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財
周義愣了一下,小聲嘟噥道:「不能五五分嗎?」
這還討價還價,要不是沒有銷貨渠道,連那三分陳錦墨都懶得給:「我說的是一首一千,你又不抄,再啰嗦,我八你二!」
一首一千?周義嘴張的都能吞下雞蛋了,實在忍不住:「公主,這賀姑娘又不是傻子。一首才多少字就要一千兩,不至於。」
都是情敵,賀思韻傻不傻陳錦墨還能不知道。還是這周義太年輕,不知道一個女生願意在愛豆身上花多少。
「明日給你一句,你再隨便拿個你用的水杯遞出去,都說是他的,第一次價收低些。就與收東西的人說,你與宋宜之一個屋子,能想辦法讓他幫你抄詩經,到時候再說價。不答應就算了,你也不掉塊肉。」
陳錦墨說的有模有樣,周義反正是真信了。就像她說的,試試也不會掉塊肉,要真成了,一首一千,那不得賺翻了。
已經做上了一夜暴富的美夢,但周義還是不太放心:「公主,您要怎麼讓宋宜之寫詩經啊。我都不敢和他提。」
「這你別管,明日來取就是。但記住,你要敢把一樣宋宜之的東西往外順,我抽你!」
不過稍微一嚇,周義就當真害怕了。正想下去,又突然想起什麼來,停下看著陳錦墨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她不耐煩了才開口。
「您別把今日的事告訴宋宜之,他最討厭別人碰他東西了。平日我不小心用他一個杯子,他都嫌棄,這事要被他知道,我非得掉層皮不可。」
這……陳錦墨只能無言,畢竟方才全程宋宜之都在場,想不知道都難。而且,他平日溫柔隨和的樣子,怎麼可能讓人害怕。
還是這周義膽子太小,見誰都慫。
等打發走了人,陳錦墨便拿出之前順的藥方,對比著字跡練字。
讓宋宜之給別人寫情詩是不可能的,再多錢也不行。反正她天天拿著宋宜之的字練,七八分像還是能保證的。沒大篇文字做對比,除非筆跡鑒定專家來看,憑她賀思韻該是看不出真偽的。
把錢賺了,回頭再告訴她真相把她氣死,讓她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不要太爽。
彷彿已經看到賀思韻暴躁跳腳的樣子,越想越爽,陳錦墨不由笑出聲來。這笑聲招來了宋宜之。
他帶著藥酒過來,一進屋就瞧見陳錦墨趴在桌上笑成了偷腥的貓,而桌上放著的詩經,還有那與自己字跡十分相似的字字句句,便明白過來。
「這也算我抄的情詩?」
一點兒也沒有被抓包的自覺,陳錦墨理所當然,並善解人意道:「我哪有那麼不講理,就造個假賺點外快,不算你的。」
「公主要寫什麼,直接開口便好,何必麻煩自己?」陳錦墨真讓他抄情詩給賀思韻,他也不會拒絕,不過就是寫幾個字而已。
但這對陳錦墨的意義不一樣:「那不行,你寫那意思就不一樣了。你都還沒給我寫過情詩,才不肯你給別人寫。」
瞧她這模樣,宋宜之笑著輕嘆一聲,柔聲道:「好,不寫。手給我。」
陳錦墨聽話地將手伸出去,以為他要給自己什麼東西。正期待著,就見他拿出煮好的雞蛋剝了,給她手臂上棍棒擊打的淤青熱敷。
自從去校場后,身上這樣的淤青就沒斷過。一開始宋宜之只是囑咐紅玉她們給她熱敷塗藥酒,如今總算是自己上手了。
撐著下巴欣賞了一會兒,陳錦墨突然開口:「其實……我背上也有一個,給你看。」
這虎狼之詞,宋宜之下意識抬頭,見她真要動手去解衣帶,便亂了心神,匆匆錯開目光。慌亂之中,手上難免失了分寸,在熱敷的地方下意識按了下去。
倒吸一口冷氣,也算是為自己的亂來吃了苦頭,陳錦墨有些委屈:「疼~」
這一聲撒嬌,讓宋宜之徹底對自己過來給她熱敷這一行為,產生了懷疑。
不能再讓她這麼撩撥下去,宋宜之開始嘗試轉移話題:「木人陣試煉已經過了關,這些傷又是從何而來?」
說到這,陳錦墨就忍不住抱怨了:「還不是那個管治,守正司好像就他一個似的。每次都是他過來陪練,這人下手又狠。不過還好,他打不過我,情況沒比我好多少。」
宋宜之斂了些笑意,淡淡應道:「許是沒有第二個人真敢與公主動手,便將他推了出來。」
「他何止是敢跟我動手,每回都牟足了勁想贏我。招招狠辣,不是他手裡的劍沒開刃,我這手上就不是淤青了。」
偏偏這樣的人還越挫越勇,跟個武痴一樣,回去就是想著贏她的法子,然後第二日用那法子對付她。
雖然天天都在贏,但沒有一天贏得容易。每日跟這樣的人比試,陳錦墨確實進步不少。可長時間如此,管治也不懂放鬆,就這麼緊咬著,讓她絲毫不敢鬆懈著實太累。
靜靜聽她抱怨了許久,宋宜之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的雲淡風輕。表面似乎不在意,可手上的力道卻沒放鬆。
其實他一直沒將管治當做過對手,這人太直對感情的事也比旁人慢許多拍,陳錦墨根本不會對他有感覺。可就是如此,每日見他們相處,還是忍不住會嫉妒。
畢竟這兩人是真正的志趣相投,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