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精華書閣
趙容成神色古怪極了,幽幽瞥了花姨一眼,沉默幾秒,忽然說道:「葉莉擔心我和阿雅因為這種事傷了和氣,所以選擇瞞了下來。那花姨你呢?既然你都撞見了韓兵和阿雅告白,你都和葉莉說了,為什麼卻不和我說?」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被挖牆腳吧?而你既然背後和葉莉說過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背後嚼舌根過不止這一次?」
花姨愣住,有些傻眼,沒想到話題居然突然扯到了她自己身上。
其實她哪裡撞見過韓兵和陳雅告白的場面,她就是記恨韓兵剛才陷害她的話,聽葉莉這麼說了,也跟著胡扯說上一嘴子而已。
紀雪汶眼睛轉了轉,跟在一旁煽風點火:「之前我們就懷疑是對陳姐有惡意的人對陳姐動的手,陳姐對葉助理有恩,韓助理對陳姐有情,雖然世上不缺乏忘恩負義和因愛生恨的人,但我覺得這些群體始終是少數。而葉助理和韓助理都跟著趙叔你們多少年了,你們應該很清楚他們的為人,他們必然不是這樣的人。」
「既如此,就可以排除是他們對陳姐下手的可能。剛好花姨對陳姐有意見,而她既有動機,又有作案時間,我覺得她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
趙容成看了花姨,拿出手機就報警了,說是疑似發現了對陳雅下手的兇手,請警察上門來處理案件。
整個過程快的不可思議,把花姨他們都鎮住了。
花姨急道:「老趙,你怎麼能報警呢,我們事情還沒下定論,你那麼衝動幹什麼?」
趙容成道:「斷案是警察的事,我們到底是草台班子,就算自己查出了真相,沒有警察在場也說不清。反正我覺得花姨你的嫌疑最大,剛才我們的談話也都錄音了,等警察來后我會把錄音都交給警察,到時候由警察來尋找真相,判斷真正的殺人兇手吧。」
花姨神情看上去很煩躁,很不高興,但也不見多著急,只是是不是看葉莉一眼,表情和眼神顯得很兇。
葉莉臉色微有些發白,猶豫了一下后,還是開口道:「花姨照顧陳總這麼多年了,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
花姨連連點頭:「是啊,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啊!而且我壓根沒有針對小陳的理由啊!」
紀雪汶微笑道:「你有。」
眾人向他看來,紀雪汶道:「陳姐出事以後,趙叔怕你嫌棄陳姐現在的模樣,於是特意提高了你的工資待遇來挽留你,把你的工資從2升到了5多。這薪酬很高吧,要是陳姐恢復原樣,你的薪酬肯定還會再降下去,想想就捨不得,不是嗎?」
花姨瞪了他一眼,低聲用方言咒罵了幾句,大意就是罵紀雪汶長了一張狐狸臉,心卻很惡毒,讓他去死之類的詛咒話。
傅明州沒怎麼聽懂,但卻聽清楚了其中幾個字眼,冷聲道:「嘴巴放乾淨點。」
花姨看了他一眼,只覺得他的眼睛冰冷的嚇人,莫名的打了個寒顫,不由閉上了嘴。
過一會兒,花姨才說道:「在這之前我也不知道老趙會給我漲工資啊。」
「那就第一次只是個意外,但你嘗到甜頭了,於是後面主動動手。」
花姨急了,大聲道:「你們為什麼都盯著我問!我都說兇手不是我了!」
「因為你嫌疑最大啊!」
「不是你是誰?韓助理還是葉助理?」
「是……」花姨差點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又及時咽了回去。
眾人能看到,葉莉的身體猛地繃緊了起來,在花姨閉嘴后,又緩緩放鬆下來。
趙容成眼中滿是冷意,他幾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此時一刻都不想忍了,直接問道:「是葉莉吧?」
花姨神色驚疑不定,葉莉勉強道:「趙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陳總對我那麼好,在我缺錢的時候還借了我十萬塊錢,我視她為恩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謝遠在一旁說道:「怎麼不可能啊,你找陳雅借五十萬,她卻只借你十萬,你就怨上了唄。升米恩,斗米仇,這種事情常見的很。」
葉莉冷下臉:「你們這是強詞奪理,強行把我打造成一個惡人。我覺得韓兵的嫌疑比我大的多。」
紀雪汶輕唔一聲,問道:「說來奇怪,韓兵好像沒得罪你吧,來了以後也只懷疑了花姨,卻沒懷疑你,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他,把嫌疑往他身上引呢?」
「莫不是……你有什麼把柄落在花姨手裡,所以只能幫花姨說話?要不然花姨會把你抖落出來?」
葉莉面色陰沉的看著他,花姨眉色動了動,趙容成道:「花姨,我們早就討論過了,我們都知道你曉得兇手是誰。你現在就和我們交代,我就當你沒扯進這事里來。你要是不肯說,萬一被查出什麼,你就是嫌犯!」
