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018章

如喬絮霏預料的一般，清玄宗的萬一江沒有過三日就要離開凈璃派，同時邀請了喬絮霏一同前行。

喬絮霏沒有拒絕，欣然答應了他。

因著喬絮霏代替陸若素前往清玄宗聯姻，陸天恆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在各個分支尋找年齡相當的弟子，陪同喬絮霏去清玄宗。出發之前，喬絮霏拿到名單還有些驚奇，男修女修都有，甚至連胡嬌嬌也在名單之列，著實讓她狠狠吃驚了一番。

臨行之前，喬絮霏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被人叫了出去。

皎皎月光，樹影婆娑，隱在暗處的人身姿挺拔寬闊，是如此的眼熟。

喬絮霏見到等在暗處的人，微微挑了挑眉梢，緩步走了過去，「封玄凌？」

說實話，自從上次主峰上見到過封玄凌，兩個人基本就沒再見過面，更何況上次封玄凌跪在地上，喬絮霏站得遠遠的，他們之間也沒什麼交集。此次喬絮霏要去清玄宗，不知道封玄凌陡然來訪是什麼情況。

隱在暗處的身影慢步挪了出來，淺淡皎潔的月光落在他的側臉之上，平添幾分冷肅，封玄凌冷冷的聲音傳來，「是我。」

喬絮霏見他呆愣地站著，也不說什麼事情，疑惑的眼神飄了過去：「嗯？」

封玄凌見她滿臉疑惑，他嘴巴翕動了幾下，像是被禁言了一般，喉結上下滑動著，醞釀著情緒。終究還是問出了出來，「聽說你明天就要去清玄宗，我來送送你。」

「給我送行？」

一挑眉，一反問，喬絮霏覺得這位青梅竹馬的前未婚夫挺有意思的，她尋了一塊平整的石頭，隨意拂了拂，搭著腿坐在上面。

上下打量著封玄凌，也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喬絮霏好笑地問道：「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和陸若素聯手算計的，現在我代替陸若素去清玄宗，你又來做什麼？僅僅只是送行嗎？」

封玄凌有些不可置信，「你知道了？」

喬絮霏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和陸若素應該沒有所謂的肌膚之親，而是達成了某種交易，你和她演我們呢。」

是呢，霏霏她一向聰慧敏銳，這種小伎倆瞞不住她。

封玄凌想通之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

又道：「我沒想到……最後去清玄宗聯姻之人會變成你。」

喬絮霏搖搖頭，撐著下巴，嘆道：「若是你早知道是我，就不會和陸若素演戲了？」

夜裡本來帶著涼意，現在這麼一問，更加寂靜冷清，還有一點點尷尬。

封玄凌沒有辦法回答，如果知道幫助陸若素，會讓喬絮霏代替她去清玄宗，他就不會去做嗎？

他沒有辦法回答。

假設再來一次，也許……他還是做同樣的選擇。

喬絮霏太知道這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淡聲一笑，笑聲回蕩在林中，淺淺盪著漣漪，「你看，你也知道答案了，不是嗎？下次不必再來了，換人去清玄宗聯姻之事是清玄宗的人提出來的，從中牽線的是宗主，點頭答應的是我喬絮霏。」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笑道：「所以，這些與你封玄凌沒有關係，也不必到我面前苦著臉憐憫我。」

喬絮霏覺得自己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想和封玄凌有什麼牽扯，轉身就要離去。

封玄凌身形一飄，移到了喬絮霏的面前，阻攔她的去路，「霏霏，清玄宗宗主之子林修瑾，他並非良人，你不要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

舌尖抵著牙齒轉了轉，喬絮霏壓下心底的反問，反而接受良好，好奇地問道：「清玄宗宗主之子，出身顯赫，聲名遠播，名下有數不盡的法寶靈器，我覺得與他結道很好。」

嗯，修仙界的高質量仙二代，能不好嗎？

封玄凌看著她的眼神有點複雜，就像看虛榮拜金女似的，恨鐵不成鋼，「陸師姐說過，當年她與林修瑾之間的婚約，乃是兩家長輩促成的。清玄宗的林宗主喜歡咱們凈璃派的宗主夫人，故意設了局困住宗主，讓宗主夫人親自去求他，他又要求定下兒女親事，方才出手。」

「後來，清玄宗的林宗主夫婦經常借著兒女親事的名義來凈璃派，直到宗主夫人去世，兩家關係才漸漸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