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洪旭
臘月的東凜山脈，到處一片銀白。天上還在飄著雪花。青紗鎮位於東凜山脈的西南面是為東凜山脈上為數不多的鎮子之一，因為鎮子旁邊有一條七八米寬的河叫做青紗河而得名。此河中有很多瑪瑙之類的石頭，經常有城裡的富商前來選購，養活了世世代代的青紗鎮民和周邊的村民。青紗鎮離縣城不遠，只是這裡都是山路，腳力好的也得走上一天一夜才能走出山脈。不過好在下了山便有驛站了，騎馬半天時間就可以到縣城了。
冬天的早晨來得要晚些，但是只要天一蒙蒙亮，滿地的白雪反光，也不難看清遠處的事物。本該是起床的時候，青紗鎮里的人群卻已經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了！到處一片張燈結綵的。年關將至，可是這些卻不是為了年關而布置的。因為每隔十年的今天，是青紗鎮以及周邊的村子最特別的一天，有人自豪，有人忐忑。有人難過，也有人欣慰。
青紗客棧，是整個青紗鎮最大的一家客棧了。城裡的富商在夏季和秋季常常來這裡採購各種好看的石頭，拿回城裡做成飾賣，生意倒也不錯。洪旭，便是在這家客棧打工的小二。
這個少年說來也可憐，是青紗客棧的老闆洪烈去縣城探親回鎮子時在路上撿的，當時洪旭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洪烈此人本就喜歡助人為樂，看見路邊有個嬰兒在啼哭，估計是餓得。就準備讓自己六個月前產下第一個孩子的夫人喂著。順便等著看看是不是小孩的父母有事要離開一會，就去把嬰兒抱了過來。誰知抱回來的嬰兒懷裡還藏著一封信件，上面寫著「見者親啟」四個大字，洪烈便將信件打開來看了看。信件上的字跡清秀帶著慌亂，看似是一個女子臨時書寫的。大概意思就是請撿到這個嬰兒的好心人將其好好養育net，自己絕對不是故意丟棄親身骨肉，確實有一些難言之隱。如若沒有能力，也請找個好人家云云.....寫信的人文采頗高，好在洪烈也算是半個秀才，但也讀得頗為費勁。只是大概都能看得懂。再看其字體，洪烈估計是個大戶人家女子的字跡，心中就有點憤怒，可能是這女子行為不檢點所產下的孩子。氣憤歸氣憤，孩子是無辜的。洪烈便繼續往下看，誰知信上接下來便說這個孩子來歷清白，絕對不是苟且之事所生，確實是有一些難言之隱。洪烈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信的最後，還說包裹孩子的襁褓里有三個布包，其中一個是五千兩銀票，算是養孩子的酬勞。還有一個布包是半個玉佩，若如好心人撿到，如若將來能有機會來尋，就用這半個玉佩作證了，最後一個布包，是一片普通的玉片，如果好心人撿到孩子，願意撫養，就將玉片捏碎，寫信之人就可以感應的到。洪烈看完，打開了襁褓，果然有三個布包，分別放著玉佩、銀票和玉片。
而洪烈卻猶豫了。這玉片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一群人，有著普通人無法抗衡的實力，揮一揮手便是排山倒海的，猶如仙人一般的存在！光這東凜山脈就出了好幾個這樣的人物了。各個的故事都是耳熟能詳，而且這些人每隔二十年便會回到家鄉一次，上一次是三年前。看看家鄉人的後代有沒有能成為他們其中一分子的潛力。洪烈小的時候也見過這些仙人，他也參加了，只是資質不夠罷了。而這個玉片，很有可能就是這些人的東西。洪烈心裡猶豫著該不該收下這孩子。正當猶豫的時候，身後的洪夫人便說話了：「老爺，你在那裡什麼呆啊，你不是說讓我給那孩子喂nai么？唉，你手裡拿的什麼啊？」洪夫人四個月前產下一個女兒，總是想回家去看看。洪烈也拗不過夫人，便在郎中的許可下，帶著老夫人去縣城的家裡探親了。倒是一路上的山路折磨的洪夫人呼天喊地的。洪夫人看剛才洪烈還在和自己商量著喂一喂路邊的嬰兒，剛生產完的洪夫人母愛泛濫，便答應了，誰知這洪烈看了嬰兒又看信，最後更是翻出來三個布包。孩子在旁邊哭的那麼凄慘，他楞跟沒聽見一樣。就問了這麼一句。洪烈這才反應過來，將嬰兒包裹去讓自己夫人先喂著，然後把信和布包的事情給夫人說了。洪夫人一聽，五千兩啊，什麼概念啊。可以買下青紗鎮了吧！便對老頭子說：「你個大老爺們怕啥啊？我一個婦道人家都不怕。不就是個玉片么？我們也是好心，況且這孩子咱們不管，再遇到好人也就罷了，萬一遇到歹人，光拿銀票，不領孩子怎麼辦啊？」洪烈一聽，一咬牙，一狠心，養了。不就是個孩子么。洪烈抬起頭看了看山尖上的朝陽：「便叫做此子便叫做洪旭吧，字東升。希望他長大能像今天的朝陽一樣！」
