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張小光
「姚姐，你——」楞了一下神，我趕緊打招呼，畢竟還欠著人家老闆娘的情分呢。
怔了怔，姚倩也是好奇起來，眼光掃過楊隊他們，臉上已經露出了一臉的笑容，還不忘了和方隊打招呼：「劉兄弟啊，你和方隊長還挺熟悉的，你們這是來——」
這一問問的我們都有些不好意思，一旁方隊長苦笑著嘆了口氣：「這不是再查一件案子嗎，劉兄弟給我們幫忙呢，這不是找到這裡來了，正覺得進去不怎麼合適。」
「那有啥不合適的——」姚倩嘿了一聲，不過話音一轉：「要是用得上，我能幫幫忙的——」
那感情是好，我也沒有客氣，趕緊的將那個婦女的情況說了一下，姚倩聽明白了，輕輕地點了點頭：「二十一床啊，我侄女是六十八床——」
原來姚倩是來照顧侄女的，難怪還提著包袱，不過不在一個屋怎麼幫我們，正當我有些泄氣的時候，姚倩忽然笑了，朝我擺了擺手：「你們等著我去拿點東西就領你們進去。」
說著，姚倩踩著小皮鞋咔噠咔噠的下了樓，好在姚倩沒讓我們多等，不過一會的功夫，手裡就拎著牛奶和果籃還有一些營養品就上來了，看見我大大方方的擺了擺手：「走吧，我帶你們進去看人就方便了，你們按照我的說辭來就行。」
有了姚倩的引領，眾人撐著尷尬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尋找著二十一床的床號，迎面一個護士走了過來，姚倩遠遠看到，不由得嘿了一聲：「玲子，姐問你一件事，二十一床的人叫什麼名？我一個親戚去問點事——」
這護士顯然和姚倩很熟絡，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我們，卻終究沒有問什麼，只是壓低聲音道：「姐，二十一床的叫張麗娜，家好像是天華小區的，丈夫叫林坤，好像在計量局上班吧——」
護士將自己所知道都說了出來，這也是信得過姚倩，不過目光始終在我們身上打轉，這還是虧了張一航他們沒有跟進來，否則我估計著肯定不能告訴我們的。
「謝了玲子，你有時間打電話給我，咱姐倆聚聚——」姚倩笑著拉著護士玲子的手，說不出的親近。
護士隨口應了一聲，也沒有多待，畢竟還有很多病人等著她照顧呢。
姚倩倒是熟悉病房，很快就找到了二十一床，進門的時候碰見護士還笑著打招呼，頗顯的熟絡，便少了進門時候的尷尬，也不顯得那麼突殊了。
「麗娜怎麼樣了？開骨縫了嗎？」一進門，姚倩就熱情的和病床的女人打著招呼，還不忘了和病床前的丈夫說話：「林坤也在啊——」
我明明看見女人和丈夫都是一臉的懵逼，誰都不知道姚倩是什麼人，但是既然認識他們夫妻，便指不定是誰的朋友，兩夫妻反而不敢也不好意思問出來，只是愣了一下，就趕忙和姚倩客氣起來，姚倩隨口說著，句句都是關切的話，又說起她生孩子那會的感受，說的夫妻倆也熱情的不得了。
姚倩還真的是個人才，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過我知道姚倩再給我們創造機會，自然朝著姬芮一使眼色，姬芮會意，捲起一陣陰氣，隨著瀰漫開來，不說那女人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隨著陰氣展開，我也看清了女人肚子里的情況，我看不到胎兒，但是看得到厲鬼。
那還是孫父生前的樣子，我離開的時間短，倒是還記得孫父的模樣，這姓孫的如今死死的纏著女人腹中的胎兒，我覺得姓孫的是想佔據那個未出生的身體。
「你看什麼呢——」我正有些走神的胡思亂想著，丈夫林坤忽然擋在了我身前，我才意識到自己走神，剛才直勾勾的盯著女人看有點莽撞了，估計著要不是顧忌姚倩的面子，此時早就發作了。
啊了一聲，我也不敢廢話什麼，只是略作遲疑，然後指了指楊隊：「這是省廳的楊隊，這是縣局刑警隊的方隊，我們正在調查一件案子，案子的死者變成了厲鬼，如今附著在你妻子腹中的胎兒身上——」
如果不是提前將楊隊和方隊的身份拋出來，估計著我挨揍的可能性很大。
饒是如此，那丈夫林坤臉色猛地大變，一把將我推了個趔斜，臉上難看得要命，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少給我胡說八道，不然我報警把你們抓起來——」
