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公子
我沒有看趙紅櫻和周麗娜,反而和王吉義還有王吉忠對望了一眼,他們也不知道,我也只能苦笑著撓了撓頭,一臉無奈的看著黃掌柜的。
見我們都不知道,黃掌柜的倒也不是有意賣弄,吐了口氣道:「這十六個字的意思就是帶著這塊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而不用檢查,甚至可以出入皇帝的寢宮,這塊腰牌的主任絕對是那個皇帝的心腹中的心腹的心腹,可以說皇帝已經把身家性命交給他了——」
話音落下,黃掌柜的又拿起了玉帶,仔細一打量不由得臉色大變:「這是皇帝玉帶,剛子,你不會是下了皇陵吧,,明朝的皇陵基本上都找到了,你——」
說到這自己也是一呆,身子一僵,忽然失聲道:「惠宗皇帝——」
啊了一聲,我愣愣的看著黃掌柜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僅憑這幾件東西就能推斷出是惠宗皇帝,我也是佩服極了,不能不說黃掌柜的不單單是眼力深厚,更是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
「還要說是掌柜的,這都猜到了——」我吐了口氣,苦笑著將背包里的聖旨拿了出來,鋪在桌子上:「我還是根據這張聖旨和惠宗皇帝的樣貌才敢確定的,沒想到掌柜的僅僅憑著一塊腰牌就能確定。」」「剛子,你要和我多學學,估計這也能猜出來,像這種腰牌歷朝歷代也不過只有皇帝真正的親信侍衛才有,一個皇帝有上十個八個就不得了了,再說龍形佩又是皇太孫的式樣,而且玉帶是皇帝隨身之物,下葬的時候是需要陪葬的,明代的皇陵幾乎齊全,也只有惠宗皇帝菜沒有了下落,不是他還能有誰。」黃掌柜的和我解釋著,長長的吐了口氣,臉上卻不見意思得意,反而有深深地隱憂之色。
大略的看了看聖旨,黃掌柜的就已經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咳嗽了一聲:「剛子,這是翰林院編修程濟的聖旨——」
說到這,將聖旨推到了一邊,長長的吐了口氣:「剛子,你不是去了老爺廟嗎?怎麼會找到這些東西?」
這是黃掌柜的最大的疑惑,畢竟這些東西所指的是惠宗皇帝親身,但是黃掌柜的知道惠宗皇帝在桃花源。
「我發現了一條沉船——」長長的吐了口氣,一想到那具屍體我就不由得煩躁起來:「當時被人追的躲進了沉船里,卻無意間見到了一具屍體,正是惠宗皇帝的遺體,掌柜的,我當時的心情你應該能想象,比見了鬼還覺得不可思議,我講這些東西帶回來,不是因為它們的價值,而是因為這些東西能證明惠宗皇帝的身份,為什麼沉船里會有一個惠宗皇帝?」
黃掌柜的沉默了,眉頭緊皺,如果是一般的真假疑墓那都無所謂,但是關鍵是惠宗皇帝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揪心,關係到我們的死活,不得不琢磨清楚。
好半晌,黃掌柜的才嘆了口氣:「當時燕王攻入金陵,惠宗皇帝一把大火少去了蹤跡,有人說惠宗皇帝死於大火之中,也有人說惠宗皇帝受太祖皇帝的指點,走鬼門而出,便有人接應出家為僧,但是也有人說惠宗皇帝早在大勢已去的時候,就布置了數十艘福船,裝滿了金銀珠寶,並有三千水軍,當燕王攻破金陵,惠宗皇帝沿長江出海,從水路去往福建,後來便不知所蹤了——」
「這麼說這個傳言也不是無稽之談——」我也曾經研究過惠宗皇帝的很多事迹,最少也能知己知彼。
「不但不是無稽之談,我反倒覺得出海的可能性更大——」黃掌柜的猛地灌了口酒,結果嗆了一口咳嗦起來,好一會才平復了一下:「剛子,據我所知,惠宗皇帝雖說生性淳厚,但是卻對皇位很看重,自然不會甘心隱姓埋名老死田間山野,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傳言,這其中燒死的可能性最小,因為當時惠宗皇帝手下也有不少大臣,這些大臣俱都出逃,如果惠宗皇帝已經死了,他們為何會集體出逃,卻不見一個為惠宗皇帝殉葬的人?」
自古以來,從來不缺忠臣義士,我們所熟知的屈原就是秦滅楚之後殉國的,雖然燕王和惠宗皇帝是一家人的爭奪,但是以當時的風氣,如果惠宗皇帝真的死了,他手下的愚忠之人怎麼會沒人殉葬,這才不符合常理,況且後來燕王也發現金陵少了很多的金銀財寶,沒有人知道去哪了。
當時燕王攻入金陵城,惠宗皇帝根本不可能帶著大宗的物資逃走,只能輕裝簡從的,但是那些金銀財寶後來怎麼也沒有找到。