於是洪烈夫婦便捏碎了玉片把孩子領回家了。俗話說，財不外漏。對外便說是在山裡撿了個孩子，那時候，這夫婦兩還不是很有錢，只是靠著青紗河的瑪瑙掙了點養家糊口的。小兩口便從五千兩銀票中拿了三百兩開了個客棧，對外說是洪夫人的父親給了點錢，讓他們做點生意，專門掙城裡來買石頭的富商的錢。生意是越來越好。從此剩下的錢也沒有動過。誰知道哪天孩子的父母會找過來，也不好交代。對於樸實的山民來說，拿了人家三百兩，養十個孩子也夠了。
剛開始洪烈每天提心弔膽的，生怕來個神仙一樣的人找麻煩。時間一晃十七年就過去了。別說神仙，連根神仙毛都沒有看見。這十七年，洪家的青紗客棧生意紅火的不要太好，rì進斗金來形容都不誇張。小兩口也會做事，掙得錢拿出來一部分給很多鎮民蓋了新房，倒也沒有人說他們的不好。當年洪夫人所產的女孩，取名洪燦。現在也長成了大姑娘，皓齒明眸，小臉粉妝玉琢的，走起路來更是步步生蓮。可以說是整個東凜山脈最漂亮的丫頭也不為過，不知道勾走多少少年的心。至於洪旭，更讓小兩口驚喜。這十七年，洪烈和夫人現這小子是越長越俊的，而且相當的懂事！其他的鎮民都知道洪旭的來歷，只是拿了洪家那麼多好處，不說罷了。他們都在猜測，這洪旭，可能就是洪烈的女婿了。家裡有和洪燦差不多大男孩的人，都是一片心灰意冷的，暗自嘆氣，哎，若不是這小子，說不定我們家狗蛋就是洪家的女婿了。造化弄人啊！現在，洪旭也已經有將近一米八的身材，平時在客棧劈柴提水的，也練了一身好看的肌肉。鎮上也有不少姑娘早就芳心暗許了！鎮上的鎮民常常感嘆：「洪家好一對金童玉女啊！」
好了，書歸正傳。洪烈推開洪旭的門，看到洪旭還躺在床上睡覺。走過去輕聲叫著：「旭兒...旭兒，快起床！」要不是今天那些個神仙們要回鎮上尋找有潛力的年輕人，他還真捨不得叫洪旭起床。為了準備今天的柴火，水和亂七八糟的東西，洪旭每天都是累得滿頭大汗。卻是一句怨言都沒有。而且洪烈也早就把洪旭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紅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洪烈站在自己床邊，一下坐了起來：「爹！」看了看窗外說道：「啊，天亮啦？遭了遭了！」洪旭說完趕緊穿起了衣服。洪烈在一旁笑道：「不著急，還早著呢。這才是早上。再說了，今天的東西不都是準備好了么？」說著，幫洪旭把衣服整了整：「爹來叫你，是想讓你早點起來，別等到中午大仙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廚房裡有些早飯，吃過之後就去廣場上吧。」洪烈說完就走了出去。洪旭也趕忙穿好了衣服，隨便洗漱打扮了一下，朝著平時家人吃飯的地方去了。
「燦兒，你也才吃早飯啊！」洪旭剛進廚房，便看到洪燦坐在一旁吃著早飯。「是啊，哥你也沒有吃吧？快來一起吃吧！」洪燦開心對著後堂叫道：「再加一碗米飯！」
待到洪旭坐下時，洪燦問道：「哥，你說他們說的是真的么？」洪旭吃了扒了一口米飯滿嘴含糊道：「什麼真的假的？」
「哎呀，就是爹他們說的神仙啊！爹還說今天那些神仙會來收徒弟呢。」洪燦滿臉yy的表情！洪旭抬頭看了一眼洪燦說道：「應該是真的吧，你看老張叔每天拽拽的，而且大家都說他兒子就是被神仙收了當徒弟呢。都對他恭敬的很！再說了，爹沒事騙我們幹啥啊？額....你的表情好怪啊...就像鎮上的男人們看到劉寡婦一樣....」
「那...哥，你討厭！你想不想當神仙啊？我聽老張叔說，當了神仙可以長生不老呢！」洪燦繼續滿臉yy的表情！洪旭搖了搖頭：「不想！你沒聽爹說么？當了神仙要二十年才能回家一次！」說完繼續面無表情的吃飯。洪燦確實滿臉興奮：「哥，我想當神仙。到時候學會了仙術，我在把爹娘和你都教成神仙！」
