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 012.玄元第十二

午夜裡，柳瀟葉躺在廚房地板上想：「不就是出去帶了個飯嗎？也不能讓我一天不吃飯吧。」

過了不久后，一縷陽光射在他臉上。於是他匆匆忙忙打理好自己，來到大堂門前，卻發現君寂賦已經站在那裡。

：「現在去哪裡？」

：「練劍室。」

他又戰戰兢兢的想：昨日要溺死我沒溺成，今日想必是要把我千到萬剮。

此刻正門弟子前來大堂，著柳瀟葉的眼神是既同情又欣慰。

練劍室就在大堂后的不遠處，周有瀑布細流，草色入簾青。室中一、二層為練劍場，第三層藏有八方仙神上古時期遺留下的劍和幾本法術典籍，因此又稱神界第一藏劍閣。

進入練劍室后，君寂賦道：「你今日須背會六本劍譜中招式和所有劍方法，明日才可與餘人一同修習，若不能，明日繼續。」

：「老天爺！你不覺得我的命運悲……」

：「你願意用手背？」

：「不！不！不！嘴，當然是嘴，嗬嗬……」

隨便翻開一本開始背。光影移動，過了不久后又換了一本。好在每本頁數不比史書多，他一個上午便背完，給君寂賦背過，行文流暢，沒有一處背錯，令他一驚。

已經到了正午十分，柳瀟葉疑惑的問：「寂賦君，你怎麼不去吃飯？難不成也和我一樣？被謝文殊莫須有了？」

：「非是，責任在身。」

：「我懂，我懂，我這就去練劍，不擔誤你吃飯。」

兩人對答道。

不到一個時辰，劍室內的每一處地方都被柳瀟葉轉了一遍。他劍法也精巧的讓人無從挑剔。

「唰！」一個紙團飛過來。君寂賦單手接住，打開一看，上面寫道：「祝寂賦哥生辰快樂。」總算不是匿名，和那幾封信的字跡，一模一樣。

：「你怎麼知道？」

：「自然是你師兄李澤蘭。」

君寂賦將皺巴巴的紙疊好，和前幾封一併放在空架匡中。

：「我終於可以不受你的束縛，和同盟友在一起練習。不要太想我啊。」

：「你！從未悔改！」

：「啊！啊！啊！念凝姐救我，啊！」見他突然變臉，又要發威，柳瀟葉瘋狂逃出練劍室。

下午，大堂內謝文殊看到柳瀟葉坐在底下，想來考考他，順便看看君寂賦是否放水：「柳瀟葉。」

：「道！」他站起來。

眾人臉色一黑。

：「你來講講，開闢天界的劍名叫什麼？」

：「是祝融神劍。」

：「不錯，還算學了點東西，不至於敗我水宗臉面，那你坐下。」

：「本次練習筆上杯，往毛筆上端放裝滿茶水的茶杯，寫出一個四字成語，寫完后保持茶水不倒。」

眾人剛長舒一口氣，又給憋了回去。

她走到哪裡罵到哪裡，當走到韶念凝身旁，神色緩和，滿意的道：「這「濟世救人」四字行筆流暢，用力巧，揮筆嫻熟。」

而看到柳瀟葉過沒工工整整寫了四大字后，立馬去看，結果寫的是：含笑九泉。」謝文殊道：「綜合實力第一了不起？給我爬後面去！」

：「我就是這樣講的嗎？柳瀟葉，怎麼寫呢！說誰含笑九泉？」

：「哦，我是說待我拿到神劍，打敗妖王，我含笑九泉。」

：「拿什麼呀？！！你好大膽子，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膽子大的狂妄半瓶子醋。」

一毛筆扔去，柳瀟葉躲閃，筆砸到牆上。

：「都這麼凶的嗎？」

剛回來又被罵。

走到程艾邊上時，他寫了歪歪扭扭幾個破字：「笨鳥先飛。」正在看字的程艾被謝文殊這樣一驚，杯中水全部灑到紙上。

…………

有幾位異宗仙和李澤蘭來到大堂門口。

：「山嶽在宿城作亂。已殺傷許多無辜平民，還請柳瀟葉隨我等一齊去絞殺它。」

柳瀟葉問道：「就我嗎？」

群仙看了看他道：「自然不止。」

倚天盟中餘人道：「我們也要去，除去邪祟是我們應該做的。」

看見柳瀟葉己經跟他們站在一起商量著對策，只好答應。謝文殊因被無視，她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道：「山嶽豈是他外宗這一幫小鬼孩能除的？不給我們添了，就是天大的福氣。」

：「正君，您有所不知他功底深厚……」

：「人你帶走吧！」

四位倚天盟小仙隨風荷舉一齊人外出，柳瀟葉道：「這是來這裡以後，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大門。」

：「閉嘴！」顧揚瞪他小聲道。就這樣極小的聲音，也被走在最前面的君寂賦聽到。

：「除山嶽，無需他們去。」

：「不，不，不，還是讓這些孩子去，倚天盟的弟子現如今只剩他們四個，倚天盟又是各個盟中封頂一樣的存在。你的年齡和他們一般大，也可以讓他們見識見識，向你學習水宗法術。對吧？」

