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你這樣很好看
林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
撲通。
撲通。
似乎是在勻速跳動，但其實只有當事人林綰才知道，這一顆心跳得非常劇烈，就像是下一秒就要直接跳出嗓子眼似的。
那個聲音還在持續。
「林綰，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勸說你的。」
「但是你執迷不悟啊，你有大好的前程，為什麼非要牽扯到這些事裡面來呢？難道他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林綰聽見自己斬釘截鐵地說：「有啊。」
那聲音久久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久才嘆息了一聲。
「隨便你吧。」
林綰原本以為這個夢境就要結束了，卻沒想到黑暗持續了一會，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要記住，蘇氏集團有你心底的錨點，找到那個錨點，你就可以找到出來的路。」
那個聲音逐漸消散，不知道是不是林綰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聲音落下之後，就傳來了一些無機質的分解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數據被打散了，彷彿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滴——】
刺耳的尖叫聲讓林綰皺起眉頭，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入目是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房間。
林綰直到眼睛眨巴了好一會，才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是在蘇離買的公寓里了。
「綰綰。」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林綰應了一聲，就聽見蘇離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該吃早飯了。」
林綰收拾了一下：「好，我馬上來。」
看了一眼時間，林綰快速收拾了一下，出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子豆漿油條的香味。
「今天要再去警局嗎？」
「去。」兩個人在餐桌上安排了今天的行程，雖然昨晚兩個人也算是說開了，但是兩個人畢竟還是有沒坦誠的地方，所以面對面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的。
不過蘇離顯然十分會調動情緒。
林綰很快就被她帶得情緒也好了起來。
兩個人路過一家商場的時候，林綰忽然問了一句：「蘇離，你覺得我們的循環，是真實的嗎？」
蘇離一愣，下意識撇頭看了林綰一眼：「你怎麼會這麼問？」
兩個人都循環了這麼多次了，要說前面那麼多次會有這樣的懷疑倒也罷了，如今都三十多次了，還有懷疑，蘇離知道林綰向來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她既然這麼問了，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於是沉默地盯著林綰，等待她的答案。
林綰考慮了一下措辭，才把自己那個奇怪的夢境說了出來。
「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我漏掉了。」
林綰揉了揉太陽穴：「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隱約有這樣一種感覺。」
「具體是指哪一種呢？」蘇離很有耐心，知道林綰或許也只是個猜測，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但是他還是慢慢引導慢慢等待。
林綰擰緊眉頭，慢慢說道：「大概就是……我總會夢見有人對我說奇奇怪怪的話，還有一種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我到底是在經歷什麼，可是我卻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為什麼認識我，又為什麼會知道我這麼多事的。」
「而且我每次遇見熟悉的人之後都會有一種楚門的世界的那種感覺，就在想會不會其實其他人都知道這些事，只是我們已經深陷其中，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蘇離沉默了。
其實蘇離也有想過這樣的可能性。
但是每次的死亡過程實在是太真實了。
他相信林綰肯定也知道。
畢竟林綰這麼多次的輪迴里，比他的死亡方式更凄慘的也有。
蘇離每次想起都會覺得心疼。
如今再仔細回想，其實死亡的細節還是那麼真實。
這跟楚門的世界這種世界觀就是有些相悖的。
難道說對方還真的殺死了他們，然後又復活了他們嗎？
這世上哪裡會有人有這樣的本事？
真要是有，對方不早就統治世界了？
「線索還是太少了，不過我有一種直覺，其實我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而且對方其實也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了，只是我們太粗心大意了，或者說，還有什麼線索是我們之前沒發現的，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真相。」
林綰其實也有這種直覺。
「你覺得，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循環嗎？」
蘇離搖搖頭：「我不清楚。」
林綰轉過頭，看著外頭車水馬龍的現代社會。
其實之前在葉家村住的時間長了，林綰對於這樣的繁華都市還覺得有些陌生。
但其實她也知道，這裡才是她的最終歸宿。
而且在這個城市的某些角落，就存在著她的死亡陰影。
這要是一個遊戲的話，點開地圖到處都可以看見一個死亡痕迹。
林綰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笑：「其實一直這麼重複循環，或許也是有人在試錯呢。」
「什麼意思？」
蘇離沒想到林綰這個時候居然還能開玩笑，看了她一眼，聲音柔和。
「就是那種……或許就是有人在拿我們做實驗，在驗證一些bug。」
蘇離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因為根本找不到背後的人，所以循環的原因千奇百怪，什麼情況都有可能。
但是真要說起來，對他們都是不太好的，因為兩個人都不記得自己是自願進來的。
就算當時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進入了循環，但在每次的循環之中都要遭遇死亡，擊潰了兩個人的心理防線，所以現在他們不樂意循環了，想要終止，卻遲遲得不到半點回應。
沒有什麼是開始就不能停止的。
起碼這種循環不能。
如今他們都走到這一步了，顯然他們已經不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這一切了。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
轉眼就到了林綰去宋氏集團報道的日子。
蘇離特地起了個大早，給林綰做了風聲的早餐，還做了一些甜點，讓林綰帶去公司下午茶時間可以跟同事一起分享拉進關係。
林綰沒想到蘇離這麼貼心，提著東西下車之前主動湊近親了蘇離一下。
蘇離有些無奈地說：「你是故意的？知道我不會弄花你的口紅所以才來考驗我的是嗎？」
林綰被蘇離逗笑，主動獻上紅唇親了他一下，看見他的唇瓣也紅潤了一些，才壞笑了一聲：「你這樣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