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魔法
雷山德的藥劑店在城中商業區，但煉金室卻在城西的偏僻位置，百米範圍內就這一座建築，畢竟煉金實驗偶爾會產生爆炸之類的事故，可沒人願意和煉金室做鄰居。
和孤僻的卓格南不同，雷山德雖然脾氣暴躁，卻收了好幾個學徒。學徒顯然已經得到了吩咐，將屍體發火帶了進去。
看到屍體發火進來，緹雅頓時鬆了口氣，她在光明世界時雖然學習很認真，魔法基礎也很紮實，但終究只是個低級法師，經不起兩個大師級人物的不斷提問，她掌握的那點知識早就被兩個老頭掏光了。而關於魔法，旁邊的弗拉維和艾利西亞又根本幫不了她，她已經有好幾個問題不知怎麼回答了。
看到緹雅如釋重負的樣子，屍體發火連忙給她解圍：「兩位大師，怎麼樣，緹雅的魔法見解還行？」
卓格南不斷摸著自己的鬍子，點頭說道：「嗯，不錯，雖然還有很多解釋不清的地方，但還是讓我大受啟發。」
雷山德卻直接說道：「哼，小姑娘的基礎還算紮實，但這套理論分明不是她自創的，你小子太不老實了。」
屍體發火哈哈一笑，對於緹雅無法瞞過兩個大師毫不意外，只是說道：「不管怎麼樣，大家探討探討總會有收穫的。」
的確有收穫，而且是大收穫，看到緹雅悄悄豎起的一根指頭，屍體發火心中大喜，明白緹雅再次接觸了不同的魔法體系后，對魔法大有領悟，所有技能再升一級。緹雅現在可是掌握了二十個技能，那意味著一下子加上了二十個技能點！屍體發火不由感概起來，到底還是光明大陸的轉職者是正統啊，這樣下去，想到以後還能向迪卡·凱恩、奧瑪斯、馬拉這些不同派系的人請教，那緹雅的實力將輕輕鬆鬆就變得恐怖起來！看來他也要努力了，得加快探究馬勒斯鍛造錘和蝮蛇護符這兩件神器的秘密，否則總有一天會被緹雅超越的。
和緹雅相比，卓格南也有些收穫，但雷山德的收穫就小得多，畢竟緹雅對於煉金方面的知識是完全不懂。現在看到屍體發火進來，雷山德的目光又再次注意到了塔南、卡莎，以及新出現的傑羅德身上。對於傑羅德，緹雅自然是認得的，艾利西亞和弗拉維也能猜到這就是之前會光環的那個骷髏。
「小子，你這三個隊員是怎麼回事？」雷山德目光炯炯，這三個全套綠裝的傢伙實在太奇怪了，以他煉金大師的眼光來看，總覺得這三人不像活物，但看他們外在的皮膚分明充滿活力。
屍體發火來找雷山德，就是想看看雷山德的鍊金術能不能提高小弟們的實力，有些秘密他也不怕讓別人知道，不過這幾個小弟的來由自然要好好編編。
「我這三個隊員其實不是活人，而是用屍體召喚出來的！」
這話一出，雷山德和卓格南頓時驚到了，雷山德上前幾步，一會兒摸摸傑羅德，一會兒掐掐塔南，正準備去捏捏卡莎時，卻被屍體發火攔了下來。卡莎畢竟是女人，雖然是個死物，也不能讓外人佔便宜。
雷山德訕訕一笑，驚訝地說道：「這幾人的觸感分明是活人啊，小子，你是不是習慣性撒謊，又騙我們了？」
卓格南也在仔細觀察著傑羅德他們，問道：「你們死靈法師只能將屍體召喚成骷髏啊，怎麼會這樣？就算是用轉職者的屍體，也不可能召喚成這樣的啊！」
「當然不是轉職者屍體！」屍體發火一口否認。
轉職者之間難免會有衝突，有殺戮，歷史上也有死靈法師殺死其他轉職者后使用了召喚骷髏技能，但招出來的都只是普通骷髏。雖然暗黑大陸處於戰爭狀態，人類的生存權高於一切，對於死靈法師用屍體召喚的做法並無道德上的譴責。但不管如何，使用同類的屍體進行召喚，總會讓某些人內心有其他想法。而屍體發火好不容易在魯高因獲取了很高的名聲，至少在表面上他要做個完人。
「我在崔斯特瑞姆的地下墓室尋找傭兵裝備補丁時碰到了幾個變異的骷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爆了它們，用它們的屍骨召喚出了這三個傢伙。」屍體發火開始胡謅起來：「從那個墓**中的設施來看，分明就是地獄的一個實驗室，而且正是迪亞波羅的實驗室！地獄可是一直企圖獲得我們人類轉職者的技能啊，這三個骷髏正是地獄的試驗品，當初我也被嚇了一跳。從一旁找到的實驗記錄來看，迪亞波羅經歷多次失敗，已經耗盡了耐心，又急著去救他的哥哥，不等最後一次實驗結束，就離開了崔斯特瑞姆。所以這個魔神可能並不清楚他的實驗成功了！現在整個實驗室都被我摧毀了，但願迪亞波羅不要再次進行這種實驗，否則我們人類就要糟糕了。」
