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10本是同根生6
之前為了對抗流火,秦青囫圇吞掉一些紫色氣運,沒有細品。而今含著男人修長的指尖,慢慢吮吸,他才明白何山膚水豢,美味無窮。
大大的眼眸因陶醉而眯起,軟軟的粉舌舔了又舔,停不下來。
男人垂眸看著秦青,深瞳里暗光流轉。
996蹲坐一旁,咽咽口水,好奇地問道:「秦青,氣運好吃嗎?」
秦青無暇回答,舔舐之後竟用雪白貝齒輕輕啃噬男人指尖,像只乳牙還未長齊就想咬人的奶獸。
「呵~」
男人極為低沉地笑了一聲。
「秦青,你在做什麼?」風停雲大聲質問,眼裡全是妒意。
秦青恍惚回神,發現自己竟在啃咬太一長老的手指,頓時羞紅了臉。他連忙退離,清甜唾液拉成一根銀絲,黏連在他的唇瓣與太一長老的指尖。
本就羞紅的臉此時一陣發燙,幾乎燒起來,秦青連忙跪俯下去,行弟子大禮:「謝長老恩賜。」
銀絲斷裂,指尖濡濕一片,帶著餘溫。男人垂眸看了許久,眼裡的暗火蔓延至心裡。
「去殺了它。」再開口時,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已變得沙啞。
「是。」秦青再度跪伏,繼而起身,走向流火。
已失去行動能力的流火發出憤怒的咆哮,血盆大口張開,吐出一股火焰。
一層紫光將秦青包裹,足以焚天滅地的火焰竟傷不到他半片袍角。他踩著流火龐大的身軀走上去,未曾揮拳,只抬起腳,狠狠踏下。
流火顱骨開裂,腦漿迸濺,發出凄厲的慘嚎。
秦青抬起腳,又是狠狠一踩,然後是第二腳,第三腳……
咔擦、咔擦……頭骨被一點一點踩碎的聲音令人牙酸,流火凄厲的嚎叫聲漸漸變小,直至消失,呼吸斷斷續續,已在死亡邊緣徘徊。
空氣里飄蕩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秦玉然抱住腦袋,哀哀切切地哭起來:「好疼,好疼!師弟別踩了!求求你!」
「秦青,別踩了!流火是然兒的本命靈獸!然兒本就受了重傷,你若殺了流火,他也會死!秦青,你為何總是如此無情?你沒有心嗎?」風停雲憤怒地嘶吼,看著秦青的目光充滿恨意。
秦青忽然停下,轉頭看去。
他沒有表情的妖冶臉蛋沾滿斑斑點點的金色血液,像一朵荼蘼的花掛滿露珠,美得實在是嬌艷。
風停雲停下嘶喊,痴痴地看著他。那麼深的恨意,竟也能被這美色沖淡。
太一長老微微眯眼,喉結急促滾動。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秦青,遠比回收的那些記憶碎片更令人神魂顛倒。
「阿爹,快殺了流火!」996跑上前催促。
秦青沒有動。
他轉而看向秦玉然,語氣平靜地問:「流火是你的本命靈獸?」
「是!求師弟放過它!」秦玉然捂著腦袋虛弱地說道。
「本命靈獸與主人是心意相通的?」秦青又問。
「是!流火死了,我也會遭到反噬!」秦玉然疼得冷汗直冒。
若在往常,流火死了,他頂多重傷。但現在,他的識海本就遭到太一長老重創,哪可能再承受一次反噬?
流火若是被殺,他必死無疑!
「師弟,求你饒了我們!」
虛弱的聲音裡帶上了恐懼和懊悔。早知秦青背後有這樣的高人,先前秦玉然必不會暴露自己險惡的用心。只願秦青還像以前那般,對他和風停雲始終溫柔,萬般呵護,無論受到多少傷害,從來不會怨懟。
「本命靈獸與主人心意相通。流火一直想殺我,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秦青緩慢說道。
秦玉然愣在原地,臉色越加煞白。他竟忘了掩蓋這一點。
風停雲也彷彿被點醒,神情恍惚。以前,他怎麼沒想過流火的異常是因為這個?不,玉然不會如此!