至於後來燕王的大臣姚廣孝據說已經發現了惠宗皇帝的蹤跡,當時姚廣孝奉命尋訪惠宗皇帝,如果沒找到,燕王又怎麼安心,但是姚廣孝回來之後,單獨和燕王彙報,不知道說了什麼,之後燕王就再也沒有追查。
頓了頓,黃掌柜的嘿了一聲:「一直有傳言說是從鬼門而走的是惠宗皇帝的替身,當時之所以那麼多大臣跟著,就是為了吸引燕王的目光,好給惠宗皇帝創造機會爭取時間,如果是這樣解釋的話,那麼惠宗皇帝出海就真的太有可能了——」
「但是桃花源這麼大的工程——」回想起桃花源的種種,到如今也不得不讚歎桃花源的神妙,如果說那是假的,我都覺得不敢相信。
不過我又想起了金貝的大墓,同樣是大手筆,如果還將金貝的大墓看做是真的,那麼一切就說的過去了。
我一直以為金貝大墓是假墓,因為那裡沒有惠宗皇帝的遺體,但是不得不說金貝大墓的確是真正的大手筆,絕不會比桃花源差了,現在想想如果惠宗皇帝在海上遇難,所以沉船了也說得過去,那麼金貝大墓是空墓就好解釋了。
「掌柜的,你說桃花源的那位,現在的張延軍會不會是假的?」一旦這個念頭冒了出來,我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很多線索當時看不明白,但是現在如果歸總起來,那麼倒是能說得通了。
黃掌柜的沉默了,好半晌才長長的吐了口氣:「這件事咱們猜測不出來,想知道真相就只有找到張延軍,或許這件事對於處置張延軍有極大的變化也不一定。」
嗯了一聲,眼眉一挑:「現在一旦懷疑了,反而有很多事情說的過去了,就比如說陳淮禮,作為欽天監的監正,陳淮禮應該是惠宗皇帝的擁簇著,或者說忠臣,不然也不會主持桃花源的打造,但是從桃花源出來之後,陳淮禮數次破壞了張延軍的大事,分分合合卻說不清楚,我總覺得陳淮禮對張延軍沒有足夠的尊重,這是不是正說明張延軍不是惠宗皇帝。」
說到這裡,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而現在只有找到張延軍才知道真正的惠宗皇帝?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張延軍魂靈受傷,不知道藏在哪裡療傷恢復,要想找張延軍可是難了。
「我就一直奇怪,雖然說惠宗皇帝聰穎,但是惠宗皇帝在術法上造詣很深,催眠術比陳淮禮都要強,而且精通魂靈之術,這本身就很奇怪,自古以來凡皇帝哪有碰這個的,特別是太祖皇帝刻意打壓,又怎麼會容許皇太孫學習這玩意。」一旦疑問冒出來,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越來越多的疑問在心中產生。
「行了,喝酒吧,說一千道一萬,張延軍是不是惠宗皇帝真身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到張延軍才行。」忽然趙紅櫻一句話,直接將我們說的啞口無言了,和黃掌柜的對望一眼,不由得相視苦笑起來。
「來,喝酒——」趙紅櫻說的還真對,我無話反駁,只能舉起酒杯和趙紅櫻碰了碰,隨即幹了下去:「我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找到張延軍。」
接下來眾人開始喝酒,便不再提起張延軍來,因為都知道其實現在找不到張延軍,否則的話眾人又怎麼會甘心坐在這裡喝酒,別說張延軍想要殺我們,我們何嘗不想徹底消滅張延軍,可惜的是我們只能想想。
無論張延軍是不是惠宗皇帝,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向張延軍這種人,無論是在任何時候任何時代,都註定不會普通,雖然從新醒來時間不長,但是張延軍已經收攏了不少人為他賣命,甘願赴死,這要是時間久了,誰敢保證張延軍不能真正成事?
那晚上我們都喝多了,黃掌柜的心煩,又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第一個醉倒了,最後是王吉義背著黃掌柜的離開的。
本想著從黃掌柜的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反而有了更多的疑問和猜測,心中煩躁,黃掌柜的走了之後,我拉著趙紅櫻和周麗娜又喝多了,幸好這裡就是東洲酒店,我根本不需要走。
我醉醺醺的被趙紅櫻和周麗娜架著,最裡面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身前身後還跟著張一航他們,好在都是傳的便衣,前呼後擁的,別人見了趕緊的躲避,不過到了十一樓走廊的時候,卻迎面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