卓格南和雷山德都聽得一愣一愣，地獄企圖掌握人類轉職者技能，這是人類高層早就知道的，千多年來，地獄方面也取得了一些進展，有些怪物還學會了轉職者的部分技能。就比如說這次攻城的利爪蝮蛇，千年前可不會衝鋒技能，而現在，蛇群的集團衝鋒已經成了它們種族的常用作戰方式。
但人類並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為天堂的大天使泰瑞爾向人類保證過，地獄最多只能掌握極少部分技能，不可能獲取轉職者完整的技能樹。事實上千多年來，地獄誘惑了大批的轉職者和傭兵墮落，但轉職者和傭兵不同，傭兵墮落後還能使用技能，比如血烏就是；而轉職者一旦墮落，卻會自動遺忘技能樹，比如前鐵匠聯盟領袖、曾經的傳奇聖騎士格瑞斯瓦爾德，便徹底遺忘了聖騎士技能。
人類方面並不清楚真正的原因，但屍體發火自然知道，分明是天堂傳給人類的轉職者體系中設下了禁制，一旦沾染地獄氣息，就立即抹去技能樹。
只是想不到迪亞波羅竟然做成了實驗，還好史迪法巫師摧毀了實驗室，卓格南和雷山德對視一眼，都是后怕不已。萬一真被地獄研究出使用全部技能的方法，人類就徹底完蛋了。但願迪亞波羅誤認為實驗失敗，永遠不要再次開啟這個實驗項目。
雷山德忽然激動地叫道：「那些實驗記錄呢，你有沒有留下來？」對於這個鍊金術士來說，雖然迪亞波羅是敵人，但魔神的實驗記錄該是何等的珍貴啊！那些實驗記錄對煉金師來說充滿了誘惑力！
屍體發火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實驗記錄，就算讓他胡編，不懂鍊金術，他也編不出來，當下說道：「全部被我摧毀了，我想這麼危險的東西是絕對不該留下的！」
「摧毀了！」雷山德大驚而起，急聲說道：「你知不知道這些記錄是多麼珍貴啊？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看著雷山德又是怒吼又是嘆氣，卓格南連忙勸道：「雷山德，毀了就毀了吧，這東西的確太危險了，萬一被地獄的人知道后搶回去，那可是要毀滅整個人類世界啊。我覺得史迪法的做法很好啊，對了，實驗記錄雖然沒了，但這幾個骷髏不是還在嗎？」
雷山德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一把抓住屍體發火的手說道：「這三個骷髏讓我研究研究？」
屍體發火就等著雷山德求上來了，心中暗喜，臉上卻立即為難起來，說道：「大師的要求我本當答應，但這三個骷髏現在可是我們團隊的主要戰力啊。而且你們也該知道，賭博聯盟的艾吉斯可是對我極為仇視，萬一你的實驗把骷髏弄壞了，我的團隊可損失不起戰力啊。」
「放心，你在我這兒，艾吉斯絕對不敢找上門來的。」雷山德可不把半年前還是強盜的艾吉斯放在眼裡，雖然他並不擅長戰鬥，但堂堂煉金大師的實驗室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闖進來的，這裡布置的魔法陷阱可是絲毫不比高級刺客的陷阱技能差！
屍體發火立即說道：「我堂堂男人，又豈會躲避敵人，如果別人惹上來，我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打回去。而且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可不能一直留在你這兒。」