「秦青,流火是野獸,殺戮是它的本性!」風停雲立刻為秦玉然辯解。
「你說錯了。」秦青瞥他一眼,語帶譏諷:「流火是瑞獸,不是野獸。善良溫順才是它的本性。」
風停雲啞口無言。
秦青看向秦玉然,說道:「想殺我的不是流火,是你。因為感受到你的殺意,流火才會頻頻對我出手。」
他搖搖頭,垂眸看向奄奄一息的凶獸,一腳踏去。
砰的一聲悶響,流火巨大的頭骨被徹底踩碎,變成一顆水球,急速坍塌,汩汩腦漿從血洞里流淌出來,匯成一片金白交加的血泊。
「噗!」
秦玉然狂噴一口鮮血,生機也隨之流逝。
「然兒!」風停雲焦急大喊,掙扎著站起身,卻又被一股浩瀚無邊的力量壓得緩緩跪地。
「秦青,然兒是你親弟弟!你倆本是同根所生,血脈相連!秦青,你弒殺血親,天不饒你!」風停雲恨到極點,竟喊破了這個秘密。
秦青愣住了。
同根所生?親兄弟?
難怪億萬年都難以凝結一朵的紅塵之花,一出現就是兩個。難怪傳承記憶里從未有過的同族,竟會莫名出現。
秦青恍然大悟,卻又覺得萬般噁心。秦玉然這朵惡之花,怎配與他生長在同一根藤蔓上?
感受不到半點親情,更不會因此而心軟,秦青看也不看秦玉然,跳下流火龐大的身軀,挽起衣袖,在血泊里一陣摸索。
996跑過去,好奇地問:「你在找什麼?」
「秦青,你去看看然兒!你救救他!他不能死!秦青!」風停雲還在吶喊,語氣越來越焦急。
「長老,求您救活我這徒兒。沒了他,這世間必會消亡。其中內情,晚輩稍後會向您解釋清楚!玉然不能死!」
風停雲見秦青無動於衷,只能祈求太一長老。
「不用解釋,爾等所作所為,本尊一清二楚。」
太一長老慢慢走到秦青身邊,語氣冰冷淡漠。
風停雲愣住,「一清二楚?您是何意?」
「魔淵,封印。」太一長老拋出兩個詞,眼角餘光瞥了秦玉然一眼。
只剩下一口氣的秦玉然忽然炸裂,快得毫無防備。轟隆一聲巨響,碎肉伴著血雨嘩啦啦落了滿地,空氣中的血腥味濃得令人作嘔。
秦青看呆了。
996:「……一言不合炸死你!太一長老這行事風格也太哇塞了!」
風停云:「……」
深入骨髓的恐懼感猛烈侵襲,使靈魂戰慄。風停雲也能用眸光殺人。但他知道,若是與太一長老的手段相比,自己那點道行,怕是只能用來拍打蚊蠅。
「您什麼都知道,為何還要殺了玉然?莫非您想滅世?」不敢置信的呢喃,帶著難以隱藏的恐懼。
太一長老漫不經心地瞥過來,眸中卻空無一物。於他而言,除了心繫之人,世間萬般,皆為過眼塵埃。
「您真的想滅世!」風停雲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額頭冒出許多冷汗,布滿恐懼的雙眼很快凝聚起怒火。
「要麼您現在就殺了我。要麼,日後我就是您的敵人!」他咬牙宣誓,戰意升騰。
太一長老收回目光,垂眸看向秦青,冰冷的臉龐慢慢釋出暖意。
「你又把自己弄髒了。」他無奈嘆息,語氣溫柔地不可思議。
