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說是給他介紹道侶嗎?
冷渙清輕撇著眉:「你口中,剛剛在罵的是誰?」
郁飲也冷聲問:「是啊,還請仇道友給我們個說法。」
陸爻咦了一聲:「你認得仇宣?」
郁飲面不改色的說謊:「剛剛聽見小宮主喊的。」
嗯?花韶雲有喊嗎?陸爻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仇宣忙把劍收起來,對於冷渙清,他還是尊重的。
「他自己做的事,他自己清楚。」
冷渙清將手負於背後:「你和師兄之間的事情,我插不了手,可你方才罵的那些,全是和我有關。」
「我的師兄,好與不好,我感受得到,便不勞大家費心,一直關注著我們的關係了。」
眾人聽他這麼說,一片嘩然。
這還是冷渙清幾年來,第一次幫陸爻說話,平日里哪次不是人家剛靠過來,他臉就冷得能結冰似的,對著陸爻就是惡言相向。
「我希望,這樣的話,以後不會再出現。」
「若是再有人侮辱我師兄,便是與我作對,這是崑崙的家事,還望大家交與我們自己處理。」
郁飲皺著眉看他,冷渙清為什麼也變得這樣奇怪了?陸爻不再纏著,不是他最想要的嗎?
他記得冷渙清上輩子手刃陸爻之後,是和他的小徒弟有了感情糾葛,兩人最後走到一起,還被稱為神仙眷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冷渙清莫名其妙消失了許久。
再出現時,精神也恍恍惚惚起來,他還常看到連桉以淚洗面。
有些風聲傳來,說兩人感情破裂,但真相到底如何,也沒人看到他們的真實情況。
雖說殘害了許多同門,但陸爻被誅殺后,幾人還是傷心不已,給他在崑崙立了牌位。
那時候郁飲不理解,為什麼他們要對陸爻這麼好,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若他一直是現在這樣的性子,怕是沒有人能接受陸爻的死亡。
對於裴一鳴幾人來說,陸爻相當於死了兩次。
一次是性情大變不像從前,一次則是被冷渙清親手了結生命。
那邊花韶雲哼了一聲,看著仇宣青青白白的臉,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吐了吐舌頭:「叫你嘴巴沒個把門的,活該。」
仇宣也知道再糾纏下去會更加難看,恨恨轉身:「走。」
花韶雲一轉頭,正正好面對這池幻遙,察覺到他的目光,池幻遙微彎了眼。
她笑起來一定很好看,花韶雲如是想到。
忽然他像被針扎了一樣,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眼神就躲躲閃閃,不敢再看池幻遙。
「師尊……」
感覺到他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郁飲開始慌了起來。
陸爻微微一笑安撫著,對冷渙清招手:「小八師弟,我有事與你說。」
他深吸一口氣撐著站起來,牽著郁飲率先走在前面,直到轉個彎,再也看不到身後的人時,才放鬆下來,疼得弓著腰悶哼一聲。
「師尊!」
「師兄,你怎麼了!」
冷渙清衝上來,扶著陸爻的肩膀。
連桉看著自己空下來的手,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垂下來。
陸爻,陸爻。
是之前師尊去接自己時,收到的那封情書,落款處就是這個名字。
他當時還問是誰寫的,可師尊語氣卻有些煩躁,將那封信燒掉,說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今日真正見到這位師伯,連桉心中覺得怪異,對於師尊來說,這個人,好像並不是無關緊要的。
陸爻握緊了冷渙清的手,將那邪祟拿出來:「還請師弟幫我跑一趟,我現在這個情況,怕是……」
話還未說完,就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身子搖搖欲墜,冷渙清下意識一把將他抱起,快得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冷渙清抿抿唇:「我帶他去南術殿,桉兒,你照顧好郁飲。」
郁飲此刻,才痛恨自己這副什麼都做不了的身體,連扶著陸爻,都做不到。
兩個孩子看著他們的背影,皆是心緒複雜,各藏心思。
連桉伸出手,要牽著郁飲:「走吧,小師兄,我送你回去?」
郁飲盯著他的手,沉默半晌才點頭,一臉的擔憂:「可是,我擔心師尊。」
連桉見他這樣,也惦記著冷渙清,便順勢牽著他的小手一起跟著去南術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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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陸爻渾身冰冷,冷渙清挨著他的地方,寒意一絲一絲的透過來,將他的身上的溫度也帶得降低了。
「怎麼會這樣?」
他低下頭,可陸爻卻緊緊閉著眼睛,嘴裡面小小聲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兩人很快到了目的地,冷渙清在院子里就開始喊:「四師兄,師兄!」
微則明正在煉丹,聽見他的聲音,也顧不上看爐子了,急急忙忙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