……」
我喃喃。
「那只是比較危險的禁術。」
大蛇丸低低地笑起來,將手放在我的肩上。
「這個房間里大多數的禁術都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所發明的——去吧,找找有沒有你感興趣的忍術。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會教你的。」
……這就是大佬的自信嗎?
我很少對什麼人感到敬畏,但我這時卻實在忍不住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大蛇丸——他的意思應該是,這裡面所有的忍術他都已經研究過,而且大部分都會吧?
「不過,就這麼都教給我沒問題嗎?」
我歪了歪頭看著他。
「大部分都是禁術吧?」
禁術的意思,應該就是不允許別人去用的忍術吧?因為有危險才要禁止別人使用——不管這危險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所謂禁術,只是對普通人而言。」
大蛇丸單手擱在我的臉上,微微俯下.身來,微笑著看著我的眼睛。
「因為他們沒有才能,無法掌握這些忍術,只會反噬自身。也因為他們沒有才能,無法勝過這些忍術,才要禁止別人去學習。但你不一樣——純雲羅,你是天才里的天才。」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輕地笑了起來。
「就算沒有宇智波的血繼,你也能贏過萬華鏡寫輪眼……就像當年殺死過一名萬華鏡寫輪眼持有者的千手扉間一樣。」
大蛇丸看著林立的書架,唇邊的笑意更深。
「我有預感,你一定可以做到。」
我:「……」
我:「你現在聽起來更像個沒事幹就洗腦小孩的變態了你知道嗎?」
……
……
……
在之後的相處中,我知道了,大蛇丸的確是個喜歡洗腦小孩的變態,但也是個非常優秀的老師,不管我拿什麼問題去問他,他好像都沒有回答不出來的。
他在忍術上的確非常有天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是我遇到的忍者裡面最會教人的。
不過,當我把這句話告訴他的時候,大蛇丸的臉上流露出了非常複雜的神情。
我一般把這種表情叫做「偶然自己做了頓飯,發現自己做出了媽媽的味道」的表情。
「……最會教人嗎?」他的語氣帶著些許自嘲,些許懷念,「不,最會教人的可不是我。」
「嗯?」我又歪了歪頭,「還有比你更會教人的忍者嗎?」
「三代火影過去可是被稱為『忍術博士』的男人。」大蛇丸的聲音比平日更低,也更輕,「要說會教人的話,那個男人才是最厲害的。」
「這樣啊。」
我低下頭,興緻缺缺地翻閱捲軸。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教過鳴人任何忍術呢。」我說著便笑起來,像是真的感到有趣,「是因為害怕九尾……還是說,他也在因為虧欠鳴人而感到心虛呢?」
「或許是害怕再教出一個殺害同村忍者,叛逃木葉的逆徒吧。」大蛇丸古怪地笑了起來,「老師……三代火影他,大概也是真的老了啊。」
老到失去了勇氣,失去了意氣。
老得無法再承受一次背叛了。
「殺害同村忍者、叛逃木葉……」我輕輕地念著這句話,唇邊的笑意驟然拉大了,「真是的,這不就是在說哥哥嗎?」
我沒有看大蛇丸的表情,雙手托住下巴,一邊凝視著虛空中不存在的某一點,一邊笑得身體都微微顫抖。
「所以你看,三代火影這麼防備又有什麼意義?」我張開手掌,撐住自己的額頭,笑容越拉越大,「還是說——這一整件事,都出自三代火影的授意呢?」
我抬起眼,從手指的縫隙中看向大蛇丸,審視著、觀察著這位三代火影曾經的愛徒的表情,尋索著可能的蛛絲馬跡。
「你認為,是哪一種呢——大蛇丸?」
大蛇丸垂眸看我,片刻之後,他也微微地笑了。
「我可不知道。」他的聲音像蛇一樣滑走,「不過,你可以回到木葉,親自去問一問那個老頭子。」
他眯起眼來,深深地、深深地打量著我,不知道究竟在我臉上看到了什麼,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以你的能力,只要五年——不,三年,就有到那個老頭子面前親自去質問他的實力了。」
「是嗎?」我看了看他,也笑了起來,「那麼,在那之前……把你會的東西都教給我吧,大蛇丸。」
「當然。」
蛇一樣的男人也露出了蛇一樣的笑容。
「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純雲羅。」
……
……
……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背著我的地方,大蛇丸曾經和他新撿回來的男孩子發生過這樣一番對話。
「大蛇丸大人為什麼要對她那麼特別?」輝夜君麻呂如此問道,盲目崇拜著大蛇丸的男孩子臉上浮現出露骨的不悅之色,「那個傢伙一點也不尊重大蛇丸大人——她實在太狂妄了!」
「因為她的天賦比我更好,在忍術那方面。」
大蛇丸說著,再度輕笑起來。
「在忍者世界,很多人都可以被稱為天才——有著稀奇的血繼限界、龐大的查克拉、研究出或者掌握了某些極為高深而複雜的忍術,都可以被稱為天才——君麻呂,你也是少有的天才。」
他摸了摸白髮的小少年的頭,語氣里流露出更多的感慨。
「但是那孩子不一樣,君麻呂——她是『奇迹。』」
「奇迹?」
君麻呂喃喃,似乎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你知道嗎,君麻呂?」大蛇丸露出了異常微妙的笑意,「我在那些忍術捲軸中,混入了木葉一些小家族的秘術——結果你猜怎麼樣?」
他低低地笑出聲來。
「她全部都學會了。」
無論是理論上只有那個家族才能掌握的秘術,還是更加不可逾越的界限——
「無論什麼樣的忍術都可以落入她的手中,如果這不是奇迹,還有什麼是奇迹呢?」
大蛇丸笑著,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