在血泊里來回搗騰的秦青低下頭,囁嚅道:「我,我想找出流火的獸丹給小六吃。」兩隻瑩白的耳朵漲得通紅。
「阿爹!你對孩兒真好!」996趕緊拍馬屁。
太一長老無聲一笑,長袖輕揮,滿地血泊便盡數蒸騰消失,只留下一紅一白兩顆晶石。
白色晶石鑲嵌在流火眉心中間,應當不是獸丹,紅色這個才是。秦青連忙伸出手,撿起兩顆晶石,白色的藏在袖子里,紅色的塞進996口中。
「快吃!」
「嗷嗚!」996囫圇吞咽,梗得直翻白眼。
秦青連忙給胖貓拍背,順脖子,又扯過流火的一條腿,焦急說道:「快喝點血把獸丹衝下去。」
996咬不破流火的皮膚,急得直掉眼淚。
看著手忙腳亂的一人一寵,太一長老仰頭看天,默默嘆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這就是他的愛侶,比記憶中那些影像可愛千萬倍。
「喝吧。」
太一長老伸出手,修長指尖在流火肚皮上輕輕一劃,金色血液便汩汩流出。
秦青連忙抱起996,把它湊到傷口前。
「咕咚咕咚咕咚……」
996大口大口喝血,終於把梗在喉嚨里的獸丹吞下去。少頃,它開始痛呼,抱著秦青的手臂喵嗚慘叫,灰白色的絨毛漸漸變色。
「小六怎麼了?」秦青焦急地問。
「放下它吧。片刻就好。」太一長老淡淡說道。
秦青連忙放下996,看著它滿地打滾,陣陣慘叫。
「長老!」秦青揪心不已,壓下怯意,緊緊扯住男人一片袍角,膝蓋彎曲,想要下跪求助。
太一長老扶了他一把,語氣平靜:「無事,看著便好。」
秦青跪不下去,只能站在一旁焦急觀望。
996滿地打滾,哀哀慘叫,灰白絨毛竟漸漸變成橘色,帶上濃郁的火象之氣。
不得不說,這個毛色跟它的體型很般配。
秦青:「……莫非這是天意?」
疼痛來得很快,去得也快。上一秒還在慘叫的996,下一秒便捂著肚子,奇怪地咦了一聲。
「我好了?」它一咕嚕爬起來。
「你看看你的毛色。」秦青好心好意提醒。
996低頭看看自己肉呼呼的肚皮,喵嗚慘叫。
「怎麼能這樣!以後別人一看見我,就會知道我很貪吃!我不要!」胖貓抱住秦青小腿,哭唧唧地說道:「阿爹,你把我變回去!我不要當胖橘!阿爹!」
秦青掩住嘴,免得自己笑出聲來。他怕自己一笑,攢了好久的功德就沒了。
「隨我回去吧。」太一長老淡淡開口。
喵嗚怪叫的996立刻收聲,飛快爬上秦青肩頭。
「是,長老。」秦青畢恭畢敬,亦步亦趨。
「我名蒼淵。」太一長老停步,回眸看他。
秦青不敢直呼其名,沉默半晌才道:「我喚您尊上吧?」
蒼淵無可無不可,往前踏出一步,施展斗轉星移之術,帶著秦青消失在原地。他離開許久,瀰漫在空氣中的威壓才漸漸散去。
風停雲幾乎被壓斷的脊骨終於得以挺直,灰敗的臉顯現出驚疑之色。
他是宗主,手裡握有全宗名冊。太一長老名為陳東林,何曾叫過蒼淵?這蒼淵莫非是被封印的上古神魔,借長老肉身還陽?