方隊知道這時候知道他應該出手了，將自己的證件在丈夫面前一亮：「你現在就可以核實我的身份，你確定了之後咱們再說事，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眼看是警察，這一家人都傻了眼，女人更是不知所措起來，忽然間驚呼了一聲，卻是肚子疼了起來。
「姬芮，動手——」厲鬼不知為何忽然狂躁起來，這樣下去很容易對胎兒在成危險，我也等不得了，喊了一聲，隨即也不顧忌丈夫就在一邊，一隻手就按在了女人的小腹上。
丈夫大怒，但是下一刻，姬芮忽然現身，登時驚呆了現場的所有人，眼看著姬芮冷喝了一聲，一手伸進了女人的肚子里，女人當時就慘叫了起來，一股黑氣在女人的小腹浮現，還不時的有鬼臉咆哮而出。
姬芮根本不理睬鬼臉，如果不是顧忌胎兒，這麼一個新變的厲鬼，在姬芮手中其實就和一隻弱雞一樣。
像是這種處置，必須抽絲剝繭，小心翼翼的將厲鬼扯下來，一個不小心就回傷及胎兒，所以姬芮才不幹太大意，也就必須我在旁邊補充生機，否則胎兒必死無疑。
愣了一下，女人的丈夫林坤激動了起來，就想要過來阻止我們，無法看著妻子受苦受罪，幸好被方隊給攔住了。
就在眾人的目光下，厲鬼被一點點的拉了出來，無論厲鬼怎麼掙扎，也無論厲鬼怎麼咆哮，卻始終逃不脫姬芮的手，一點點的被拉了出來，不時的有陰氣化作剪刀，將厲鬼糾纏的黑線給剪斷了。
也幸虧楊隊他們在，否則女人凄厲的慘叫聲肯定會讓護士們制止我們，也就是他們在，再加上還有張一航他們守在門口，這才美讓人進來阻止我們。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女人到了最後慘叫聲已經很虛弱了，畢竟不斷的被陰氣侵蝕，哪怕是我不斷地輸送生機，也不過保證她拔弩會被陰氣所傷，但是厲鬼剝離的痛楚卻是沒辦法消除的。
終於隨著女人的一聲尖叫，厲鬼被完全剝離出來，在生機的補充下，女人才感覺好像從冬天來到了春天，暖洋洋的，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行了，不過現在變成了厲鬼，神志已經迷失，要想申問他就必須動用特殊手段，到時候就是一個魂飛魄散——」姬芮淡淡的說著，卻不等我同意，直接一股陰氣灌入了厲鬼體內，將黑煙之中隱藏的二魂六魄顯露出來。
或許是怕我不明白，姬芮淡淡的解釋著：「所以會變成厲鬼，說白了就是缺少了一魂一魄，讓神志錯亂了，就好像人變瘋魔了，要想讓他短暫清醒，就只能抽取魂魄，但是魂魄單獨抽取出來，很快就回魂飛魄散——」
我看了一眼楊隊，遲疑了一下，沒有糾結，輕輕地點了點頭：「動手吧，咱們也是為了破案，為了替他找出兇手，他也許會感激咱們。」
這話說得我自己都不信，實在是太假了，估計著孫夢陽的父親知道了，很可能會問候我全家的。
楊隊長沒有阻止，他管的是活人犯法，卻管不著死人，這鬼啊神啊的，他也不知道啥情況不是，不是應該有鬼差管嗎？
有了我的話，姬芮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孫夢陽父親的一個魂給抓了出來，這人分天地人三魂，孫夢陽父親少得是天魂，如今被抓出來的是地魂，從黑煙中脫離出來，就成了無根之萍，也就像是魚離開了水，瘋狂的想要回到黑煙之中。
「是誰殺了你？」我沒有故意踢耽誤他的時間，問的很直截了當。
但是孫夢陽的父親的地魂卻吵嚷起來：「我記不清了，三魂七魄各有記憶，就像是拼圖，全了才能知道所有，我只記得一部分——」
隨著孫夢陽的父親不斷地說起當時的事情，我們也就了解了一個大概，當時的確有人找到了他們一家人，但是卻是附在了他兒子孫夢陽的身上，這也是為什麼現場找不到其他痕迹的原因，至於附身者是誰，孫夢陽的父親的地魂記憶有些殘缺，只記得十個男人，但是應該不是鬼魂，因為那個魂靈一身的生氣。
可惜地魂只記得一個背影，即便是勾勒出來，但是太模糊，我們也無法知道是誰，至於為什麼要殺了他們一家，地魂更是記不清楚，那段記憶不知道在那個魂魄之中，說著說著，地魂已經開始變的透明起來，哪怕是姬芮鬆手，也已經融合不到黑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