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手帕
現在的陳錦墨可體會不了這些,也不管小時候是被誰帶在身邊。她只知道,穿書以來淑妃對她是不錯的。
於是,能幫就幫。原主既然會刺繡,不知道可不可以和這身體技能互通一下,佔為己有。
說做便做,當晚陳錦墨就問紅玉要了針線,悶在屋裡,整理著原主所會的東西,爭取自己會用。
先是在燈下,跟著花樣子綉了些,初時的還有些不堪入目,慢慢的針腳便密實平整了。不愧是從小學的。
紅玉給的花樣里,恰好就有白日流蘇樹的花朵。花樣潔白,構造也簡單。刺繡上手后,陳錦墨便拿了塊白帕子綉它。一針一線總能想起白日落下樹的那一刻。
白帕綉白花是不大看的出來的,可陳錦墨就是想綉完。轉眼到了子時,大功告成。
陳錦墨鬆了松肩膀,心滿意足的舉著帕子在燈下看了又看。想著明天便送給宋宜之。
可宋宜之三字在腦中一劃過,陳錦墨便醒了神。
為何要將刺繡的帕子送他?
在心裡翻來覆去想了許多,就是不大想的明白。最後,倒是不去多想,既然想著要送他便送罷,總歸是自己想送也樂意送的。
可手帕這種東西意義有些深了,也不好僅送他一人。於是……又連夜綉了兩幅差不多的帕子。
翌日,陳錦墨是將近午時才醒的。起來時,已經可以直接用午膳了。
梳洗完畢,打著哈欠去了淑妃處。紅玉與宋宜之都跟在她左右。
趁人都在,陳錦墨便拿出繡的帕子一一送了。先是遞給淑妃,最後才是宋宜之。而給他的那個卻是繡的第一方帕子,也是用心最多的。
存了點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小心思,帕子遞出去那一刻,還有些忍不住的羞澀。
同時,宋宜之接過帕子也看向她,目光停了一瞬,見陳錦墨要抬頭,才移開。
「昨夜睡前見你屋裡還有光亮,就為了綉這個?」淑妃下意識就想到陳錦墨是不是熬了夜。
陳錦墨點了點頭:「見娘娘連日為綉山河圖忙碌,我又許久沒摸針線了,熟悉一下。這兩日也好幫您。」
見女兒有這心思,淑妃有些感慨與動容。
「我要你幫什麼,你別累著自己。」
大約母親都是這樣的,陳錦墨想要嘆息。為原主有這樣的娘卻不去敬奉孝順可惜,也為這宮裡的規矩使得母女生疏而可惜。
小說里似乎有提到,女主從小被帶到皇後身邊撫養,到了七八歲記事時才送回親娘淑妃處。
皇后這人也一向一視同仁,對不是自己所出的孩子,基本都是放養狀態,甚少關懷,以至於女主在中宮呆的時日也就和乳娘親近些。
偏偏乳娘還是賀家的嫡系妻眷,因此女主反倒與賀家越走越近。還因為賀思昂的緣故,不遺餘力的幫襯討好賀貴妃。
這也是最近不停在原小說里扒細節才注意到的,不過一句簡單的話語帶過。也著實造化弄人。
若不是因為乳娘,早早認識了賀思昂,原來的陳錦墨恐怕也不會對宋宜之無動於衷。
想著又偷偷抬眼看了宋宜之一眼,這人只是接了帕子道謝,過後便是一言不發。格外的安靜,不似淑妃紅玉那樣歡喜,將手帕收進懷裡的樣子也不似不喜。
這人……真讓人摸不透。
山河圖是一定要幫淑妃繡的,淑妃拗不過她,便合計了一番,怎麼輪流來。
而紅玉……自從拿了帕子,便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滿含熱淚的看著陳錦墨。彷彿得了多大的恩賜似的。
「好端端的,你做什麼一副要哭的樣子?」陳錦墨當真疑惑,連淑妃都沒感動到哭。
紅玉抹了抹淚,還有些哽咽:「奴這是喜極而泣,這是公主第一次送我東西,我……一定會好好珍藏。」
這……原主很摳嗎?平時電視里不是總會賞手下東西,動輒金銀玉器的嗎?
「好了好了,就一帕子你要回頭再給你,別哭了啊。」
她這公主當的,還要來哄宮女,也是挺不容易的。
不過話說回來,繡花是為了淑妃,繡的帕子原先也是為了送宋宜之。卻沒想到紅玉會這麼感動,看來這丫頭把自己看的很重,今後也要對紅玉好些了。
溫情的畫面沒有維持多久,淑妃便問起了爬樹的事:「宮中傳的沸沸揚揚,說你昨日爬樹了,還摔下來?」
陳錦墨的笑容一瞬間僵硬,下意識地開口:「哪個挨千刀的傳的閑話……」
挨千刀三字成功讓本來溫柔和順的淑妃黑了臉。
「你這孩子,怎麼現在總說這些粗鄙之言。」
這話倒是提醒了陳錦墨,她現在是公主,說話行事必須得文縐縐的。得知書達理。有些低級錯誤不能再犯。
於是轉成一副委屈地模樣:「他們這些人總喜歡以訛傳訛,不過是四妹妹風箏被勾住了,我不忍看她傷心,給她取下來。怎就只剩爬樹了?」
避重就輕,成功轉移了淑妃的注意力。本是想邀功,表示自己是熱心,爬樹也是情有可原。沒想到淑妃卻回憶起了往事。
「原是幫四公主,說起林兒那丫頭,我也是喜歡得很。她是你那些妹妹里,長得最像你的。」
聽著淑妃的感嘆,陳錦墨倒來了興趣:「我與四妹妹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