風停雲面色凝重,掙扎半晌才艱難地站起身,來到巨大泥坑前。坑裡殘留著一些碎骨和血水,難以想象此處曾趴伏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玉然,你的仇,我不知何時才能幫你報。你就不該把秦青救回來!他的冷酷無情,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哪怕失去記憶,一個人的本性也不會改變。
風停雲不知不覺紅了眼眶,目中流瀉出刻骨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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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長老在凌雲宗內也有府邸,位於太一峰半山腰處,是一座由漢白玉築造的巨大宮殿,清冷潔凈。
秦青仰頭看著門前的匾額,上書「太一宮」三個大字。
蒼淵揮揮袖子,這三個字就變成了「蒼淵宮」。
太一與蒼淵,本就是一個人,換掉匾額有何意義?秦青滿臉不解,卻不敢多問。
兩人慢慢走進正殿。
此處許久無人居住,頗為冷清,沒有多餘的擺設,只一桌一椅。
秦青很想拿起掃帚展示一下自己的勤勞,卻發現宮殿里竟不曾沾染半分塵埃。他站在原地,很是拘束,雪白臉頰飛上兩團駝紅,濡濕的桃花眼緊張地往上瞥,濃密睫毛輕輕顫動,異常忐忑,卻也異常可愛。
蒼淵坐在上首,眯眼看他,眸色十分暗沉。
秦青低下頭,越發手足無措。
「快認乾爹!」996蹲坐在秦青肩頭,小小聲地耳語。
蒼淵嘴角一勾,竟似得趣,修長如玉的手扶住額角,饒有興緻地看過去。純黑法袍綉滿金色雲紋,襯著他俊美無儔的臉,以及凜然不可犯的威嚴,似灼灼驕陽,不可接近。
秦青暗暗咽下一口唾液,又是羞怕,又是渴望。
「愣著幹嘛?撲上去把大腿一抱,喊聲乾爹就完了。」996小聲催促。
秦青:「……」我要是跟你一樣沒節操就好了!
蒼淵眯了眯眼,大馬金刀的坐姿換成慵懶斜倚,長腿交疊,閑適等待。
他翹起的腿,很方便被人抱住。
秦青捻捻手指,頗有些蠢蠢欲動,最終卻還是按捺住了。認乾爹也要講究美感,他又不是996那種莽漢。
他撩起袍角輕輕跪下,俯身說道:「尊上,求您殺了風停雲。他抽取各地靈脈,殘害世間生靈,他該死!」
什麼前緣,什麼愛過,他統統不管。他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風停雲若是不除,更多生靈都將遭到毀滅。
「我知曉。」蒼淵語氣平淡。
秦青猛然抬頭,驚愕地看去。他終於想起來,這樣的話,之前在荒谷的時候蒼淵也說過。
「那您為何——」
「把你藏在袖中的靈晶給我。」蒼淵打斷秦青的話。
秦青愣了愣,只得掏出晶石,捧在手心。
蒼淵隔空將晶石吸走,捏在指尖把玩,繼而攏入掌心,輕輕捏碎。伴隨著咔擦一聲輕響,許多細小銀蛇從他指縫裡鑽出,或倉惶逃入地底,或隨風急速遁逃,或消散於虛空。
秦青看呆了。
996:「長老釋放了靈脈!」
蒼淵徐徐開口:「風停雲做了什麼,我全都知曉。秦玉然無法吸收靈氣,這顆靈晶便是他的丹田。待其中儲滿靈脈,便會被挖出來,嵌入識海,藉以增強他的實力。」
秦青:「……原來如此。」
「這枚靈晶可以存儲海量靈脈,化為法力自然也可排山倒海。」蒼淵又道。
秦青心驚肉跳,隨後便是一陣后怕。
幸好他們提前殺死流火,否則等風停雲攫取十二洲靈脈,盡數奉給秦玉然,秦玉然會強大到何種地步?秦玉然還能掠奪別人氣運,更是可怕!
那二人究竟意欲何為?
對了,秦玉然不準自己把紅塵之花的隱秘告知風停雲?莫非風停雲什麼都不知道?不應該啊!倘若他不知,他為秦玉然做這麼多,又是為何?