：「是。」

御劍飛行前往時，柳瀟葉東跑西跑，一會又繞到君寂賦那裡，好在被程艾拉回。

：「到了。」

正面對的是一座荒山，再看山洞中有一個小山嶽正拉扯一位拿著桃子的婦女。

：「喂！欺負女生算什麼好妖？你有種過來欺負我呀！」柳瀟葉走到山嶽前道。

：「小弟弟，你們還是不過來了，又要把新的受害者拉進來，我有很深的負罪感。」

天上日頭正大，顧揚感覺像是誰扔了一大塊石頭給他，首先懷疑的就是柳瀟葉

：「你做什麼？」顧揚撿起地上掉落的石頭朝柳瀟葉道。

：「真不是我扔的，啊顧揚你小心。」又是一頭山嶽。

這座山背後就是普通平民百姓住的地方。柳瀟葉講：「是被山嶽包圍了，我們需要到高山上，速戰速決。你們先去，我把這個女子叫出來。」

他快步走上前，抽出捻邪，沒三下兩下將山嶽皮城碎石塊。

女子道：「你是何人？」

他正準備回答，就聽上面的人吼了一聲：「你丫的，不要給我暴露身份。」

所以改口道：「我們是沒娘要的流浪漢。」

：「誰流浪啊？」顧揚又在上面道。

女子微笑，已經知道他們是有修為的非凡人，道：「我本是摘完桃子往回家路上趕。沒有想到山嶽已經攔截在山口。諾，作為謝禮，我將這個送你。」女子拿出桃樹籽。

：「這個是仙樹種吧？」

：「沒錯，當初有幾位上神來神界，無意間掉落，我們連忙收集起來。沒有想到用它種的樹結出的果子分外香甜，對了，我這還有兩粒楓樹種子，反正也沒人種了，就送給你。」

：「謝謝……」

：「啊！柳瀟葉你磨唧個毛啊，趕緊上來。」

他接下種子，匆匆上山。穿過茅草地后，看見山嶽正抓著一位水宗弟子的脖子，但是這位水宗弟子，他卻從來沒有在水宗中見過。

正在眾人考慮怎樣拿下山嶽救出水宗弟子，柳瀟葉道：「冒險這件事，還是讓我這個沒有父母的野種來。」

：「胡鬧！」顧揚道。君寂賦眼睛向那邊偏了偏。柳瀟葉抽出劍來，像山嶽刺過去。

：「柳瀟葉果真是名不虛傳。」

：「好身法。」

但是弟子卻縱身掉下，柳瀟葉什麼都沒管，準備跳下去救他。

抓住他，成一個下墜姿勢，柳瀟葉忘帶劍了。他想：「莫非今日，就要死在這裡？老魔還沒殺呢，我不想死。」

顧揚欲去拉人，被君寂賦搶了先。君寂賦拽著他胳膊。

：「你就不能讓我上劍？」

：「非本宗子弟，不可。」

：「還可以這個樣子呢？不過你的劍真不錯，叫啥？」

：「御絕。」

：「欲絕嗎？好名字，好名字，沒有慾望……」

又是一段猛的吹捧，君寂賦不想理他。

程艾在山上早已看傻。

顧揚道：「一定是君寂賦寬宏大量，不然你今晚死這裡，我們可不會半夜跑出來找你。」

：「好毒。」面對雙面語言攻擊，柳瀟葉道。

到了山頂，身後那片茫茫草原，來襲了大批山嶽。柳瀟葉這次行動十分迅速，劍剛飛出，「嘩嘩嘩」的倒了半截。

：「君哥你過來！我送你個東西！快點快點！」柳瀟葉道。

