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片刻后,戰凌轉過頭去。
表太醫說了,他得哄著,戰凌轉過身往外走,表太醫笑道,
「殿下,表姑娘早已經把你當親人了,她都不見外,你見外什麼呢。再說了,您在外面打仗的時候何時計較過些小事了,您蓋過的被子不也給兵士們蓋過了嗎,扔掉的也有啊。」表太醫在偷笑。
戰凌轉過頭來,橫了他一眼,懶得理他,戰凌直接出了外間。
在外間,戰凌沒走,而是坐下來看書,順便叫人通知顧夫人,顧宛宛出來半天,顧夫人怕是這會兒找翻天了。
戰凌拿著書翻看,有心無心,表太醫坐在戰凌對面,跟戰凌說著什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夾雜著翻書聲,聲音十分輕微,怕影響了裡面的顧宛宛。
顧宛宛在裡面床上,手抓著戰凌的被子,如同他的衣香一樣,他的被子也有這種松香蜜蠟的香味,早聞先宣秀皇后,十分的喜歡蜜蠟香氣,經常用在身上,戰凌怕是也受到子母親的影響十分喜歡這種香,這種香都是宮人專門調製的,一般的人都沒有,宣秀皇後用的這香,是純花香蜜蠟,到戰凌這裡,可能裡面加了松香,這香味就十分的適合男子了。
顧宛宛嗅著被子上的氣味,一直傳到了心裡,十分的叫人有安全感。心在無憂無慮,被保護,不被打擾的安然狀態下,就會犯困。
顧宛宛捏著被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當她再睜眼醒來,顧夫人已經在她床邊了。
晚上,昏黃的燈火,照著她娘和藹的臉,顧夫人十分溫和的道,
「宛宛,讓你受苦了,前些天學禮不小心掉到河裡,現在又凍著了,真是苦了你了。今晚娘在這裡陪你,晚上宮門會關,我已經派人回府帶信,太后那邊也交待了,我在宣朝殿陪你,你不必擔心什麼。」
顧夫人笑得和藹可親。
顧宛宛一頭靠近娘的懷裡,其實就算他們不用安排,她也不在乎的。
顧宛宛又跟顧夫人說了會話,晚一點,顧夫人到隔壁去睡了。聽說,是六殿下特意叫人收拾出來的旁邊的屋子。書房的床太小,不適合兩人擠在一起,何況,當初戰凌把顧宛宛送過來時候,並沒有覺得顧宛宛會在這裡過夜,這裡床不適合顧宛宛睡,但由於不便隨便移動,顧宛宛也只能將就在他的書房睡了。
午夜,顧宛宛的腳好了一些了,可以活動了,便下床來走一走。其實表太醫說的也不完全對,她的腿她最了解了,這些年來,只要好了,她就會活動一下,不然會更麻木,她總是覺得還是活動一下較好,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太醫就硬是說活動不好。
顧宛宛思量了下,沒聽表太醫的話,而是下來走。在戰凌的書房裡看。
前世,她對這書房是有印像的,靈位在正屋供著,她人就在這裡飄著,有時候午夜,戰凌還在看書,她那時對這書房已經有些印像了,雖然短短几日,但哪裡有什麼,她也清清楚楚。
顧宛宛走到戰凌時常坐的桌子前,戰凌的字寫的還是不錯的,做為皇子,從小都是專人教的,便是從小習武為主,但其它也一項沒耽誤,花的時間多,吃喝都有人服侍,他的時間,全花在學習上了。這些書字,棋藝,他沒有差的地方。
顧宛宛從桌上提起筆,在桌上畫了畫。顧宛宛的畫藝雖然沒怎麼學過,但前世也多少算學過兩年,好談不上,但也能畫個七八分。她提筆圖圖畫畫,在紙上畫了一張戰凌的樣子。
那是前世在宣雲殿,她看到他推開門的樣子。男子,清瘦顯得有些單薄,至於她當時看著單薄,可能是他當時受了些傷,身體未好,而之所以她能在屋子裡把他推倒,估計,他當可能身體有些問題。
顧宛宛回想前世,不管他當時是不是病了,就照著當時的樣子畫一幅畫。落筆一個清秀的男了便出現在了紙上,他站在門下,門上分明的寫著,宣雲殿。
顧宛宛拿著筆笑著畫,此時已經不知幾時了,冬天外面特別冷,但屋子裡十分的暖合,有地龍熱乎乎的烤得顧宛宛有些燥熱。
她走到門前推開門,只見一片雪白中的宣朝殿,如銀妝素裹一般,巍峨的宮殿宣示著華麗,盛開的梅花展示著萌動。顧宛宛第一次看到雪中的宣朝殿這麼美。
她不禁走到院中,有雪落在手裡一觸即化,有熱氣焯著顧宛宛,顧宛宛披著披風,沒覺得冷,就一直朝前走。
往正殿的側道上,只聽一道風聲,頓時屋頂上的雪急了些,一直撲到顧宛宛的身上。
顧宛宛一直往前直走,直至從側門繞到了前院,宣朝殿正殿的正門前空地上,一個清瘦修長的男子正在舞劍。
他拿著劍明明可再凜冽一些,可他沒有,就那樣慢悠悠的空中划來划去,好像在特意展示,他劍姿有多美,而那把劍就是月華光染上了一般,在雪中一束光,比地上的雪還要亮。
顧宛宛看到景色,快要看呆了。不過,戰凌必竟還是戰凌,這柔美的姿勢沒維持過三秒,就刷的一劍,光隨劍下,一束花技便落在了雪地上。
黃艷艷的梅花,就著雪地的綿白,越發的顯得晶瑩艷麗。
顧宛宛忍不住跑過去,撿起梅花,驚嘆,
「梅花真漂亮,小舅舅好厲害。」她眼裡閃著看向戰凌。
戰凌打量她一眼,隨把目光停在了她腿上,
「你的腿好了?」
「怎麼出來了」
他連問兩句,接著他不等顧宛宛反應,脫去自己的外衣,就兩袖子一系,給顧宛系在了腰上,圍住了她的腿。
顧宛宛看看,系在她腰間的男子的帶著熱氣的衣服,嘴角笑了笑。戰凌對她,即便冷冽,也是溫柔的照顧的。
顧宛宛越加的高興。
戰凌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傑做,把自己的衣服系在了一個姑娘的身上,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自己乾的。
戰凌懵了一下,
這是他做的?一定不是的,他怎麼對一個姑娘如此照顧。
他真是,在外面太不注重禮節了,把她當成了隊里的兄弟,他這個改不過來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