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需要救贖21

話說顧瀟瀟見過霍家兄弟后就回了顧家。

顧瀟瀟的爹能力過得去,但他非常偏心，因此顧瀟瀟有事也不會跟這個不如沒有的親爹說，而是找上了母親以及祖父祖母。

現在皇帝和太子自圍場歸來頗有一觸即發的意思,顧家作為頂尖世家面對這種局面不僅不會畏懼,反而會摩拳擦掌準備火中取栗。

顧瀟瀟此時當著長輩們敘述完今日見聞，接著再說出自己的看法,「霍家兄弟八成會答應，到時候霍五就是奇兵。」

顧家祖父點了點頭，「霍家竟出了這麼個麒麟兒，可惜了的。」

太子給出的承諾固然美好，但霍家兄弟……霍大郎還好些,霍五郎壓根沒有到時候讓太子兌現承諾的根基。

頓了頓老爺子又說：「既然如此,咱們也得表個態。」他看向妻子和兒媳婦,「你們上門去退婚，多帶些禮物,好生賠個不是。霍大郎平安無事,兄弟終究不能如何。」

顧瀟瀟連忙提醒,「霍家兄弟跟他們親爹也不是一路人。」

顧母笑了起來,抬手在女兒腦門上一戳，「這還用你來提醒我？」

顧瀟瀟羞澀一笑。

整個顧家除了顧瀟瀟那個爹，全都樂見顧瀟瀟嫁給太子,一步步踏上青雲之路。

從祖父祖母的院子出來,顧瀟瀟便去聯繫一直等著的探子,把她寫的密信遞了過去，目送這探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她按著心口,想著太子：重活一世太子似乎更鮮活了點兒,她因為自負在霍大郎身上吃癟了好幾回,太子都沒有不滿，而是儘力包容她。

所以她對太子也沒有不滿，只除了太子想用聯姻的方式拉上南家這一條。

幸好南瑾平看不上太子，太子也做不來強「娶」豪奪之事。

不過南家不嫁女，可不等於不願意支持太子，她在信上再次提醒這個，拉攏世家並不是只有聯姻這一個法子的。

想到這裡，顧瀟瀟都忍俊不禁，笑完了她也惆悵起來：霍五真是帥，也確實太可惜了。太子登基那天，就是霍五的死期。

倒不是說太子非要把霍五怎麼樣，而是她篤信皇帝不肯放過霍五，誰讓皇帝扯著二皇子當擋箭牌的時候霍五就近在咫尺呢？

二皇子當場發病，想要娶她和南瑾平，無人理會，但皇帝敗落不得不傳位之際，要求霍五陪葬，太子也只能答應。

顧瀟瀟想到這裡，又嘆息一聲：她跟霍五終究還是沒有緣分啊。

話說顧家大宅剛好位於內城東側，跟皇宮之中的東宮直線距離一點不遠。因此送信的探子只用了兩刻鐘多一點，就把顧瀟瀟的信送到了太子手上。

太子都坐卧不寧一整天了。

他估計他父皇也沒好到哪裡去，只不過出了這麼多事，回到宮中必得先鎮之以靜，所以明面上一切如常，彷彿他和父皇的……不合只是幻夢一場。

太子坐在書案前，打開心上人的來信，饒是他此時心情十分沉重，甚至有朝不保夕之感，看完信多少輕鬆了一點：因為顧家願意上船，霍家兄弟也沒有拒絕他的意思，南家想召霍五做女婿，而霍大郎背後還戳著個趙家。

他明白瀟瀟有私心，卻也承認瀟瀟說得對，拉攏世家不需要非得聯姻不可，有利益就足夠了。

而且退一步說，要聯手就得聯姻，那麼多世家，他……也顧不過來不是。

想到這裡，他也笑了起來。

平復了會兒心情，他依照瀟瀟的建議，提筆給霍五寫了封誠意滿滿的書信。

第二天上午，容道遠在家裡收到了太子的書信。

台階搬過來了，他也該答應太子的邀請，就任太子東宮右衛率了。當然，在上任之前他得先去國子監辦理退學手續。

中午回到家，他才發現顧家來人，顧家人一點不擺架子，賠完不是就利利索索地退掉了霍大哥和顧瀟瀟的婚約。

終於解決掉這個麻煩，霍大哥心情明顯不錯。

哥倆看望過斷了腿就在床上哼哼呀呀個沒完的霍大老爺——霍大老爺這個狀態確實不適合去南家提親。出了正院的門，他倆便一起去了容道遠的書房。

霍大哥開門見山，「你要去上任了？」

容道遠給便宜大哥倒了杯茶，「嗯。」

霍大哥接著問：「你是想到時候……趁亂報仇嗎？」

容道遠把茶壺放在小茶爐上，「你果然懂我。不然咱們兄弟借口雲遊，離京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他又塞給大哥一個手爐，「明擺著太子更得世家們心意，皇帝玩了一出花活直接玩沒了一大截人心，兩相對比，皇帝絕對忍不了太久。」

「是這樣。」霍大哥也嘆息一聲，「常有兩相爭鬥不涉家人一說，皇帝直接對世家子弟出手，委實過界了。」

「有一說一，皇帝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陰差陽錯的結果……不提突如其來的刺殺，世家子弟的傷亡情況超出了他的預計。如今他不方便甩鍋給二皇子，就只能弄出一堆所謂的人證物證，讓太子來承擔這個責任，同時他又不能給太子太多聯絡世家們的時間。」容道遠頓了頓，又說，「萬一大家都是利索人，不必過年呢。」

霍大哥：……這是早死早超生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