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斷後掩護
周鐵柱急頭把臉怒吼了一聲過後，一名名游擊隊戰士接連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端起長長槍杆子刺刀，眼神之中充滿了仇恨，全都看向山間狹窄道路中，被石地雷炸得慌亂四散的鬼子。
「你們要幹什麼，都給我立刻撤離陣地！」
「教導員，三娃為了咱們游擊隊去炸鬼子鐵王八，和狗日小鬼子同歸於盡，咱們弟兄卻他娘的灰溜溜逃跑了，這還是站著撒尿的漢子嗎？」
「是啊！咱們得為三娃和犧牲的弟兄們報仇。」
「周鐵柱、孫二牛，你們幾個小子想翻天啊！就憑咱們幾個人衝過去，還不夠小鬼子一槍梭子子彈打的。」
劉大海灰塵土臉站起身，強壓下內心憤怒的情緒，把話搶過來喊道：「好了，你們都別衝動，聽我說，李三娃同志犧牲，是為了我們游擊隊留下最後的火種，只有我們撤離活著出去，今後才能打死更多小鬼子。」
劉大海氣努努聲說著話時，語氣漸漸低了下來繼續道：「我知道同志們都不怕死，可我們現在只剩下幾顆子彈，這樣衝過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李三娃同志他在地下有知會明目嗎？」
「隊長，我們不能就這樣走了！」
「周鐵柱，你小子就是一個莽漢，只知道玩命，你想害死所有弟兄嗎？」
「現在聽我的命令，立刻撤出陣地！」
「隊長…」
「都給我閉上嘴，這是命令，有什麼廢話，等咱們有命活著出去再說。」
劉大海劈頭蓋臉說完話后，一個個搭著腦袋消停了下來，紛紛向後退去，周鐵柱咬牙腳用力跺一下地，接著轉過身緊跟隊伍後面撤出陣地。
「弟兄們都腿腳麻利點，要不然等小鬼子緩過神來，到時候咱們就被動了！」
「快快快…」
這面鬼子軍官被石地雷炸得渾身喬黑，手拎著三尺來長軍刀站在山道中間，吹鬍子瞪眼珠呲出小白牙，兇狠狠目光看著被熊熊火焰吞噬的坦克，還有翻滾在地上燃燒的鬼子兵，那一陣陣痛苦哀嚎聲直往他耳朵里鑽。
「八嘎牙路！」
「歸田一木，你地帶一支特種小隊追擊，一定要把這支土八路全部消滅掉。」
「嗨！」
劉大海憑藉腦海內原本留下來的記憶，帶領隊伍順著山林朝辛庄方向撤退，而屁股後面追擊鬼子人群隊伍，就像是一群瘋狗似的咬住不鬆口。
「隊長，別跑了，咱們跟鬼子拼了得了。」
「你小子怎麼就知道拚命！有那虎勁加快點腳步，別被小鬼子的子彈打中你腰子，到時候娶不了媳婦。」
「鐵柱，隊長說的對，你小子要想娶媳婦，就得快點跑，千萬別被鬼子打中命根子。」
「一個個別瞎湊熱鬧，都什麼時候還拿俺逗悶子，再說俺像你們幾個小子那麼沒出息，做夢都想娶媳婦，討老婆哪有打狗日龜兒子痛快。」
「鐵柱這話你說的，等把小鬼子打跑了，到時候你小子可別娶媳婦啊！要打一輩子光棍，弟兄們看著你。」
「要是沒鬼子打的話，那咱得討一個漂亮的婆娘，不能斷我老周家后啊！」
「嘿嘿，瞧你小子口是心扉那樣，還在裝蒜…」未等葛三蛋笑嘻嘻把話說完，就被高強沒好氣給打斷。
「都閉上嘴，別說些沒有用的了，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腦袋裡在想什麼，剛才還要和小鬼子拚命，現在卻討論上娶媳婦，一點出息沒有。」
「老劉，
咱們得想點辦法，把身後的鬼子儘快甩掉，要是這麼一直追下去，早晚會被小鬼子給一個個拖死。」
「現在只有個笨法子，就是分開撤退，你帶弟兄們先走，我留下斷後打掩護，把小鬼子往另一個方向引，等甩掉屁股后這群瘋狗，我再去追你們。」
「老劉，要留我留下…」
高強焦急語氣剛吐出聲，就被劉大海把話搶過來道：「高教導員這個時候咱們就別爭了，你那瘦弱小體格子，帶著鬼子在山裡兜一圈就得累趴下，還有你的槍法有我打的准嗎？」
「老劉…」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再說我只是帶著小鬼子在山裡轉轉，又不是去送死。」
「呸呸呸，你這老小子就說喪氣話！」
「弟兄們，快把你們的子彈分給我點。」
「隊長你要幹啥去啊？俺跟著你去。」
「周鐵柱，你小子就別瞎摻乎了，記住，聽高教導員命令，不許再尥蹶子。」
「是隊長！」
劉大海手接過一枚枚子彈，接著揣進衣服兜里后，跑到高強身旁小聲道：「高大教導員，你別總板著臉那麼嚴肅，這幫小子需要點活力，要不然一個個都毛愣的，一點靈氣都沒有。」
「我嚴肅嗎？他們需要什麼活力，打鬼子又不是在台上唱戲，要啥靈氣啊！」
「唉！真是個鋼鐵直男啊！」
「什麼鋼鐵直男？」
「沒什麼，老高，你帶弟兄們先走一步，我在後面開槍把小鬼子引走。」
「老劉一定要小心點，給我活著歸隊。」
「呵呵，放心吧！能奈何我的鬼子還沒有出生了。」
劉大海冷笑回了一句話后，奔跑中閃躲在一顆老樹後面，雙手直接架起長長槍杆子，瞄準追上來的鬼子兵頭部，一顆子彈從槍口內飛了出去，砰一聲，擊中在鬼子綠鋼盔上。」
「教導員，隊長他怎麼一個人留下來打鬼子，不和咱們一起撤退啊？」
「不敢問的不要問，隊長留下來當然是有任務。」
「弟兄們都貓著點腰，盡可量躲避鬼子視線，不要停下腳步，也不要再說沒用的話，抓緊離開這片山林。」
劉大海躲在樹后開了幾槍，擊倒下幾個鬼子兵后，回過頭瞄了一眼高強幾人消失的背影，接著迅速轉移地點繼續開槍，吸引鬼子注意力。
歸田一木手舉著王八盒子，一邊邁著羅圈短腿小跑開槍追擊，一邊唔了哇啦鳥語指揮喊道：「壓機給給…」
「啪、啪、啪…」槍聲直迴響在山林里，驚飛了樹梢上成群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