雷山德雖然痴迷於實驗，但是能成為煉金大師的，自然是極為聰明的人物，從屍體發火的神色中看出他並不是真的不願意，馬上就說道：「那你要怎樣才能答應給我研究，有什麼要求你就直說吧？」
屍體發火伸出三個手指，說道：「只要你答應我三個要求，咱們就一切都好說。我這兒可是不僅這三個骷髏啊，這三個是實驗室中的成品，所以實力強大。我這兒還有兩個半成品，雖然比不上成品，但對於研究來說，半成品更容易入手。」
說著，他召喚出了骨灰和碎骨者，傑羅德他們的實力已經比同級的普通轉職者強了，屍體發火真正想讓雷山德研究的，還是骨灰和碎骨者。
看到他不用屍體就召喚出了骷髏，而且分明和普通的骷髏有著極大的差異。雷山德和卓格南立即就相信了這一定也是從迪亞波羅實驗室中得到的骷髏，一定就是半成品。
雷山德看著五個小弟，眼睛越來越亮，連忙說道：「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是要煉製物品，還是直接想問方塊的合成公式，我可是掌握幾個一般人不知道的符文之語啊！」
符文之語？屍體發火嘴角翹起，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嗎，竟敢在他面前顯擺！清了清嗓子，屍體發火說道：「第一個要求，其實是和這兩個半成品有關的。你看這三個成品，一旦脫下一件綠色，馬上就變回了骷髏。」
屍體發火讓塔南做了示範，拿下他的狂戰士手斧，塔南立即變回了骷髏，而且除了狂戰士的另外兩件還能裝備，塔南身上的血紅新月和暗金靴血腳都掉了下來，骷髏狀態下只能裝備綠色。
屍體發火繼續說道：「一旦讓他們穿齊一套所屬職業的套裝，他們就能具現出**，而且還可以繼續裝備暗金。但這兩個半成品，我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讓他們使用裝備的辦法。所以第一個要求就是請你做實驗時，優先考慮如何讓這兩個骷髏使用裝備。」
「好，沒問題。」雷山德一口答應，這個要求根本不算什麼，本來就是要準備研究的嘛。
屍體發火微微一笑，收回一根指頭，繼續說道：「我如果出城，艾吉斯很可能會襲擊我，所以最多留下一個成品和一個半成品給你。即使是這樣，也會讓我的團隊戰力大減，所以你要想辦法補償我們的戰力。我先聲明，我這個團隊只收值得信賴的人，所以你不用考慮推薦什麼高手加入團隊。這樣吧，你不是大師級的鍊金術士嗎，有什麼增強戰力的藥劑、裝備、捲軸之類的，這些都可以。哦，千萬不要拿那些用錢能買到的物品來糊弄我，我們不缺金幣，能買到的我們會自己去買。」
第二個要求也在雷山德意料之中，他看了一眼屍體發火和三女，他把手伸向旁邊一個倉庫空間，摸出了四個紫瓶，顯擺地說道：「怎麼樣，這可是最珍貴的藥劑啊，能瞬間回復35％的生命和法力，我送你們每人一個，這可是能保命的東西，萬金難買，有價無市，全人類總共都只有幾百個。」
屍體發火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問道：「聽說紫瓶的製造技術已經徹底失傳了，我們人類手中除了古代遺留下來的，也只有偶爾能從怪物身上爆到，當然還能從天堂買到一些。難道大師你已經能用鍊金術合成紫瓶藥劑了嗎？」
提起紫瓶的合成，雷山德的笑臉立即跨了下來，卓格南在旁解說道：「雷山德的確找到了合成紫瓶的方法，但肯定不是古代的配方，因為代價實在太高了，他的一個紫瓶耗費的原料甚至價值百萬金幣，所以很少有人來訂購。」
雷山德不滿地哼了一聲，又換上驕傲的表情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已經成功配製出紫瓶了，總有一天我能優化配方，將成本降下來的。小子，怎麼樣，這四個紫瓶可是價值四百萬金幣啊。金幣倒也罷了，關鍵是能保你的命啊！」