「好好吃你的飯吧！要是能那樣，老張叔不早就被他兒子接走了！還在這裡幹嘛啊！」洪旭搖搖頭，繼續吃飯！
洪燦則是一臉思索的模樣，嘴裡念叨著：「是啊，這可怎麼辦啊？總不能每隔二十年見一次親人吧？」洪旭滿臉黑線：「哎呦，說的跟真的一樣，好像你馬上就要成仙了一樣！快吃吧，呆會還要去廣場上呢！」
「怎麼了？人家想一下也不可以啊！」洪燦一臉無辜的說道。隨即又是滿臉迷戀之sè，低頭扒了一口飯！
鎮子的東面有一片空地，後來洪烈掏錢鋪上了青石板，變成了瑪瑙玉石的坊市，以便縣城來收瑪瑙玉石的商人購買，同時也為鎮民和附近的村民逢年過節的時候有個地方活動。而今天這片空地就變成了青紗鎮等待從這裡走出去的仙人歸來的地方。
廣場很大，容納鎮子和附近的村民綽綽有餘。洪旭和洪燦吃完了早飯也來到了廣場上！「爹～」洪燦老遠就現了洪烈。此時的洪烈站在一邊，和五個村裡的老人說著什麼，看到女兒叫自己，恭敬的行了禮：「幾位前輩，洪某有點私事，失陪了！」幾個老人確實滿臉慚愧連連擺手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洪老闆若是有什麼事情就去忙，不必管我們幾個老骨頭！」洪烈微微一笑，向著女兒走去。
「唉，看看洪烈這小子！掙了再多的錢，也不會忘本。每次見到我們都這麼恭敬有加！一雙兒女也都是人中龍鳳啊。說不定這次仙人來收徒，能看上這兄妹倆也說不定！」其中一個老頭說道！其他的老頭聞言均是點頭。
「你們來了？走跟我去找你們老張叔！」洪烈對著洪旭和洪燦說完便轉身走了。兩人趕緊跟上！沒多久，就找了老張叔。此刻老張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身前占著一群孩子。都不過2o歲！附近還有好多這些孩子的父母。洪烈走到老張近前說道：「老張，旭兒和燦兒我帶來了。你給他倆安排個位置吧！」這些年洪烈幫了老張不少，一見到洪烈領著兒女來了，老張也是眉開眼笑，悄聲說道：「洪老闆，放心，呆會我給他倆安排個顯眼的位置。」洪烈微微欠身：「那就多謝了。洪某還有事，就先去忙了。」「洪老闆慢走！」老張也微微欠身算是還禮了。
老張正是洪旭兄妹吃飯時聊到的那個老張叔。他兒子張泉2o年前被仙人選中挑走做徒弟了，這些年也是不可一世，唯有遇到了洪家人，才會收斂一點。老張的老婆在張泉出生的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自己身體也不好。他一把屎一把尿吧兒子帶大，兒子成了仙，倒是讓老張挺開心。可誰知道兒子這一去便要2o年，為了兒子的未來，也就讓兒子去了。可這二十年，自己過得好不好只有他自己清楚。雖說在別人眼裡風光的不得了，其實真正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家裡就自己一個人啊，身體又不好，這些年若不是洪烈時不時給自己一些救濟，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唯一的好處便是自己有個能爭光的兒子。即使一個人在家裡，也不會被欺負了。
而這一次，去求仙的孩子們會到鎮子不光是探親，也是完成和上一次同樣的任務，便是尋找可以成仙的人，帶回他們平rì里修鍊的地方！而孩子們得有個人管理著。自然這個任務就落到了老張身上了。老張從這裡面也撈到了不少好處。
「你們兩個，站到第一排。二狗子，你往邊上讓一讓，讓洪旭和洪燦站過去！」老張坐在太師椅上，指著孩子中的其中一個說道。那叫二狗子的孩子撇撇嘴，老張他是不敢得罪，只好悻悻的讓到一邊。洪旭和洪烈也就站了過去。待洪旭站定，便朝著身邊的二狗歉意的笑了笑。二狗子則是滿臉委屈嘴裡喃喃的說道：「有錢了不起。撿來的娃娃有什麼可神氣的！」洪旭一聽這話，還沒有反應過來。洪燦卻忍不住了：「二狗子，你再說一遍！」無論是四周的孩子，還是遠處孩子們的父母，一瞬間都停止了說話看向了這裡。
