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爹,爹爹(捉)

第3章 爹,爹爹(捉)

夜幕下垂,風聲呼嘯,卷得簌簌銀雪紛飛起落,室內的婆娑暖光,洇開昏黃的暖色,夾雜著風雪盪開淺淡粉紅。室內香煙漫漫,捲起一室旖旎。

謝硯書坐於梨木圓凳上,含笑看向面前的人:「怎麼,不是說要伺候我嗎?」

薛予寧本抱著被趕出府的心才應下彩雲做的荒唐事,誰知沈老夫人竟沒把她趕出府,反倒是讓她留下來繼續伺候謝硯書。

謝硯書看著薛予寧一幅惱急的模樣,嘴角笑容愈甚。

薛予寧正立在他面前,兩手緊攥著裙角,一張灰撲撲的臉許是因緊張而煨出了細汗,臉上的灰粉已盡數消退,依稀可見其清麗模樣,宛若亭亭玉立的菡萏,不染纖塵。

見薛予寧毫無反應,謝硯書驀地起身,走到其跟前。

薛予寧只覺上方倏然一黑,似有烏雲一片。

「還是說......薛大小姐正等著我來伺候你呢。」

帶著戲謔的聲音就在耳畔,薛予寧猛一抬頭,正對上謝硯書一雙盛滿笑意的眼。

薛予寧倏然一展笑顏,垂頭應聲,從謝硯書的角度,恰能看見薛予寧一截雪白的脖頸,在暖光的映照下,恰如白鶴傲立。

「奴這就去為世子殿下打水沐浴。」

女子突如其來的服軟示弱,反倒是讓謝硯書沒想到。是以當謝硯書站在浴桶前時,卻遲遲不肯褪衣。

「夜深了,世子爺還是儘快沐浴吧。」薛予寧懷抱綢衣,含笑輕語,像極了一隻乖順可人的小白兔。

謝硯書正對著薛予寧,他好似看透了一切,神情慵懶,好整以暇地抬步走向了薛予寧。

他一步一步向薛予寧靠近,身上的竹香瞬時便將薛予寧圈在了其中。

少年如高山之松,又攜清冽竹香而來,薛予寧不自覺地往後倒退著,卻是被逼近了牆角處,無法動彈。

暖黃色的光暈如春陽高照,落在了一朵嬌花之上,粉面含春,羞赧垂頭。繪有高山白鶴,竹林清泉的屏風之上倒映著一雙麗影,影中少年俯身在嬌花身邊,密語不斷。

「能勞薛大小姐來伺候我,是我謝硯書幾世修來的福分了。」

灼熱的氣息在薛予寧的頸間噴洒,一陣酥麻傳遍了薛予寧的全身,她抖了抖身子,緩了緩心神道:「這都是奴該做的。」

薛予寧被謝硯書鎖在懷中無法動彈,她試著推搡了謝硯書幾下,卻無絲毫變化。

「這是奴家親手為世子爺打來的水......」薛予寧說著,抬起纖纖玉手指向了木桶。

謝硯書順著薛予寧的手看去,而薛予寧卻看準時機自下方穿出,掙脫了謝硯書的禁錮。

哪知一個不慎,薛予寧竟踩上了方才倒水時遺下的水漬,堪堪便向浴桶內倒去。

「薛予寧!」

伴隨著謝硯書的呼喊聲一同驚醒這長夜的,是濺出浴桶的涼意,冰涼的水飛濺到謝硯書的手上,讓他眉目一皺。

他就知薛予寧不會乖乖服軟,定會在這水裡做手腳,竟打了一桶的冷水。

現在可是臘月飛雪之際,薛予寧那嬌小姐的身子哪裡受得住?

「來人!打熱水來!」

就在薛予寧因冰水糊地睜不開眼而胡亂在水裡翻動時,卻有一雙有力的臂膀攔住了薛予寧的腰肢,將人攔腰從水裡撈了起來。

恰在此時,拿著巾帕和熱水的兩名婢子也趕了來。

丫鬟們方一進門,便瞧見那傳說中不喜讓女子伺候的小侯爺正懷抱佳人,佳人的衣衫本就單薄,因沾了水緊緊貼在肌膚上,將其玲瓏身姿盡數勾勒出來。

薛予寧見狀卻覺羞憤,這些丫鬟都是她平素里一道幹活的,讓人瞧見自己和死對頭抱在一起,薛予寧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如此想著,薛予寧微微向後一縮,整顆頭都藏進了謝硯書的懷中。

而此狀落在別人眼裡倒是覺得薛予寧定是嬌羞所致。

幾名丫鬟都當日後這新來的小寧怕是飛上枝頭了,連忙上趕著遞帕子,端熱茶。

謝硯書將薛予寧擱於榻上后,微微一怔。

相比謝硯書的衣衫齊整,薛予寧卻極為狼狽。

沾了水的雪白衣裙下可見春色幾許,桃面上的灰粉早被涼水洗褪,此刻的臉面白凈得似是塊兒羊脂玉,桃面沾露,柳眉含情,水珠般的雙眼映著熠熠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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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真不是孩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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