見他不過來，又朝著君寂賦揮過，君寂賦忙躲開，只見身後正要偷襲自己的山嶽碎成幾半。

：「謝謝你剛剛救我，這是還你的。」柳瀟葉道。

：「怎麼發現了撒，為什麼俺們都不知道？」

：「重在影子，影子一直在變大，而人又沒有變，人前也沒有什麼東西，就說明他身後另有其他東西，在朝他走來。寂賦君，我本來想把你叫過自把他殺了，因為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傷到別人？沒事吧？」

：「謝謝。」

：「啊，你打算怎麼謝我？」他因被韶念凝扯住耳朵，不用不用。

：「我就說倚天盟的人厲害，也不知道謝文殊弄什麼。」

柳瀟葉又跟盟友們討論：「他啥意思？」

：「干你的意思，走你的吧！」顧揚怒道。

時間過得很快，若白駒過隙。十五天期限到，各宗弟子陸續到君寂賦那登記回到自己宗去。

輪到柳瀟葉，柳瀟葉簽完后，發現君寂賦的筆好好看，但被君寂賦施了定身術。

：「外宗子弟不要觸碰我的東西。」隨機給他解開定身咒。柳瀟葉胸懷亢奮的走了。

剩下謝文殊跟各色將自己弟子來這裡修行宗主盟主。

柳瀟葉知謝文殊又要告他黑水，果真在謝文殊看到萬澄清那一刻道：「弟子表現優秀，柳瀟葉除外！……」

又是一大堆廢話，柳瀟葉站在問口黑著臉，看君寂賦走來，驚喜道：「君哥，寂賦君，我在這裡。」柳瀟葉立馬跑去。

：「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驚喜？」

：「猜不準。」

：「兩棵楓樹種，怎麼樣，這個禮物好不好？我看你們水宗湖邊樹少，要不咱們去哪種？」

：「不必。」

：「那好吧！種子給你，你自己種。」

：「也可以在我院前。」

：「哦，好呢。」

兩人來到門前，柳瀟葉道：「你的閣樓這麼大的嗎？」

：「按靈力高低來算。」

兩者開始種樹。挖坑刨土閏土在將種子放進去，蓋起來。忙活了好大一會兒功夫，總算種好。

：「對了，你會不會養鴿子啊？我聽說山陰這一帶有好多鴿子，我抓了兩隻顏色不同的。你要不要啊？」

：「算了。」

：「什麼叫算了？我好不容易抓來的，你現在又要我放生。」

：「這是兩隻信鴿。」

：「沒想到給我們天才寂賦看出來了，這個是盟主讓我送給你的，說是這兩天給你添了麻煩，作為賠禮送的。你就收下，雖然盟主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對。」

聽到盟主在呼喚他，柳瀟葉跑去，回頭道：「寂賦君啊，明天你就見不到我了，記得想我呦。」

：「荒繆。」

轉身回到屋子裡，看那兩隻鴿子，已經滿屋子亂飛，弄得到處是羽毛。

他心道：這難道不是柳瀟葉送來的接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