花姨訥訥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沉默許久的傅明州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葉莉前面一點位置。
雖然他相貌極為英俊,換作平時葉莉可能會欣賞的看向他,但此時卻動不出一點心思,心裡十分害怕,腿肚子都在發顫。
葉莉害怕道:「你想幹什麼?」
傅明州打量著她,說道:「她身上應該有部分肢體發生了輕度穢變。」
他的話語激起,瞬間驚起一片驚濤駭浪。
紀雪汶冷笑道:「是哪裡?」
「只要能確定她的穢變體征,若是再符合陳姐的傷勢,那就是鐵板釘釘的證據。」
傅明州沒有立刻回答,他暫時還沒有分辨出葉莉的穢變肢體在什麼地方,因為葉莉身上的穢氣實在太淡了,是他對穢氣過於敏感,才從她身上嗅到一股極淺的臭味,像謝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葉莉身上的味道太淺,傅明州也判斷了很久卻確定下來。至於葉莉到底是哪個部位穢變,傅明州也不確定,這要他靠的極近才能分辨出來,但這不可能,他從未與除紀雪汶和隊友以外的人近距離接觸過。
判斷不出來,就知道靠其他的手段來給葉莉造成心理壓力,繼而讓她出錯。
傅明州的目光冷冽,緩緩從葉莉的頭往下移,他發現葉莉的左手的手指正在不停的抽動著,似乎抽筋了,抖得厲害,而她其他的手雖然也在顫,但好像沒這樣嚴重。
傅明州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葉莉下意識就要把左手背到身後,紀雪汶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葉莉激動的叫著掙紮起來:「滾開,放開我!」
紀雪汶手上其實沒用太大的勁,至少不會抓疼了葉莉。但葉莉實在掙扎的太厲害了,好像被他折磨了一般,他只能鬆開手,還被葉莉的手打到了一下。
傅明州將他拉過來,指腹按在他被抓到的眼角上,臉色很不好看。
葉莉後退幾步,忽然轉身,下樓就跑。
謝遠直接上前兩步,抓住樓梯扶手跨過欄杆,就從二樓跳了下去,直接落在了地上,再快走幾步,就擋在了樓梯道口上,把想下樓的葉莉給攔住。
葉莉腳步一頓,趙容成急了:「快攔住她,不能讓她跑掉。」
說完也衝過去想抓住她,動作太快,把路上的花姨也狠狠撞了一下,他回頭瞪了她一眼:「你是從犯,我告訴你,你也死定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花姨抖著唇,臉色泛白。
葉莉前有狼,後有虎,進退不得,被謝遠拿手銬給拷起來,壓著又上了樓。
其實樓下更方便,但陳雅還在樓上,趙容成不放心她一個人在上面,只能把場地搬到樓上去。
趙容成又報警了一次,警察保證他在十分鐘以內就能到,他才掛斷電話。
紀雪汶看著她問道:「葉助理,所以陳姐身上的手腳真的是你動的手,是嗎?」
葉莉低著頭,沒有理會他。
紀雪汶問道:「為什麼呢?陳姐帶你不薄,對你有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莉冷笑了一聲,彷彿聽見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一樣。
「恩……呵,不過就是她做出來的虛偽表象罷了。我以前也以為她真的是好人,說什麼把當成姐妹看,可等我真的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卻選擇袖手旁觀。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虛偽的人了,妄我一開始還真的把她當成我的救世主,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趙容成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上前猛地踹了她一腳,把她踹到在地上,一雙眼睛血紅無比。
他動手的突然,其他人都沒料到。
紀雪汶拉住他,安撫道:「趙叔,你冷靜點,警察一會兒就到了,你別亂來,免得一會兒引起誤會。」
趙容成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雪汶,你知道嗎,我現在簡直殺了她的心都有!」
趙容成盯著葉莉,一字一句的問道:「葉莉,你說阿雅對不起你,說她虛偽,你有臉當著眾人的面說她到底哪兒對不起你嗎!」
「我和阿雅認識了近三十年!我敢用我的腦袋打賭,她絕對不是那種人!你說啊,你說阿雅到底哪裡對不起你,要被你這樣陷害,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
「毀容,滿身蟲子,甚至死無全屍!」
趙容成說的激動,衝動起來又想上去給葉莉來一下,被紀雪汶攔住了。
葉莉咬著牙不說話,樓下的門鈴聲想起,警察終於來了。
韓兵站起來道:「我下去開門,趙總你消消氣,別為了這些人連累自己,多想想陳姐。」
趙容成瞪了葉莉一眼,忍著氣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