秦青腦子很亂,暫時還理不出頭緒。
「尊上既然知道,為何還不殺風停雲?」他只能揪住最緊要的事不放。
「殺他還不到時候。你與他有一段孽緣要解開,你因他而染上的罪業,也必須清洗乾淨,否則你永遠無法解脫。」
蒼淵看著秦青,目光掃過他命盤裡糾纏不清的那些黑色絲線。不把絲線斬斷,他帶不走自己的愛侶。
秦青身體一顫,羞愧萬分地低下頭。他也吸收了很多靈脈,造下殺孽。這份因果需要他一力承擔。只是,到了償還那一日,恐怕天道不會讓他苟活。
「尊上,我如何才能洗去這些罪業?」秦青抬起頭,露出無比蒼白的臉。
「讓十二洲的死地重新煥發生機,便可解脫。」
「如何才能做到?」
「待我想想。」蒼淵單手支額,緩緩閉眼,彷彿已經倦了。
但秦青知道,仙人是不會倦的。尊上只是不想說而已。
秦青有些著急,眼巴巴地看著座上深不可測的男人。
「快叫乾爹!」996用尾巴尖指了指上首,小聲催促。
秦青:「……」
「快呀。」996用爪子拍打秦青手背,比太監還急。
「尊上。」秦青咽了一口唾沫,未曾把話說出口,臉就已經羞紅。
「嗯?」蒼淵淡淡應了一聲,眼眸未曾睜開。
「我想留在尊上身邊,不知可否?」
「我不收徒。」
「那我當您的僕從。」
「我也不需要僕從。」
「那您需要什麼?」
「你能付出什麼?」蒼淵睜開眼,銀河般璀璨的星光慢慢沉澱於眸底,化為暗流涌動。
「我,我可以……」
秦青猶豫半晌,終是慢慢站起身,脫去緋色外袍。純白中衣十分輕薄,微微有些透,雪白肌膚染上淡粉色澤,像熟透的蜜桃,濃郁的香味在空氣里擴散,凝乳一般潤甜。
蒼淵眼眸微眯,淡漠的面具裂開縫隙,顯現出極為駭人的一抹貪婪,視線死死纏繞著眼前這人,喉結滾動。
此刻的他哪裡還有神祇的冰冷無情,只餘下凶獸一般的慾念。
秦青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上前,到了蒼淵身邊,輕輕跪下,圓潤細長的指尖先是觸到對方的黑色長靴,繼而慢慢撫摸上去,柔柔地把掌心覆在蒼淵膝頭。
蒼淵垂眸看他,眼眸一片沉暗。
秦青緩緩俯身,把羞紅的臉頰貼在自己手背上,像只尋求庇護的小獸,溫順地趴伏在蒼淵膝頭。
「我可以做尊上的愛寵,陪尊上吹晚風,看星河,度長夜。只求尊上予我一些保護。」他一字一句,軟聲軟調地呢喃。
996欽佩萬分地豎起大拇指。認乾爹這項技術,還得看情聖啊喵!
蒼淵眸光狠狠一顫,握住秦青纖細手腕,把人扯入懷中。
「如何度長夜?」他嗓音沙啞地問。
秦青半晌無言。他說得順口,何曾想過要怎麼做?
「為了活命,咱們不寒磣!雙修可以漲實力,還能偷吃氣運!怎麼算都是咱們佔便宜!秦青,別猶豫,淦他!」996俏咪咪傳音。
秦青臉頰爆紅,眼眸濡濕,身體忍不住扭了扭。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他目前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他飛快瞥了蒼淵一眼,心臟跳得很急。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很是喜歡,總有種神魂顛倒,情難自已的感覺。
從他眼眸里窺見一絲迷戀,蒼淵沉聲一笑,溫柔耳語:「今夜便先吹吹晚風吧。」
瞬息之間,兩人一貓已出現在太一峰頂,頭上是星河閃耀,腳底是雲海浮塵,沁涼的晚風徐徐吹過萬家燈火。
秦青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
蒼淵側頭看他,見他喜歡這裡,便敞開黑袍將他裹入懷中,盤坐下來。
「今日你也累了,睡吧。」大手覆住秦青疲憊的雙眼,只是一息,常常失眠的秦青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酣甜夢境。
待在蒼淵懷裡,就像小船兒回到港灣,無比安心溫暖。
996悄悄鑽進蒼淵的袍角,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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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登天梯上,一行人遭到一群魔族伏擊。
「保護少主!」一名老者大聲呼喊。
眾多高手把一名長相英俊的青年拱衛在中間。青年扯過一名少女,護在身後。
一柄長劍從后心處貫穿青年身體,令他狂吐鮮血。
「婉柔,你背叛少主!」老者出離憤怒。
魔族飛快斬殺護衛,來到少女身邊。
「婉柔,你為何——」
青年來不及把話說完,心臟就已被長劍攪碎,雙眼流出淚水,不甘地閉上。
一團看不見的濃黑氣體便在這時灌入他頭頂,令他猛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