屍體發火輕笑一聲，向緹雅她們打了個眼神。緹雅心領神會，立即從空間中將五個紫瓶取了出來，弗拉維也拿出了她的五個，艾利西亞只有四個，剛想伸手，便被屍體發火阻止住，他笑著說道：「紫瓶雖然珍貴，我們可不稀罕啊！」
雷山德的臉容徹底凝滯了，天哪，什麼時候紫瓶也成了大路貨了？既然緹雅和弗拉維身上各有五個，想來屍體發火和艾利西亞也不會少，屍體發火身為這個團隊的首領，說不定身上更多。那他們這個團隊豈不是有二三十個？即使是一些大勢力都沒這麼多！
好半晌后，雷山德和卓格南才從震驚中醒來，雷山德頓時為難起來，連紫瓶這種保命的東西都不缺，那屍體發火他們還會缺什麼？他又要拿出什麼樣的物品才能打動他們？
他猶豫好久才說道：「我倒是還有一些東西，比如高級的裝備和高級的符文，只是你們的等級都不夠啊，你才19級，根本用不了的。」
屍體發火聽了一愣，高級符文和高級裝備他自然喜歡，但聽了雷山德剛才的話，他卻有了其他的想法。轉職者都是看不到別人等級的，除非自己說出口，否則別人只能從裝備和你使用的技能來判斷你的等級，這種判斷往往都是十分粗略、偏差很大的。但教會系統卻有專門的秘法，所以當初阿卡拉能知道他的等級，如今雷山德竟然也一口說出他的等級，顯然也會這套秘法。
看出別人的等級自然大有好處，不但能更準確地衡量敵我實力，而且如果這種秘法能對怪物使用，那就更方便屍體發火了。他現在推斷怪物的等級，都是按照《怪物圖鑑》並結合自己對地獄的了解，《怪物圖鑑》上除了超級暗金怪有詳細說明，也記載了所有族群的大致等級。然而怪物也會升級，雖然升級很慢，但說不定就會有變異情況。何況《怪物圖鑑》這本書已經出了很久了，也會慢慢過時。
屍體發火馬上就要升到20級了，到時就能用終極契約術再簽一個暗金怪奴僕，之前第一軍團的怪物他知根知底，所以才敢大膽簽下碎骨者和骨灰。但到了後面，他可就無法準確判斷怪物的等級了，萬一碰到變異情況，一旦契約反噬，上次是有小龍救他，可下次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想到這裡，他立即改變了要求，說道：「好，只要你把觀測別人等級的秘法教給我，第二第三兩個要求我就不提了。」
「你要學這個？你有沒有常識啊！」雷山德頓時叫了起來，「誰引導你轉職的啊，難道沒告訴你轉職者是不能學魔法的嗎？」
「開什麼玩笑！憑什麼我們不能學魔法，轉職者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魔法啊，更何況我還是死靈法師，死靈法師不也是法師嗎？」屍體發火對於自己的召喚、詛咒、毒骨三系魔法技能可是很有信心的。
「哼，你們那也叫魔法。」雷山德一臉地不屑，揮舞著雙手大聲喊道：「你們需要冥想嗎？你們需要咒語嗎？你們需要魔法陣嗎？你們需要精神嗎？你們需要知識嗎？全都不要！你們根本不用學習不用思考不用創新，你們只要加上技能點，就能使用。只要有轉職者血統，只要轉職者血統覺醒，你們哪怕笨得像頭豬，哪怕只去殺最低級的殭屍，殺個幾十年也能積累到足夠的經驗值和技能點，使用所用的技能。這種不用學習不用思考的東西，也能叫魔法嗎？」
看著雷山德忽然暴躁起來，屍體發火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確，轉職者根本不用思考，只要殺掉足夠多的怪，積累足夠多的經驗，自然能學會所有的技能。在這些使用正統魔法的人眼中，千年前天堂傳過來的轉職者體系，根本就不是什麼魔法！即使其中有法師和死靈法師，有很多魔法技能，但在這些魔法師眼中，轉職者的魔法技能，只能叫技能，不能叫魔法。
盯著雷山德，屍體發火忽然感覺到了眼前老頭的驕傲和悲哀，甚至嫉妒！想想也是，一個傳統的魔法師，首先必須要有天賦，其次必須經過長期的刻苦學習，堅持不懈的冥想，反覆推敲魔法咒語和魔法陣，最終才能有所成就。一個魔法師，最自豪的就是他們的大腦。