「唉，那是不是張三家的娃子？」一個婦女推了推身邊的丈夫。他丈夫點了點頭：「就是的，嘿。這二狗子今天怎麼了。十里八鄉的娃子都被他欺負遍了，也沒有聽說過他敢惹洪家的人啊。奇了怪了真是！」一瞬間的寂靜之後，遠處的孩子父母們哄的一聲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內容大都於剛才兩夫婦聊得差不多！
二狗子見到心中的女神，有些膽怯：「我說什麼了我！」洪燦往前走了一步：「你剛才說什麼呢？我看你才是撿來的！整天髒兮兮的，連個人樣都沒有。難怪連名字都不是人名字！」洪燦話一說完，引來周圍的孩子一片鬨笑！尤其是那些被二狗子欺負過的孩子！二狗子一聽往rì心中的女神這般看不起自己，心中便升起一股怒火，yīn陽怪氣的說道：「我髒兮兮的怎麼了？我來的乾淨！不像你那個哥哥，整天穿得倒是乾淨，誰知道他是怎麼來的！」
此話一出，周圍又是一片寂靜！這次別說大人了，就連周圍的孩子都詫異的看著二狗子！這些事情整個鎮子除了洪旭和洪燦誰不知道啊。當初洪旭被撿回來的時候，鎮上的人確實都猜測這個孩子是被哪個女人做了苟且之事留下的孽種，最後扔在了山裡。只是洪家聽說此事之後，洪烈很是憤怒。便編造了個「真相」，說這個孩子的父母因為得病死了，洪烈看的可憐，就撿回來養了。而且從此在村子自掏腰包大興土木，大家都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得了便宜，也就在自己飯桌上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聊一聊。也知道洪家此舉無非是為了不讓洪旭知道這些真相，所以雖說鎮上的人都知道洪旭是撿來的，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在洪旭面前表現出來異樣！這一瞞，便是十七年！
洪旭和洪燦當然不知道其中緣由，心想，這不是在罵自己的父母么？從小到大鎮上的人對他們那是要多客氣有多客氣，哪裡受過這樣的氣。洪燦對著二狗子的臉上就是一巴掌，直接給二狗子打蒙了，不過也算是打醒了。二狗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捂著臉獃獃的站在原地！以至於洪旭走到他身前都沒有注意！此時洪旭已經是滿臉怒容。自己的爹娘對自己那可真是沒得說的！渴了，餓了，只要說一聲，當娘的立馬去端水，當爹的立馬就去做飯。讓洪旭的心理暖暖的。二狗子這一頓罵，卻是罵在洪旭的逆鱗上。父母在洪旭心裡的地位，那可是比什麼神仙什麼長生不老的地位要高的多。
「啪～」洪旭一巴掌打在二狗子的臉上！「敢罵我娘！」說完一腳踢在二狗子的肚子上。這一腳著實不輕，直接把二狗子踹到了。可是周邊卻沒有一個人扶他！就連老張也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洪旭又追上去對著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的二狗子踢了兩腳！嘴裡不停的說道：「我讓你罵我娘！我讓你罵！」遠處的人群中卻一北一南衝出兩個女子向著這裡跑來。北面來的，正是洪燦的娘，而南面則是二狗子的娘！洪旭越踢越氣。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現，自己好像有點收不住自己的憤怒。突然，洪旭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瞬間，洪旭突然感覺到恐懼，他好像忘了自己是誰。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仇人。就連眼睛也是一片通紅，布滿了血絲！腳下卻是沒有停。不斷的踢著二狗子。洪燦剛開始還是以看熱鬧的姿態。畢竟這二狗子說話也太過分了。可是誰知道自己的哥哥怎麼好像一下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好可怕，好陌生。她甚至有點不敢看自己的哥哥！周圍的孩子更是退的遠遠的。一陣風刮來，人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早就出了一身冷汗，只是剛才沒有察覺罷了！
洪夫人和二狗子媽也跑到了這裡。洪夫人一把抓住洪旭的手：「旭兒，旭兒。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二狗子媽也在推著洪旭！感覺到自己的手上傳來的溫度，洪旭身子一顫，連退了數步，在一邊彎著腰喘著粗氣。眾人都以為洪旭是累的，可是只有洪旭自己清楚，這並不是累的，而是剛才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把他嚇到了。他剛才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就好象二狗子與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感覺這自己快的心跳，和身邊母親身上傳來的溫暖和氣息，洪旭鬆了一口氣。
二狗子媽趴在地上抱著二狗子：「狗子，狗子，你可不要嚇唬媽媽呀。狗子，你醒一醒啊！」洪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出手有點重了：「燦兒，快去找大夫。」突然二狗子媽轉過身：「洪夫人，你們家洪旭也太欺負人了。不就是開開玩笑么，至於下手這麼狠么？」說著便哭了起來：「如果要是我家狗子有個三場兩短，我跟你們洪家沒完！」洪夫人一聽這話也來氣了：「狗子媽，你可要搞清楚，有這樣開玩笑的么？讓鎮里別個孩子對你開開這樣的玩笑試一試。這十幾年來，洪家從來沒有虧待過鎮上哪一家人，你不知道報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惡意出言中傷我洪家聲譽。我還沒有找你麻煩呢。」
狗子媽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兒子說過什麼話。不說別的，二狗子這些話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確實是在惡意出言詆毀人家的聲譽名節，在這個社會背景下，人們看待名節可是重於生命的！狗子媽也之後裝作沒有聽見洪夫人說話，繼續抱著二狗子大哭大叫！
此時，這裡的事情也把廣場上的鎮民都引了過來。互相問了問，大概了解了情況，居然沒有人同情二狗子的。大家都是支持洪家。畢竟洪家這十幾年給鎮民的幫助太多太多了。也正如剛才洪夫人說的，不報恩就算了，居然還惡意出言中傷人家。這種人是最不值得讓人同情的。
剛才和洪烈聊天的五個老頭也來了。圍觀的眾人都讓出了一條道。平時鎮子里有什麼大事，都是這五個老頭出面擺平。畢竟年齡大了，威信自然就高了。五個老頭問明白了情況，商量了一會，決定先找個大夫把二狗子的傷看一看再說。洪燦也把大夫帶來了。大夫就地給二狗子把了把脈，臉sè很是不好：「脈象乏而無力，時有時無，嘴唇泛紫，臉sè蒼白，內臟有損之相！」狗子媽一聽大夫這般話，抓著大夫的肩膀搖著說道：「大夫，那我家二狗子到底怎麼樣啊。」
大夫搖搖頭：「老張的兒子不是成仙了么，看看這孩子能不能熬到老張的兒子回來，讓老張兒子用仙人的手段試一試吧，我是無能為力了。」大夫說完站起身就要走。狗子媽則是跪在地上抱著大夫的腿：「大夫啊，求求你啊，救救我家狗子吧。」大夫蹲下身搬著狗子媽的手：「你放手啊，要是能救，我會救得！唉...善惡有報啊！你放手啊！若不是你兒子惡意出言，他會有這個下場么？」剛才在來的路上，洪燦也把生的事情給大夫講過了，大夫也是鎮上的人，受了洪家不少恩惠不說，自己的兒子也經常被二狗子欺負，自然對二狗子有氣。有氣歸有氣，醫者父母心啊，但是自己確實救不了啊。反而被狗子媽纏著心裡煩的要命，便說出了善惡有報。之後一把甩開狗子媽的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