可這些轉職者，根本不用大腦，只要堅持不斷地殺怪，就能輕鬆粉碎魔法師的驕傲。地獄入侵不過半年，很多轉職者就從一級升到了二十多級，而魔法師要達到同等的實力，即使再有天賦也要好多年。難道魔法師的傳承在轉職者面前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嗎？
人類自身早在接觸天堂之前，便已經發展出了魔法體系，衍生出包括赫拉迪姆、撒卡藍姆在內的諸多派系。這些魔法派系自然也是十分強大，號稱史上最強法師的塔拉夏已經用封印魔神來證明了這點。
但無論哪個魔法派系，都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對天賦的要求很高，所以能成長起來的魔法師，雖然強大，但數量稀少，無法抵抗地獄的大軍。
而轉職者體系只講血統不講天賦，在有地獄威脅的情況下，人們自然會選擇這個體系，在與地獄的戰鬥中迅速培養出大量的強者，從而將人類自身發展出的魔法體系推入了尷尬的境地。
轉職者體系是天堂送給人類，借人類的力量對付地獄的。但天堂自然也不會任由人類強大起來，所以設下了很多限制。傭兵體系也一樣，傭兵只是轉職者體系的簡化版而已，同樣有天堂設下的限制。
如果人類不但具備轉職者力量，而且能繼續使用原本的魔法，那即使是天堂也會產生恐懼。所以其中某個限制，便使得所有轉職者不能學習魔法，所有學了魔法的人不能轉職！
雖然理解了雷山德的悲哀，但屍體發火瞬間就把這些情緒拋諸腦後，雷山德再悲哀也不關他事，何況這老頭剛才的話語中竟然還貶低他們殭屍！
他立即嘲笑道：「分明是嫉妒而已！誰說我們轉職者是不懂魔法的，你們之前和緹雅討論的難道不是魔法嗎？」
雷山德立即愣住了，之前緹雅的魔法理論雖然新奇，但的確很有道理，他這才記起來緹雅也是轉職者，但他馬上強辯道：「那也只是理論而已，說不定是從哪個正統魔法師那裡聽來的？」
「哼，竟然還嘴硬。那就讓你看看實際效果，你把那個什麼察看等級的魔法講一遍，看我和緹雅能不能學會？」屍體發火充滿信心，正常轉職者自然是學不了的，但他和緹雅可都不是通常的轉職者，他們都是在光明大陸上完成的轉職，那兒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限制。唯一可惜的是，屍體發火在去光明大陸之前已經轉職了一半，所以不能像緹雅那樣升級技能。
「好，小子，那咱們就打個賭，如果你學不會，你就把這五個骷髏都留在這裡，直到我研究透徹。」雷山德自然不信轉職者能學會魔法。
屍體發火同樣自信，說道：「既然是打賭，那你這裡也得有賭注，如果你輸了，就把雷山德的側腹和雷山德的指標這兩件暗金武器給我，怎麼樣？」
旁邊的艾利西亞頓時驚喜起來，這兩件都是亞馬遜專用裝備，贏過來后也只能給她使用，雖然要等到42級！她加入團隊這麼多天，對於史迪法的奇特本事已經極具信心了，深信史迪法不會被所謂的常識限制住。
「好，賭就賭！」雷山德大聲說道，對於屍體發火這麼低等級卻覬覦高級暗金，他也感到十分憤怒。
這種窺視他人的魔法，在雷山德那一系中名為「真理之眼」，在阿卡拉那裡則稱為「先知之眼」。雖然並非什麼高級的魔法，但作用也並不僅僅是察看等級。對象越弱，能察看到的東西就越多，對象越強，就越少，當實力遠低於地方時則會無效。也不僅能察看人，對於魔法陷阱也有很強的識破作用。總的說來，真理之眼是一個低級卻有效的魔法。不像高級魔法需要繪製魔法陣，低級魔法只需要掌握咒語就行。
屍體發火深信能學會這個魔法，轉職者的法力也是法力，只要沒有天堂的限制，既然有足夠的法力，那麼只要掌握了咒語，就一定能使用出魔法。
咒語當然不是死記硬背就行，但屍體發火和緹雅兩人都不是笨蛋，尤其是緹雅，本身就是法師，她在光明大陸上便是像正統法師那樣學習的，很快便學會了真理之眼。屍體發火稍慢，但幾個小時后，也掌握了這條咒語。
當他們成功施展魔法時，看到雷山德和卓格南滿臉震驚的樣子，屍體發火和緹雅相視而笑，旁邊的艾利西亞更是歡呼雀躍。